4 修行
清晨，顾安被佑生的起床动静吵醒。
“不好意思，声音大了点，吵到你了”，佑生抱歉地说道。
“没事，平时我也差不多这时候起床，你这准备去哪？”顾安见他收拾着昨晚锻炼用的一些器材，诧异地问道。
“我早上都会去秀山那晨练会，你要一起去还是再睡会？”
虽然还能再睡会，但对方已有邀请之意，顾安也不好拒绝，加上总被陆无为说弱鸡，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只能多练。还想着把沙华喊上，但看他俩睡得正沉，就不好打扰，遂又把门掩上。
佑生带着顾安东绕西拐，不多时两人走到了山边，没看到上山的路，但走近后发现有两三排高矮不定、参差不齐的木桩向上延伸着。“这是我打的桩子，学武馆里的设施做的，用来锻炼身法，你可以选那些矮密的树桩试试，或者负重跑上山，这条路有点崎岖，不过还不是很难”，佑生主动解释道，说完放下包裹，在四肢绑了几块重石。交代了几句后，佑生跃上树桩，灵巧地跳跃前行。
顾安不是基因改造者也没有异能，但是在热身一会后他惊奇地发现，只是一天而已，身体素质竟然有了明显的提升。现在的他已经接近现实世界普通人的顶尖行列，放在早期的社会说是超一流运动员也不为过，前面半米多高的木桩已没多少难度。纵身一跃，单脚站在桩上，只手扶住一根更高的木桩，看准前面的落脚点，慢慢向前跃去，偶尔有摔倒掉落而疼的呲牙咧嘴，但变强的兴奋感坚持着继续，大脑开始还只能对后面两三个落脚点做出选择，适应后已能在视线范围内做出选择。
大约两刻钟左右，顾安到了山顶，期间佑生已往返了几个来回，两人坐在题名为“秀色”的石块，俯瞰着整个城镇。在城中心地带，是一块面积不小的城主府，不过里面的景色看不清，笼罩在一片迷雾中，佑生说这是城主府的防御阵。此外还有商业区和生活区，有钱人的住所都集中在城主府的后方，商业区和平民的住所都在秀山这一侧。而城的四个角，驻扎着四座兵营，围绕着城墙的内圈，也建造了专供士兵使用的内道，同样是用阵器隔绝，不能看的透彻。至于为什么有了城内的传送阵时还要这种人行通路，佑生说传送无法做到一次性大量的精准传输，在不明情况之下，有时还需要一群守卫联合行动。
“这儿不错啊，比我家安全多了”，顾安兴奋地说着，他以为这还是现实中的中世纪风貌，有着动荡而又剧烈的冲突，现在看来治安要好很多，可以专心练级打小怪。
“安全吗？”佑生心里在想着这个问题，却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后对顾安说：“差不多该回去了，爷爷应该做好了饭菜。”
下山比上山更难，由于重力的加速，行进更不易控制，顾安又摔了几次才回到山脚，不过却快了不少，下来只花了一刻钟左右。回到家后洗漱完毕，其他人还没起床，顾安想着先吃的，但佑生爷爷觉得等他们一起会更好些，在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楼梯那传来陆无为的声音：“这床睡着不舒服，今天醒的早了点”。
“你这是有猪的基因吧，这么能睡，最早躺下去的，快要最迟起来”，顾安讥讽道。
“你难道不知道猪和人的相似度有多高，不工作的人不就是猪嘛，同样的吃和睡”，陆无为反驳着，突然像是睡醒反应过来似的，接着说道：“什么？我还不是最迟起床的，这怎么能行”，说着举起手，一阵电芒闪过。顾安心里一阵咯噔，以为要遭殃，却发现这次没有什么事，倒是楼上楼下的房间里传来几声惨叫。
过了一会，一行人都坐在桌前，戴芬妮哀怨地看着陆无为：“陆哥，你不知道女人睡眠不足老的快嘛”，奎勇也学着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老大，你不知道伤者睡眠不足好得慢嘛”，慕沙华刚想有样学样，就又被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咽住抱怨，改说：“怎么今天是我？”
“你看看和你一同起步的顾安，昨天你两都是战五渣，今天他已经成长为大只一些的虫子，这充分验证了电击疗法的伟大”，陆无为指了指顾安说道。
