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眼宁飞两眼圆睁,哆哆嗦嗦,抖筛子一般地站在一边。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口中喃喃地叫喊着:“不要拉我!不要拉我!”
兔莽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刚才大柱他们和那两个三尸厮斗的时候,他虽然知道别祝余的本事,可也还是耸着肩,埋着头,溜溜地转着两眼,恨不得再跳进别祝余的那个小竹篓里。
此刻见那两个骷髅灰飞烟灭,它的勇气也理所当然的回来了。
它一跳一跳来到三只眼宁飞跟前,顺着别祝余的话,狐假虎威道:“别姑娘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三只眼宁飞的心息刚刚稍微平稳下来,突然见到一只不知哪里来的兔子,站在他面前,指手画脚,有板有眼地问他话。
他还以为又碰到了什么妖物,“啊”的一声,两腿一软,歪歪瘫了下来。
眼看他要瘫倒在地,大柱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宁兄,不要害怕,这是自己人!”
兔莽见状,两眼一撇,嘟了嘟嘴,捂住了肚子,戏谑笑道:“你这人见了兔子都怕成这样?你......”
话还没说完,它抬头一望,正见别祝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它,立马闭上了嘴,默默地回到了别祝余腿边。
大柱扶住三只眼宁飞,等了一晌,见他脸色逐渐红润,双眼也由混沌无神变得清澈起来,便轻声询问他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三只眼宁飞也已经清醒,待看清周围状况,迟疑了一下,便苦着脸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赌开心和活难受领着他们来的时候,玄之门的那些人见到这奢靡放浪的场面,也是吃惊不已。
赌开心指着那些少女,吃吃笑着对众人讲道:“人生在世,理应及时行乐。只要你们乐意,眼前这些曼妙荡魄的少女,你们可以尽情的享受。”
说话间,那纯白的轻纱,似乎变成了透明的颜色,若有若无的笼罩在那青春的酮体上,少女们的舞姿也更加撩人。
她们轻笑曼舞,一双双包含荡意的秋波,在这些人身上打转,似乎要将他们和水吞下去一般。
三只眼宁飞之前来过一次,他当时一位朋友就是受不了眼前这等诱惑,环抱少女而去,最后活活被吸成了一具骷髅。
他心知这荡魄魔音,销魂艳舞的厉害,想告诉玄之门那些人,可又害怕赌开心活难受这两个恶鬼,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的景象,小心地避开这些魅女。
权笑仇心中也是戒备,可是还未等他话说出口,一名大汉便没忍住这眼前的诱惑,抱住了一名轻舞的少女。
权笑仇见状,知道不妙,连忙去拉那名大汉,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刹那间,乐声变急,灯光也昏暗下来,那身披紫色轻纱的少女,微微扭动着被轻纱遮住,但却更显魅惑荡漾的曼妙身躯,紧紧抱住那名大汉,急切的喘息扭动起来。
转瞬的功夫,那黑衣大汉便嗖然瘦了下来,成了一具骷髅,呆呆然然,早已忘了权笑仇他们一般,只知道和这些少女们纠缠享受。
赌开心见状,转过身来,看着权笑仇,快活的大笑道:“艳艳红尘,这些乐事,真是让人心动啊!我要是个人,说不定也忍受不住啊!”
活难受则慌忙摇了摇头:“这里虽快活,可也就是小赌,最快活的还是后面的斗牌投子呀!”
权笑仇脸色一冷,知道这大汉已然成为行尸走肉,救不回来了。
刚到这里,便折损了一人,他心中不免又怒又悲,一边冷冷附和那两个赌鬼:“那我们就要好好见识一下这斗牌投子的乐趣了!”一边又暗示眼色,告诫龙陵他们两个要宁定气息,稳下心神,不要再误入歧途。
这一行人,穿过这糜荡的大厅,来到这边,正要继续前进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三只眼宁飞那位朋友竟认出了他,趁机上来拉住了他。
他那朋友也早已死去,眼前的这具骷髅,不过是被三尸占据了的一副躯壳而已。
三只眼宁飞阅历虽然广博,但胆量小弱,那里能受得了这阵仗?
权笑仇只需要他来引路,现在他们到了这里,他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他们也不想再节外生枝惹出事端,便丢下了他,继续匆匆赶路,任由那骷髅缠着三只眼宁飞。
他被这骷髅拉住,撕扯不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为就要命绝于此的时候,没想到大柱他们赶来了。
大柱听罢这前因后果,不由皱眉骂道:“玄之门这些人倒真是不仁不义,冷酷无情!”
别祝余柳眉一皱,轻轻叹道:“自古成事者,也多是这心狠手辣之人!难怪最近几年,这玄之门越来越壮大。现在看来,权笑仇他们来这里也定有其他目的。”
兔莽两腿一蹬,挤了挤眼:“管他们呢,咱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咱们还是快想办法出了这逢山吧。”
大柱抬头望了望这热烈撩人的大厅,忽然想起了在墓道上的那些小人。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还记得那些小石人吗?其中一个是一手搂着个妙龄女子,一手托着人头,一个石一手举着精美佳肴,一手托着人头,这两个小石人是不是讲的就是这里?”
兔莽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摇头晃脑道:“食色性也,性则色也,色则罪也,色乃生命大欲。”
别祝余眉头又是一皱,瞪了兔莽一眼:“文绉绉地都说了些什么东西!”
随即,她看着眼前这糜烂的景象,沉思了一阵,低语道:“要想满足食色两欲,那性命来换,这倒与赌场蛮衬的。”
这应该也算是逢山赌场的一个赌局了。
大柱心中也是疑惑:“另外一个托着金银的石人也好解释,只是那个托着石箱的石人又代表什么呢?”
别祝余轻轻摇了摇头,明眸中也是充满了不解:“这个还不得而知,只有继续往前走走看了,如果那四个石像真的代表这个地方,那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兔莽连忙缩了缩头:“还好我对眼前的这些不感兴趣。”
三只眼宁飞这时却抬起了头:“你们说的石人,我没注意过,不过说到石箱,我可能知道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