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湄之不介意让任何话将杨广伤透,仿佛只要杨广不爽,她就极为的爽一般。
说着这样的话,她退后了几步,拉离了距离,然后笑着盯着杨广。
只见杨广愣住在那,久久的回不了神。
那几个字,那一句话仿若钉子一样钉在了杨广的心上,不可拔,一拔必定鲜血横荡,可不拔,却会被噎死。
知道为什么我要护着他么,因为湄之早已是他的人了!
回味着这样的一句话,思绪仿佛柳絮一样飘了很远,好似在宫中那一次的验证清白,好似那一日杨俊来救,说毁人清白的是他,然后那柳絮又飘了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广才是笑了出声。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的确,以一个现代人来说,就算湄之怎么样了,那顶多算一夜情,当不得什么。
虽然杨广还是不舒服,可却只能这么想。
此时杨广早已顾不得自己的伤,也顾不得那没有停止的血,更顾不得那血色下的痛楚,他一步步的再次走近了湄之,抓了湄之的胳膊,让那一点儿红正面对着。
“别忘了,你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然后在那一句话的落点时,他松开了手,渐渐的闭上了眼,却是那么一句莫名的话。
“真是想不出,你究竟有多恨他。”
明知道如果在他面前不断提起爱一个人,那一个人绝对会被杨广追杀,却还是一遍一遍的提醒着。
这么恨,这么恨,可真的是恨吗?还是杨广自以为是的以为。
起码湄之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是真的被弄的一愣一愣的,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个所谓的恨是个什么道理。
直到慢慢觉察出那里面的味道,不得不笑了,而且笑的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兴奋。
她缓缓的将衣衫系好,只是侧眼瞥着杨广,“你没听过,没有恨,何来的爱,还有不管我是不是曾经做了你的女人,但是现在我对你,连恨都没有。”
杨广有些颓然,更多的却是深沉,只是以那样的一种眼光看着湄之,听着那些话,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却又好似不是同意了湄之的话。
“看来我也说错了,你不是有多恨他,而是有多恨我。”杨广道。
湄之眨了眨眼眸,道:“多说无益,你只要记得几天我是来和你告辞的,而不是和你说这些废话的。”
杨广问:“为何要急着告辞?”
湄之冷笑道:“为何?要不是你支开杨俊,本姑娘需要急着告辞去寻吗?”
不得不说,湄之的聪明有时候是连杨广都无法招架的,不是因为露出了什么破绽,而是对于人心的把握。
这一点来说,湄之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感觉,其实会觉得这个女人相当可怕。
可是,杨广偏偏还就喜欢,太过笨的女人会让人很累,且无趣,太聪明的女人也让人很累,可却会很有意思。
当然,如今也不是杨广该觉得有意思的时候。
只是他远远不想到,湄之会为了这件事,想要告辞,还想要追过去。
杨广只能道:“我只是想宫内有最好的药,对伤有好处。”
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的确很成立,湄之说不出什么,也懒得说什么,她瞟了眼杨广的伤口,根本上脸上只有讽刺。
“我知道,所以我会追过去,一路守护,省的再遭人追杀。”
杨广其实并没把湄之的话听进去,一直静立在那,看着湄之,思绪却飘的很远很远。
终于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湄之却已经是芳踪飘渺。
杨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惊涛骇浪的痛,让他一下支持不住的撑了桌子,坐到床边。
远处飘来了断断续续,幽幽凄凄的苍茫之音,似是湄之所留,又似他人所唱,一时让杨广痴在那里,不能动弹。
至此以后,山高水远,子期伯牙永不见.
道有不同,咫尺天涯,纵使相逢应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