“怎么可能，他的基因序列测度只有31分，我可是有85分的”，慕沙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但却让饭桌有些冷场，顾安又感受到了现实世界中的那些目光。在基因改造与变异流行的时代，基因序列测度是对一个人基因天赋的评价，既然记忆力、体力都可以改造，为什么还是只有部分人能承受科技带来的提升，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个基因序列测度值，评分越高，基因包容性越好，改造手术后的副作用更小。40分以下基本就只能承受一些简单改造，抵御一下特定病毒入侵这类小问题，但在近几个世纪，基本没有病毒能对人体造成威胁，这类改造也就没有意义，所以社会上也把这个分数段内的人称为废人。慕沙华来自大家族，经过多代的基因调理，在保持家族传统基因外，家族成员的其他基因序列都得到最大限度的优化。85分能让他接受大多数的基因改造，或者利用特定的物理条件刺激变异，而他因为性格原因，至今也只植入一块生物芯片，加上长期没有锻炼，所以才显得柔弱一些，但在内心深处，他对自己还是颇为自负的。
“这样吧，傻瓜，要不你两打一架，你输了就加入雷电法王门下，每天经历几次身心的洗礼”，陆无为像引诱小白羊一样对慕沙华说着。
“我凭什么要和他打，没有好处的事”，顾安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如果这只是游戏，那就按游戏的来吧，在NPC那争取更多的利益。
“1个金币，下等劳工的出场费。”
“好”，说完顾安就后悔了，这种不拿金币当钱的财主，应该多要点的。
“我对成为那什么法王的信徒没兴趣，5个金币，如果我赢了你给我这数”，慕沙华提价了。
“你赢了我给你10金币，5这数听着气人。”
“我反对，为什么他赢了能拿更多”，顾安叫嚷着。
“反对无效，契约已订立，再说了，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的外在就只值这个数了，昨晚受虐了今天就再被虐一把就是，对你来说都是快乐，有什么差别呢”，陆无为手一挥，无数的淡蓝色光点在顾安眼前汇聚成一面水镜，让他看到了早上锻炼而带着淤青的脸。
“陆哥你想多送点那我们也就笑纳了”，戴芬妮捂着嘴笑着说。
奎勇看出了两个年轻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说道：“我们都是做大事的，几个金币以后不算啥，你们看着发挥吧。”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后，慕沙华对顾安说道：“我们认真打一场吧”。
“会的，我也想看看MW top5玩家的实力。”
上场前顾安大致想了下比试策略，慕沙华整天沉溺游戏，体质肯定会受些影响，看外形就比起自己瘦弱些许，用近身肉搏应该有优势。
两人摆好架势，奎勇‘开始’的话音刚落，顾安就冲上前，想来个出其不意，没想到慕沙华未退让，上半身做了个避让，选择缠斗。
“我在虚拟格斗里可是获得过黑带大师的称号，嘿嘿，”对抗中的慕沙华还得意说道，有些底气和余力，扯住顾安的衣服限制其双臂，想要给对方来个一本。
“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唉，”陆无为在一旁打着哈欠嘲讽道，明显对这打斗不太感兴趣。
顾安一时失了先机，只能奋力抵挡，没想到慕沙华隐藏很深，看着柔弱这些技巧运用的很娴熟，想必使用的虚拟学习系统也是高档货，不似他只是练了招式。
忽然，慕沙华原本牵扯他左臂的右手改抓他胸口的衣服，让顾安感觉不妙：“山岚”，一种柔道的侧肩摔技巧。摆脱已不可能，从被抓住到翻身顾安感觉时间很漫长，他不想输，看见上方的的树杈，本能一挺腰，双脚勾住树枝，避免被摔过身。趁着慕沙华犹豫之际，双手一把拴住其双臂，再借树枝团身将抱起后一个侧翻，借双方的体重向下摔去，把慕沙华按在地上。
