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五点开始,江西窗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按掉几次,客厅里的电话又响起来,江西窗拉掉了电话线。到厨房里煎了两个荷包蛋,热了一杯牛奶,慢吞吞的吃完。双手环抱于胸,靠在墙壁上瞧着早晨的小区,有一辆眼熟的车停在那里,有一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看得出来是在车里窝了一夜,扭头扭腰的开始活动筋骨,江西窗瞧着好笑,下一瞬间她就笑不出来,那个人似发现她的目光仰头张望,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隔得太远她只能看得见模糊的轮廓,可那双眸子是自己抚摸过很多次的,此时正毫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全然没有以前的淡雅温柔。她转身就跑,连大衣都没有穿,踩着棉布鞋就朝楼梯口跑去,着急中她忘记了还有电梯这件事,脚下踩着的实感才让她不至于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五楼的距离不算短,早春的风还是寒冷刺骨的,钻进颈窝里讪讪发抖,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楼下时,那辆车不见踪影了。
脑门上还有奔跑时残留的薄汗,手脚都是冰麻的,她着急的跑到刚才停车的位置,残留的一堆烟头证明了她刚才看的不是幻影。这么冷的天,他在这里呆了多久,抽了几包烟,又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穿够衣服了吗,有没有生病?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走?
身上还穿着睡觉的秋衣,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角还带着疲惫跟干涩,抱紧双臂准备上楼。正巧早起采访的记者搬着器材正准备趁保安换班的时候偷偷进来,有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了她的身影,三两步就越过栏杆,拦住了江西窗上楼的脚步。
“江小姐,请你说明一下,你跟江河日报的记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帮你写了好话。据说你能进梁氏就是帮梁祈暖床获得的,这一次你又用同样的计谋帮你完成目标吗?
江西窗不怒反笑,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灵气息,合着风更添一份寒气,让记者一时失了言“你这话说得可笑,你根本没有看到真相,就凭借自己的推想确定一切。再说了,我究竟是不是那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样打探别人的私生活不怕有一天你的私生活也被别人挖出来公诸于世吗?”
这个记者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上次被方靛威胁一番后,对这两个人恨得牙痒痒,最好身败名裂。他安旭跑新闻那么十几年,许多公子靠着有钱有势就踩着他的身子往上爬,三十几岁还是当个默默无闻的小记者,他羡慕这些光鲜不用担心失去工作,同时也憎恨。凭什么大家都活着,他就要活得这么窝囊没用,就因为来自农村就要忍受异样的眼光,活得低人一等吗?谁规定的这种法则!
“江小姐,你狡辩也没有用。对大家都好,敢做就要敢承认啊,这年头做小三,靠男人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你黏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会一直追踪你报导你。不然哪家报社会这么傻会去追一个小人物的新闻。怎么,看你的样子还想攀上我。”
“你……”
安旭突然上前,隔绝了其他记者的视线,凑近她的耳朵旁“江小姐,虽然你的身材有点干煸,可这双美腿,嗯,一定很销魂。”江西窗被这污言秽语气得七窍生烟,几乎没有思考就狠狠的扇上了那只猪脸,已经知道明天报纸会怎么写,“江西窗怒极秘密公开,殴打名记者泄恨。”理由光明之正大,找不到任何破绽。
周遭记者都被这一变故惊得张开了嘴巴,想不到有哪个人有这么大胆公然扇记者耳光,有回过神的记者暗示旁边的照相机拍照,一帮人闪光灯闪个不停,这时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混进人群中,双手掰开围着的记者,在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江西窗跟她对峙的的记者身上时,一伸手就把江西窗拉进怀里,头也不回的拉着江西窗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