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拿着报纸,那上面江西窗的脸庞都看不清楚,还是可以得知她在不高兴,因为她习惯的挑眉抿唇证明她强忍着怒火。她推开了书房的门,方靛正带着眼镜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着字,没有理会方紫。
她把报纸甩到桌上,方靛不悦的抬眸,脱下眼镜放置桌上,揉了揉疲惫的眼窝,才开口“什么事。”
“你看看报纸上都写了什么,你还这么淡定的在这里办公?”方靛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番,眉目里没有丝毫波动,轻描淡写“文章写得不错,多几个这样的人才报社生意会好很多,你还有什么事?”
方紫凑到他跟前,左嗅嗅右闻闻,并没瞧见方靛有多大反应,那个人游定神闲的靠着椅背,神色中还带有我要工作了请出去的驱赶之意,她只得讪讪然的直起身子,拉了拉衣袖说道“这样一点都不像你,我都以为你只是戴着方靛的脸皮住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以前的话,你早就沉不住气了,看来,你是真的不爱她了。”
直到方紫关上门出去,方靛还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换过。他弯着手指按摩了下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与手指在抗争抵制。三个月了,车祸期间堆积了了大量公务没有处理,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只得在休息室里窝着眯下眼,一杯咖啡就是一下午,他把工作投注在工作上,才忘记了江西窗的存在。
终于忙完坐飞机回C市时,机场报刊上都是齐于岩与她的合照,巧笑嫣然,气得他一回去就跟陈若瑄召开了记者会宣布婚期。他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赌她还爱不爱他。而还没有等到这个赌约成立,她就被人栽赃陷害了。
他拿起桌上的报纸,眯着眼端详着她的侧面,比上次见她又清减了些,下巴的弧度更为尖型,又长又黑的睫毛密密麻麻的包裹着乌黑圆润的眼珠子,看着看着有一股无名火又熊熊烧起来,他抓起报纸两手揉成一团,愤怒的丢在地上。
“愚蠢的女人。”没错,江西窗是愚蠢的,可爱着她的自己更加愚蠢。还妄想她回头看自己一眼,现在她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还会理会从未放在心上的自己吗?
他点着了一支烟,烟雾弥漫看不清他的神情,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成与吗?帮我一个忙,嗯,谢谢了。”
梁祈从国外回来时,一步都没停歇就冲到江西窗家,就在开门的同时梁祈的手掌就拍了下来,拍得江西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委屈的哭丧着脸嘟囔道“舅舅,你刚回来就对我下毒手,很痛也。”梁祈双手叉腰,发型也乱了,他指着江西窗的头戳来戳去,他向前,江西窗后退“你脑子是装了什么,这么蠢被别人陷害就算了,还不给我打电话。我中途没有打电话回公司的话,你是不是预备自己解决了?就你这颗笨脑子,除了给人家欺负还能够做什么,一声不吭,我教过你多少次了,要先发制人先发制人。一点都没学会,真的气死我了。”
江西窗瞧着梁祈真的生气了,摇着他的手臂就撒娇道“好啦,舅舅,你别气了,这事情不是没查清楚吗?我也好好的在这里。”梁祈甩开那只粘人的手,不一会儿口袋里的电话响起,他盯了她一会儿,暗促接下来要你好看的薄怒。
“喂,你说什么,给我用脑子做事,公关部是****的,我用那么多钱就是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吗?压不了这件事你们全体给我辞职。”
梁祈再也掩饰不住吃人的眼光,就像下一秒就要把江西窗生剥活削吃下肚子才泄恨。他恶狠狠的盯着江西窗受挫的脸色,一字一句拷问“说,那个进来你家的记者是什么回事?”
江西窗想了会,在记忆的缝隙中终于回忆起前几天上门找来的男记者“噢,你说那个记者啊,我就是看他可怜请进家里来喝了口水而已。”
梁祈真想把眼前的人塞进厕所马桶里,一拉开关把她那副无关痛痒的脸冲下去。要不然就把她绑到自己家,一落锁再也不放她出去。教了几百遍就是教不听,别那么好心相信外人,以前吃的亏还不够吗?真是榆木脑袋。
“愚蠢之极,你知不知道刚刚出了什么新闻,说你色诱男记者,不惜出卖身体让他帮你澄清,男记者抵不住诱惑才答应你。”
“怎么可能,他就呆了半个小时而已。”
“还留了半个小时!你真的没有脑子吗?处于风头浪尖上,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要远离记者,就你光明正大的把记者引进屋,现在被人拍到照片,就算你是清白的都说不清楚了。你…你…真的要气死我了。”
江西窗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只是一片好心就引来这么大风波,抄袭加上色诱男记者,落在自己身上的污点现在要怎么洗清,如今就算离职也不能解决问题了,上升到道德底线的问题是遭人唾弃的。舅舅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能让全部报社不再报导这件事,也无法让他们关门大吉。一个不小心还会落个帮凶的罪名,对他本人,对梁氏都是巨大的伤害,董事会还会就此把梁祈拉下台。
江西窗,你这一次,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