奎勇作为裁判及时叫停了比试，点到即止避免双方打出真火。
“今天是我输了，下次我会赢回来”，慕沙华起身后对顾安说着。
顾安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回饭桌，陆无为已掏出一个金币，放在他的座位前，笑着说道：“不错，没有弱了雷电法王的名声，看来以后可以加强调教”。接着递出一枚金币给佑生爷爷，说道：“这是今天的早餐钱”，又给了佑生一枚说：“一会你带他们去修院，让他们到那学一些粗浅的东西。”
“你这像是在立遗嘱分遗产嘛，我对其他东西没有什么兴趣，倒不介意继承你的金币”，顾安调侃着，但迎来的是更强劲的电击。
“陆爷，这用不了这么多”，佑生爷爷拿过孙子手中的金币，准备递还给陆无为。“拿着吧，我们老大不在乎这点钱”，奎勇对那爷孙两人说着。
“这话不错，说到我心坎里”，陆无为对奎勇赞赏道，又抛出了一枚金币作为奖励。顾安心里像遭受无数次暴击，自己累死累活拿到一个金币，其他人只靠一句话就赚到了。
这时进来一个人，是酒馆的小厮衣随风，手里拎着一壶酒和一些小菜，对着佑生爷爷和陆无为行礼示意，说这些是掌柜的赔礼道歉，希望几位能谅解和继续捧场，陆无为也没说什么，只是抛出了一枚金币打赏，让顾安再次感受到这游戏的恶意。而佑生爷孙俩和随风交情很深，招呼他入座吃饭，相互介绍一番后也都熟络起来。
吃完早餐后，陆无为对几个人说道：“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你们看着来了，小事别找我，大事也别烦我”，说完给奎勇递了块巴掌大小的淡红色玉质方牌，一面写了“城令”二字，另一面则是“皇谕”，介绍道：“在这个地方，官府管理的事务主要有三块：兵、商、修，兵者主事攻伐，以晶石为统，你们看到那城主手持的晶石就是这小城最高的控制器，商者主管营生，以金器划分，你们也不开店就不要了解了，而修者主察人灵，吸纳一些有资质的为他们老大所用，这个破令牌应该能让你们免费学一些东西吧。”
“感情你这是不想教我们，又不想付学费啊”，顾安吐槽着。
慕沙华一听这是官府的东西，在寻思着游戏给安排这一出的用意，问道：“老板，这个令牌的权限有哪些？”
“你个傻瓜，幼儿园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们自己摸索，原则只有一个：自己折腾的自己搞定，别来烦我，老板不会喜欢总是哭哭啼啼的员工。”
“一个小队长还当出将军的感觉”，顾安刚调侃完就又遭受摧残。
接着陆无为又递给戴芬妮5个金币，说：“这是你们的活动经费，衣服什么的自己看着买”，几人刚进入游戏，都是穿着新手装，顾安和慕沙华锻炼后都还借佑生的衣物过渡，是需要再添置几件。
“你不是痛恨5这个数，为什么不多发点”，顾安叫道。
“这一刻我选择包容。”
“老大如此英明神武，管理有方，这是一天的经费吧？”奎勇对陆无为奉承道。
“看你们的业绩了，表现出色多给点，不行就毛都没有”，说完和佑生爷爷招呼几句，就独自出门散步去了。
随风帮忙佑生收拾完餐桌后，也向几人道了别，他需要回店里准备酒馆午餐的一些事情。佑生则带着几位出门去修院，一座半官府性质的修行之所，招收的都是当地有一定天赋的苗子，家族和官府能提供系统指导。此外还有武堂，纯私人开设的各类武馆，只需要在官府登记就能招生，没有固定的课程安排，可以根据报名者的要求制定一些授课计划，有点像现实世界中的辅导班或健身套餐，佑生之前就通过这多多少少掌握了点锻炼的门道。
“这走得好累啊，平民怎样才能像城主那样在城里传送？”慕沙华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被陆无为给强行拖起来，精神还没恢复。
“那需要到城主府办理登记，获得一块传送石，能传送到城镇固定的几个点，一次传送的费用大概1个金币”，佑生解释道。
众人刚刚几枚金币到手的喜悦立马就暗淡下去。
