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回到那晚的約定,今晚的湖畔會很冷。蟲鳴,蛙鳴,冷冷的心正在散步。殘夢,殘花,淡淡的妝遮掩心謊。月兒未可漸斜。
時常陷入同樣的一個夢境。那裡有著兩排整齊的蔥蘢蒼翠的樹木,陽光被切割的細碎斑駁,兩邊是泛著漣漪的引水渠,青磚蓋的瓦房有著八卦圖案的木質窗欞。一切都在蒸騰著,狗兒懶散的趴在路邊假寐,土雞正在低頭翻找可憐的小蟲,幾個老人在供銷社的小鐵皮房的陰影裡打著撲克,仿佛時間已經放逐他們永生。被人遺忘的水泥拱橋已經失去它的全部的橋欄,像個沒有牙的老農,無奈的佇立著,凝望著集體農場消逝的青年人。空氣裡彌散著人間煙火的氣息,陽光仿佛自真空中揮灑,澄澈,溫暖而又昳麗,將我骨骼的寒冷驅掃一空。而我,則騎著自行車,聽著大喇叭裡面的空洞渺遠的播音,朝著虛無,漸行漸遠。
“喝了酒以後,你變得更漂亮了!”
“我並沒有喝酒呀?”
“但是我喝了哦!”
“癡線!”
“你應該說知道。”
“知道!靚就得了!”
青春是什麼?青春是一場夢。愛情是什麼?愛情是夢的內蘊。婚姻是什麼?婚姻是夢醒時分。
每一顆心都希望得到一顆心的期待。因為愛的緣故,我在你的面前像孩子似的哭泣起來了。你難以言說的芳芬,在孤獨中枯凋了。我想你會來叫我,我們一起去尋夢,整個春天我都在等你來叫我。
比冰與火更刺人心腸的快樂該如何尋覓,我亦沒有頭緒。准許我,任意愛誰。不可再追,不再傻醉,都隨江水。我們曾經懵懂,曾經為愛心痛,直到留下空洞,餘生不再衝動。不再,不再,一切悲悽。稍待,我將入睡。稍待,你也入睡。
往事重重,不要留在我的心。恩遷情變,萬事變更。重溫的景象,零碎漸淡。凍雨,冷風,燈色微藍,把思億都看透。你還去不去海邊?尖東海邊又衝擊起波與浪。讓我暗夜獨過,九龍冰室中等你。今晚誰步過?
你不要等我,我不會回來,我已漸漸的天真不再。你不要等我,我不會回來,我已不復存在。原諒我未講一句話,獨自去闖盡頭。今生今世有誰知。
離別沒有盡頭,一生的噩夢裡,自離別那一刻。我們常說Kill Time,實際上我們只會被時間殺死。大海很漂亮,它卻淹死了同樣美麗的你。
放一首你愛聽的音樂,煮一杯你愛喝的咖啡。戀戀的心,也沒有著落。愛我的話你都說,傷我的事你都做。隨便的親暱不要給我,時候也許不早。
地球轉个不停,兩腳獸鐘意匆忙,匆忙地移動軀殼。不能,不能做些什麼。我只是一隻貓咪,戚戚躲在樹蔭,喵嗚。等待,等待一種意想不到的永遠。
夏日陣雨過後,風兒帶來遠海的清涼。破開湧動的人潮,行過梧桐的街區,踏碎深淵的水影,不覺間,回到讀書的地方。她們那時總是手拉手,同去福利社飲汽水,同搭一班電車回家,同樣鐘意某個明星,同樣穿著素白校服,同樣有著白皙側臉。總是有著說不完的隱秘心事,總是想在夏天有些完全不同的經驗,也許會是不太真實的愛情,也許會是一些冒險。她們這兒蹦蹦,那兒跳跳,顫動的馬尾,飛揚的時光。她們的友情像是愛情,又像是親情,陪伴彼此,同走過荒涼。青春它百般奇妙,青春總失去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