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了。
两个一人一边，中间依旧放着鸡蛋。
各自盖着一个薄被子。
凤箫梦里总是出现了那样的场景。
他似乎梦还见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看见了笛女抱着一个少年。
后来，笛女把少年给了别人，拉着他的手，又准备松开……
不知道怎么的，凤箫就问了一句他一直想说的话，语气很急：“你……怎么说松开就松开了。”
睡了一会迷迷糊糊。
凤箫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他从小很早很早就跟他的母亲明珠夫人分开睡了。
他母亲说让他一个人睡就立刻执行了。
一开始他会哭，后来他看到窗户外熟悉的人影，慢慢变得安静了。
即使，明珠夫人知道他在哭，也不会进来安抚一下他。
那一次，他被凤轻推进水中，做了好久好久的噩梦，常常梦中惊醒，本能想要失声痛哭，可他只是被教育他是凤家长子……
最后只得一个人捂着嘴巴在黑暗中压抑的呜咽。
哭着哭着，他就不哭了，因为没有人关心，连他自己也会觉得烦。
没有作用的事情少做。
晚上，有的时候他会悄悄去看凤轻他们母子。
是不是所有的母子都是这样相处的？
他们住的地方并不好，凤轻晚上心情不好江姨娘会抱着他安慰他给他讲故事……
凤轻背痒了江姨娘还会给他挠挠……
于是，笛女有幸听到了凤箫的撒娇，又不想喊别人过来僵硬地伸出手帮人挠背。
他做了免费苦力，一会又被人握着手去挠腰。
最后又听见了眼泪流淌的声音。
他放几个鸡蛋本来是想凤箫安心的，现在搞得他自己手忙脚乱的。
笛女不得不帮凤箫拍背，翘着滚烫的指尖，凤箫像个小孩子一样缩在他的怀中。
“怎么还是这般多愁善感啊？”笛女把下巴搁在凤箫的发顶，内心慢慢变得温柔又安静。
等人终于安静了。
笛女才起来帮自己换身干净衣服，再拿着和热帕子帮迷迷糊糊的人擦满脸的眼泪。
“唉。”
笛女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么一番折腾。到头来衣服最脏的是他。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凤箫发现他的手牵着笛女的手。
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是他扣着别人的手！
凤箫悄悄想把手偷偷抽/回来。
岂料他刚收回一半就被人握住了。
头顶上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犹如雾泉麟麟：“凤大公子这是想打算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凤箫顿时觉得嗓子不舒服了，断断续续开始咳嗽。
谁知旁边的人一把把他搂进怀里。
凤箫本想呵斥。
“凤大公子昨夜就是这般要求我抱着才肯睡的！”
“霸道得很。我手痛得要死都不敢说一声。”
半真半假搞得凤箫真的以为自己有那么混账，一边推开笛女，一边脸被呛了个通红。
凤箫小时候是有发现自己缩成一团枕着枕头醒来把，而且不止一次。
凤箫坐在铺边，脑袋晕乎乎的：“你可以推开我的？”
笛女坐在旁边看着凤箫脸红，心情颇好地荡脚，摊着手：“我这不是怕压坏那些鸡蛋嘛。”
“我要是一喊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你的侍卫恐怕要拿刀砍了我！”
“那你……”凤箫刚想反驳笛女和他一起睡种无聊的要求。
他就听见笛女说：“现在心情放松一点了吗？接下来几天我们要开始治疗了。”
“也好。”凤箫满意地点头。
这样他的丑态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