走了约一刻多钟，几人到了一座看着挺气派的建筑物前，门口还站着两名守卫，表明这是带着官府性质的场所，一般的私卫都是在门内守备，大门上方有个牌匾，写着“修院”二字。佑生对几人说道：“这就到了，你们进去吧，我回去帮我爷爷做事了”，面色带着些许羡慕。
顾安心知他一个人习武，没有接受系统教育，想帮他一把，就用现实世界的语言问其他人：“那混蛋没说令牌能带几个人，我们要不要带佑生进去看看？”沙华想了想，说：“开放式游戏应该也有推进剧情，没有任务，但可能要看我们选择，尽量维持游戏人物关系。”
奎勇掏出令牌看了看，对佑生说：“你要是不急就和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说不定对你武道突破有所帮助。”
“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顾安安慰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老梆子都不在意这东西”，说完感觉到不妙，头顶聚集了一块乌云，刚想逃但还是逃不过被电的痛苦。
奎勇将那令牌递给守卫，那守卫神情变得恭敬，双手接过放入门侧的凹槽内，验证无误再递还给奎勇。得知几人是第一次来，守卫还利用传讯石喊了一位院内学员作为接待，只要在门内稍作等待即可。然后操控阵法落下一道蓝光，几人穿过进入院内。
门内是类似中国古代的庭院，但面积要大上不少，作为教习的场所，分立着一些造型各异、大小不一的建筑，被树木遮挡着，只能看到些许屋顶。对着门是条主道，道路中间立着一块石牌，几人借着闲暇看了看，上面写的也是这镇子的历史，以及从这走出去的一些名人。等了不一会儿，路拐角处出现一道身影，几人看了后顿时一阵错愕，竟然是他，昨天输给奎勇的那位灵者，他见到几位也显得有点吃惊，但不敢表现出异样，毕竟城主大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人物，对于他而言更是需要谨慎对待。
见面以后相互打了招呼，奎勇虽然昨天和他是对手，但见面时却有说有笑，未有半分看不起的姿态。介绍过一番后，得知对方叫衣舍，和衣随风一样是个孤儿，都出身于仁和院，这也是一个半官方性质的机构，里面接济着各属地内的孤寡妇孺。衣舍比随风幸运的是有些修行天赋，但也不出众，无法到二级城邦去深造，只能在此地修炼下，指望着过两年谋取个守卫的事情做做。昨天输了一场让城主颜面有些受损，碍于不清楚陆无为底细，只能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让他丢了好不容易谋取到的短差，至于几年后想进城卫军，很可能也会泡汤。
“修者首要学会的是隐忍，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所以每个修院的主楼都对着门但用树木山石遮掩住”，衣舍介绍着，带领众人绕过屏风一样的树木，这时能看到了一栋厚实、庄重的建筑，不远处还有几座规模略小些的楼宇。根据衣舍所说，主楼主要是用于静修，养灵精念，而其他几栋则是副楼，用于炼体淬器和一些生活起居之所。
三级城镇的修院主要教些粗浅的修行门道，灵和念的感知吐纳功夫而已，没有阵器、法纹这些高级知识。负责教习的不足二十人，最高的管理者称为掌院，其余是灵师或念师，水平也大多粗浅，毕竟真有本事的大多不愿来这种小地方。
方舍带几人先见过掌院，一位外貌普通的中年人，叫殷勤，见到令牌略显惊讶，不明几人情况就问了几句，出面应答的是戴芬妮，按照之前编排好的，说是家中一位长辈所给之物，想要在这学习一二，了解下这的修行门路，与自家的相互佐证，以期能够达到触类旁通的效果。这殷掌院看几人实力稀疏，而这三等修院教授的只是一些基础功法，没多少隐秘可言，也就让他们入院修行。然后转向安佑生，问道：“这位是本镇住民吧，我看这院阵有记录，你的资质应该没有通过测验，请回吧。”
