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若长的还不错,身子也不错,气势不错,嗓音也不错,甚至还带着点滴的魅惑和藏匿到深处的邪意。
可那邪却被那通身的出尘之气压的让人极难寻到,还是那句话,湄之给凤尧的定义。
一个将戾气藏得如此之深的人,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理由不让人花痴一下。
甚至那抹恰到好处的笑容,都让任何一个女子想沉溺其中,湄之虽然不至于沉溺却在那一笑一言中,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这样一个人,不禁漂亮,还聪明,几乎找不到缺点,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漂亮,太聪明。
可这样的缺点放在湄之这,就构不成缺点,湄之喜欢聪明的人,虽然有时候和太过聪明的人相交很累,可总是不会无聊。
就像一场游戏,总要有人和你玩,才会惊心动魄,才不会觉得此生无趣。
所以在确定凤尧那异于常人的聪慧时,湄之也根本不去隐藏自己的醒目,只有引起凤尧的兴致,才能守望相助。
“我说的对么,凤大使者。”
湄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自在的靠着那青石上,等着凤尧的回答。
而凤尧在听到湄之那一句话后,已然是感叹了这个女人的聪明,虽然开始没想透,却在事后理清了思路。
他仿佛找到了一件极为好玩的事情,一个极为好玩的人,对于湄之他不是没有疑惑,现在的湄之和当时为杨广执着的湄之大不相同。
可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解释湄之怎么从柔弱变得如今的聪颖,虽然表面仍旧柔弱,可那眼底坚定的光芒却不是当初那个湄之能展现的。
如今的湄之,虽然容颜还是那副样子,却明显漂亮了,只因那眼底的自信,那神彩一瞬仿佛点亮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仿佛在收敛那样的光华。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变化,以正常人的角度来说,唯一的解释只有两个。
一是这个女人先前的那些柔弱都是装的,如今才是真正的湄之。
二是现在这个女人是假冒的,并不是湄之。
可惜这两个解释虽然看着很有些道理,可又解释不通,毕竟既然装了那么多年,为何现在突然转变,也不怕人怀疑。
再者,一个人要装十几年,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强大的一颗心是办不到的,凤尧没觉得湄之能做到。
再说,这个女人如果是假冒的那根本不成立,因为那么多和她熟悉的人,如果是假冒的,怎么能知道关系亲疏,做到即使到了此时此刻还没有人怀疑。
所以不可能是那两点,可排除那亮点,纵使是凤尧也再也编排不出理由,所以他现在对湄之很有兴趣。
“你说的都对。”
凤尧如此坦诚的承认,倒是让湄之有些不解了,这样的心思被人戳破,那被戳破的人不该是如此淡定的神情才对。
可凤尧偏偏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可明明就是事关己的。
“可我不明白,为何你只要试探希望之戒在不在殿下那,却好似不想拿走它。”
话说道这里,湄之根本就不掩藏自己想知道的心思,就像这样的事情,一个人总要担心会被杀人灭口所以隐隐藏藏。
可湄之似乎没有这份藏着的心情,问凤尧的话直白的让人着恼,当然这着恼的人肯定不是凤尧。
只见凤尧松了指尖,让那叶子随风吹落,又打开了扇子悠哉悠哉的摇着,根本也就没把湄之的话放在心上。
就像被人看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样的姿态真让人怀疑,还有什么事是入得了他凤尧眼里的。
“因为未婚夫妻间需要情调,总要两人分工合作,才会显得其利断金的珍贵。”
凤尧笑笑的说着那看似调戏的情话,一面说着,还拿着那扇子朝着湄之,缓缓的给她送着轻风,散着热气。
反倒是湄之,被这样的解释吓在那,有些接不上头绪,千想万想,也绝对没有想到凤尧竟说出了这样一个理由。
不管这理由是真是假,湄之都佩服凤尧能一瞬想出这个虽然看着不肉麻,但是还是很肉麻的理由。
再配上凤尧这细致周到的动作,湄之突然就觉得没必要问下去,反正也问不出什么。
到了最后,她都颇有些意兴阑珊的看着凤尧道:“那湄之真是感动你有这样的感人的理由。”
“客气客气,让未婚妻感动,是凤某理所应当的事。”
凤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快不慢的给湄之扇着风,笑意显然比适才更让人想揍他。
只是就算很想揍他,估计也没人敢揍,湄之哀叹了声,刚想开口,却又止了话,只因凤尧的声再次传来,仍旧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问了这么多,是不是该我问了?”
“你问。”
“那我就问问,那日晚间,湄之在桃林喝醉,看见晋王,甚至将晋王当成凤某,可是故作姿态?”
“额”
对湄之来说,一件事情如果发生在几个月以前,那么湄之基本是不会再刻意去想起,更没料到有别人想起,然后还正大光明的提了带出来。
她一瞬有些被人看穿的感觉,而她不喜欢被人看穿,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就算她不喜欢,她也没有想要隐瞒凤尧,只为凤尧那日必定是偷看的行为,有些不耻。
眼见湄之没有回话,凤尧也不着急,而是看着湄之,曦子眨了眨,平添几分俏皮,虽然这个词放在凤尧身上不合适。
“可说是故作姿态,凤某就不明白了,湄之为什么就要故意做出那样惹晋王不快,晋王不快似乎对湄之没有太大的好处。”
湄之发誓,这是第一次,凤尧有疑惑不明的地方,并且需要他人指教的问题,湄之突然笑的极为开心。
看着凤尧疑惑,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谁说没好处,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晋王殿下杨广不爽不快,最好周身不舒坦。”
这话一出,不禁是湄之笑的开心,凤尧在稍一愣神之际也啼笑皆非了。
“果然,女人是不好得罪的,未知晋王怎的得罪湄之了?”
“这是个秘密,等凤大使者下次得罪了我,我就会让你听听晋王的那些秘密如何?”
“那还是算了,凤某得罪不起,谁让湄之是我的未婚妻。”
“谁是你未婚妻,凤使者,你的求婚条件好像还没达到呢。”
一来一回中,湄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问不出来,索性懒得再说,她看着头顶的阳光,又看了看凤尧。
凤尧在这样的注视之下也仍旧坦然自若,只是缓缓收了扇子,极其潇洒的姿态。
“你放心,这是迟早的事。”
话说罢,凤尧一步一步的,退离了这一片树影,湄之抬眸望去,对那一句话虽有些不置可否,却仍旧笑意烂漫,随着那阳光眯了眯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