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听三只眼宁飞知道这石箱是什么东西,心中微微惊诧,不由问道:“你见过这石箱?在哪里见的?”
三只眼宁飞摸着头,沉思道:“不知道你们说的石箱,跟我见的是不是一样东西,我曾在这里见过一些玉匣.....”
玉匣?
那石箱是他们三人当时从石人手上看到的,虽是石头刻出,或许其实是指三只眼宁飞说的玉匣,这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三只眼宁飞的话,不待大柱追问,兔莽也都有些好奇了:“什么玉匣?你在哪里看到的?”
三只眼宁飞指了指前面的路,说道:“就在那里。”
众人这才看到,远处大厅石壁上有座铜门,高约两丈,气势恢宏。
门上浮雕隐现,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刻着一棵苍劲古朴的老树。
他们现在所站的碎石小路弯弯向前,正是通到那铜门前。在这昏暗奢靡的大厅中,若不留意观察,还真不容易看到那门。
大柱见这边虽然喧闹吵杂,那铜门处便却是悠然安静,没有三尸魅鬼靠近,也不知道这门后有些什么东西。
在这昏暗的靡靡之地,突然发现有如此恢弘的门户,大柱心中有些狐疑,不禁皱眉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三只眼宁飞叹了口气:“那里就是权笑仇他们要去的地方。”
真正开赌的地方。
别祝余柳眉轻皱,看着三只眼宁飞,问道:“你可曾见过这玉匣中的东西?”
三只眼宁飞摇了摇头:“上次来的时候,我的那些朋友只是想好好享受,与那些少女温存一下,赢一些钱,这玉匣倒是没怎么关注,只是听说里面有可能是宝物......”
兔莽听到这话,噗嗤一笑:“还真有人是如此的贪财好色,竟然不要宝贝的.......”
大柱听三只眼宁飞说上次来此地,心中再也忍不住,不禁问道:“宁兄,你要如实告诉我,上次你们来到这里,为什么只有你回去了?”
三只眼宁飞听到这话,闭眼深思一阵,长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之前的话你们是不信的,但我说的是实话,我能走,只是因为我没有赌。”
有时候,实话比谎言更难以让人相信。
在这种地方,没有迷乱心智的人,又会有多少呢?
三只眼宁飞真的是其中一个吗?
三只眼宁飞又叹了一口气,说出了那天的原委。
原来,那日中午,他无趣寂寥,在街上四处游荡,看到一个落魄的道士模样的人,佝偻着背,站在街边。
他见那道士满脸憔悴,潦倒不堪,他一时兴起,便请那人吃了顿饭。
作为回报,那道士便给他卜了一卦,并给他一个龟壳,让他在今天子时三刻打开。
三只眼宁飞是这街上的破落户,他对占卜之事向来是将信将疑,可最终,他还是把那龟壳收好,到了声保重,便与那道士作别了。
大柱听到这里,心中莫名惊诧,“你遇到的这道士,可是身穿黄衣,左手握着一把干枯竹杖,背着面破烂的八卦旗?”
三只眼宁飞也是面色一惊:“确实是这模样,莫非你们认识?”
大柱低下头,伸手向怀中摸了摸那个龟壳,苦笑着叹了口气:“我也遇到过这人,他也送给我一个龟壳,只是跟你不同的是,他嘱咐我,要我再次遇到他时,才能打开那个龟壳......”
三只眼宁飞听到这话,慌忙拉住大柱道:“那大师既然这样说了,自有他的道理,一定要照着他的话去做。”
兔莽也似乎猜到了什么:“你这么相信那落魄道士,莫非上次就是那个龟壳救了你?”
三只眼宁飞环视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子时三刻的时候,我恰好来到了这里。那天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见过鬼,也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地方,我以为我一定会死在这里了。后来,在慌乱中,不小心摸到了那个龟壳。”
别祝余秋波一转,看向三只眼宁飞,轻轻笑了笑:“那龟壳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三只眼宁飞闭上了眼,思绪仿佛回到了那天:“打开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白烟,袅袅而起,扑入了我口鼻之中.......”
兔莽不禁嗯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三只眼宁飞叹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闻了这烟雾后,忽然觉得心灰意冷。看那曼妙少女,只觉得平庸俗艳,看那佳肴美酿,只觉得枯如嚼腊,看那金银宝物,只觉得轻贱下劣,心中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半点兴趣,只觉得无比的厌恶烦腻。”
兔莽又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三只眼宁飞点了点头:“那天那俩赌鬼不知这其中缘由,也是觉得诧异,以为还真有如此消沉颓废的人。不过它们倒也信守承诺,最后送了我回来。”
大柱暗自摸了摸怀中的那个龟壳,也不知它里面是什么东西,它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命运呢?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大柱听完三只眼宁飞的话,苦笑了一声:“只是可惜我们现在没有了你那烟雾。”
别祝余倒是毫不在意,带着满面的微笑,梨窝隐现:“我们要那东西干嘛呀?成了无欲无求的圣人还有什么意思呀!”
兔莽听了这话,知道这小祖宗肯定是要折腾了,不禁拉长了脸,哭丧着说:“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你看眼前这些三尸,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能就会把性命.....”
别祝余微微一瞪,兔莽吓得慌忙闭上了嘴。
接着,大柱只见这姑娘明眸顾盼,轻轻走到众人前面,手中的那条小鞭,清澈透亮,散着微微的青色光芒,宛如一泓秋水。
她清秀的面容被这光芒映照着,更显得丽质天生,绰约多姿。
别祝余转过身来,秋波盈盈,微微一笑道:“能有什么差错?大不了我们进去,也像三只眼那样,不跟他们玩就行了,反正你是兔子,对那些金银珠宝又不感兴趣。“
接着,她向那铜门望去,悄声叹了口气:”就算是走,那两个赌鬼也说了,只有那归来灯才能带我们离开这里。”
大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久久地看着那扇铜门。
别祝余的话是有对的。
眼下只有那归来灯才能带他们离开这鬼地方。
别祝余噗嗤又是一笑,指着那铜门道:“也真难为那些鬼了,在这狭小的地方还盖了扇如此恢弘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