“麻烦掌院通融一二，这位兄弟志向修行，相信有好的法门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顾安帮忙游说着。
殷掌院面露难色，“按照城镇规定，资质要达到’弦月’以上才达到入学标准，这位只是残月，我可不能乱了规矩。”
“我们几位资质说不得还更差，掌院大人都能略微照顾，何不也给予这位兄弟一点方便？”慕沙华质问道。
“几位不是本镇住民，想来也只是逗留一段时日，所以能……”
奎勇见状出面解围，说道：“也不叫掌院难做，但这位是得到我家前辈许诺之人，要是不能让前辈满意也难办，要不这样，他和我们一道修行，我们走这小兄弟也走。”
殷掌院想了想，这等程度的优待还在他的权力范围内，也就同意了，给了5块院令，带去测试资质。测试方法比较简单，5对石头，据说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两手放在上面后，一块石头亮起，另一块也会跟着变化，呈现朔月、残月、半弦月、张弦月、满月这五种属相。用戴芬妮的话说就和现实世界的电流一样，阻抗越小的人资质越好。测试下来：奎勇木土满月、金张弦、水火半弦；戴芬妮水满月、其余均张弦；顾安火满月、金张弦、其余半弦；慕沙华金火满月、其余均张弦。掌院、衣舍见状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之意，原本以为几人实力平平是由于资质一般，没想到天赋如此出色，放到二级城邦也能称得上人才。
顾安第一次感受到自信，在现实世界中长期不被看好，没想到竟然在游戏中获得认同，看到佑生眼神中的羡慕之意，就问道：“你不再测一下？说不定你这么努力，资质也跟着提升了。”
“入灵之前资质不会随累积而改变”，佑生回复着，但也抱有那么一点点的幻想，还是再测了一遍，无一例外，所有属性均是残月，与七年前相比没有丝毫改变。按照殷掌院的委婉说法，这等天赋终其一生在灵能上可以达到目前方舍的水平，再配合他的武道实力，应该能够在城里谋取守卫的职务。
灵赋测完后是念赋，念能是一起测试，让众人进入一个房间，手持一个阵盘端坐，凭借意念感知游离的能量，聚集后送入手中的阵盘内。听完这测试方法后，奎勇直接爆了句粗口，说这不就是辐射嘛，众人听后也不淡定了，幸好这是在游戏中，再怎么超拟态也不会让众人被辐射致死吧。接过八边形的阵盘，类似古代中国的八卦，应该就是按照八卦设计的，分别写着乾、震、坎、艮、坤、巽、离、兑，与现实世界汉字差别不大，据介绍代表八相，也就是八种念能。
等掌院在外面启动房间的阵纹后，众人感觉四周氛围交织变换着，像置身于某种力场中，从四面散发而来辐射一样的不可见之物，不同于阳光的温热感，有些是震颤、有些是酥麻，甚至还有阴冷。这些感觉有时候能感受到，有时什么也感受不到，在能感知的时间内，几人尝试吸收并送入阵盘。过了约两刻钟测验结束，这种感觉消失，门打开后掌院根据阵盘情况介绍着几人的情况。奎勇擅长巽念，顾安是震念，慕沙华拥有乾、离两念的资质，而戴芬妮的念能天赋最好，拥有坤、坎、兑三念，至于佑生，其念能比灵能更差，还是没能感受到一项，看得出他的心情颇为低落，但几人也不知怎么去安慰他。
知道了几位天赋后，掌院叫来三位灵师进行后续的入门指导，两男一女，女灵师指导戴芬妮，另外两位各带两名，奎勇和慕沙华一组，而顾安和安佑生一组。简单讲解后，几人也对这三皇域内的修行有更深的认识，灵是基础，而念是辅助，初学者主要阶段是修灵淬体，达到一定程度的灵能才好精念，当然，也有一些专门修念的器修，不过实属偏门。修灵首先要入灵和蕴灵，在体内建立灵能的运行线路和存储之所，通常的存储之所是位于下丹田，至于运行线路大体上就是现实世界的中医经络，作为入门涉及的不多，只要求贯通任督二脉，据说此二脉一通则能沟通天地修补灵身，让各灵能禀赋趋于圆满。
