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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那时年少

其实,这篇日志,该是手写本,只是,那纸片不知飘往何处,只能凭记忆,慢慢复原,我知道,也许,这个时候,它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多少年了,不论电脑有多方便,还是喜欢手写。一个字一个字,一句话一句话。不必给其他人看,自己写完,锁进抽屉。母亲总怨可惜,她觉得我文笔不错,只言片语,总想留下。可她不知道,有些心情,本该用不透光的棕色瓶子保留,因为,易挥发,易变质。

2011年8月11日

今天到双塔公园。暂居信州第四年,第一次走进。双塔隔江并立,遥遥相望。不及两广、江浙一带古塔气势恢宏、晶莹剔透。倒像安居一方的清闲居士,隐于这微波之畔,密林之中。

拾级而上。也许,灯朦胧;也许,眼朦胧。经常听闻双塔,是高三时陪读的外婆常去之所。不曾想过,这里,离居所到底有多远,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为什么要劳苦奔波至此。是周围太寂寥?是老友甚少?

想起一双眼睛。微微的倦意和焦虑,远远眺望,在陌生的乡音里,远远眺望迟归的我。那一刹那的欣喜与兴奋,真是,让我心疼。她,安土重迁,是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

有时候,总会这么认为,亏欠大人们很多,无以为报。想说些什么,又如鲠在喉。

“大人们”,当我写下这个词,微微犹豫。我,有一天,也属于这个群体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似乎,肩上,也有一份家庭的责任和梦想。特别是同学的孩子,喊起“大姨”或者“姑姑”,心里总有特殊的味道。

父亲说,今后的路,你得自己走了。父母看着你,支持你,爱你。帮助你,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要自尊,自强。我知道这些话的分量。独自成长?对,成长。会偶尔嘲笑,曾经天不怕地不怕,自信满满的自己。其实,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世界,该如何拒绝,心灵丰盈与饱满的过程。若现在还有高中老师让我选择人生格言,我一定会告诉他,老师,我在努力——静思敏学,止于至善。

虽如此,却总想和长辈们谈谈,问问他们,曾经的爱情;问问他们,泛黄的日记里那些沟沟坎坎;问问他们,心底的梦想;问问他们,已逝的青春。我,也会微笑地倾听,就像对待静湖旁那个因失恋躲我怀里失声痛哭的姑娘。那天,雨下了三茬,垂柳下,她终于破涕而笑。一脸,雨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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