差不多到了中午休息的点，三位灵师和衣舍带着他们去食堂用餐，这里的学员不算多，三四百人，大多是十多岁的少年，修行主要在入门时还能统一指导下，后面就看个人的造化了，所以不能招收太小的学员。当然也有些资质好的，但发现后就直接被二级城邦的一些大家族给直接录用了，还有额外的生活费，佑生父亲原本就是这样的。因为这是杨家的属地，所以基本上出去的修者都是加入杨家，众人这才了解到，原来那杨家少爷就是每年定点初春来挑选资质不凡的学员。
“你们说这游戏主线是不是要加入那杨家？”慕沙华低声向其他几人问道，为了怕被偷听，还使用现实世界的语言。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跑去加入那家族势力寄人篱下多没意思”，顾安打工久了，难得的可以恣意妄为，自然不愿意再受束缚。
“自由自在？我们这是在监狱里啊，监狱知道嘛”，沙华只想着赶快出去。
“先不着急，熟悉以后再说，目前最安全的还是在陆无为那混蛋身边”，奎勇出来调和着，不过忽然感觉心头一凉，顿时食堂里正在吃饭的学员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看到一位外貌英俊但有些张扬的青年在莫名打颤，状若癫狂。
找了个理由搪塞了几位目光中带着惊惧之意的灵师，只能在心里咒骂那位无处不在的AI。众人简单吃了顿饭，原本还想着走动下熟悉下环境，但沙华和佑生已迫不及待想要入灵修行。入灵说白了就是感知、吸纳，修院能提供的就是更好的环境让学员感知到灵力，至于运行与吸纳就要靠各自的天赋。根据测试的资质，几人选择了灵能天赋中最好的一样，奎勇选择木，戴芬妮选择水，顾安选火，慕沙华选金，都有专门的静修之所，佑生每种资质都不显著，根据灵师的建议，通常选择最容易掌控的水来入灵。
修行无时日，直到响起低沉的钟声，众人知道修院一天的学习结束了。佑生心有不甘，但还是按捺住迫切的心情，带着几位回去。交流了下修行情况，奎勇和戴芬妮进度最快，一个时辰左右就打通任督二脉，后面就是根据自己现实中的经验熟悉适应，慕沙华在结束前打通了两脉，显得颇为自得。顾安则完全沉浸在游戏中，试验着新奇的想法，奇经八脉、十二经脉、十五络脉在他看来都太复杂，要依葫芦画瓢一个个去打通太费功夫，就凭感受想象着河流一样，引导灵气在体内自行扩散。而佑生仍旧是一无所获，能感受到，但却无法让灵气在体内快速流动，像凝胶一样，一个下午只是费力地在任脉走了几遭。
回去时陆无为正坐在饭桌旁，略显得不耐烦，佑生爷爷连忙招呼几位入座，看见佑生时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已从陆无为那得知佑生也入修院修行的事，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怕佑生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打击。
“你竟然会等我们，没有先吃着”，顾安见面先一阵吐槽。
“又不是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嘴都管不住的”，陆无为一语双关地说着。
“老大，我们的嘴损了点，但心永远是跟着你的”，奎勇立马出来表忠心。
“狼心狗肺要来何用。”
“老板，我们的资质都有满月层次的，是不是很出色？”沙华岔开话题问道。
“也就小地方的标准罢了，如果我告诉你满月上面还有日级，日级上面还有皇级，再往上还有啥，总之老多了，你说你们还得意个啥。”
“我日，感情我们这无限天赋点就是4.9999这样无限接近5的渣渣啊”，顾安吐槽着。
“不错，这次你说对了”，陆无为抛出一枚金币以资鼓励。
简单吃了下，陆无为对几人的修行不感兴趣，众人也不好让其指点。吃完后，戴芬妮拉着陆无为逛街，买几人换洗的衣物，女人嘛，总是喜欢和大款一起，这样可以不用掏钱。奎勇耐不住性子，也跟着出去溜达，想喊上另外两人，可是沙华吃完就躲房内修行，而顾安则对奎勇提到的运动中保持灵力运行感兴趣，打算和佑生锻炼中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