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阴谋阳谋又奈何
“你们呢?一群大男人就连自己最基本的职责都完成不了,不要说是“暗影’,就是“护院’的名称你们都担不起!”
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放软了语气:“其实,我没有资格说你们,我不是你们的主子,再说了,我的弟弟我也没保护好。唉。”
她转身取过一个小紫檀匣子,抚摸着匣子慢慢说:“这里是你们的生死契,你们主子怕我会刁难你们,昏睡之前特地交代我,让我毁了这些东西。”
“大小姐!”
闻言,下面的暗影们皆是一震,他们的命和武艺生活都是主子给的,现在主子连他们永远不敢奢望的自由都给了他们。
看着一帮人的激动不已和无限感激,何景言拿出契约走到铜炉前慢慢烧尽。
“既然是你们主子坚持的,你们接受了便是。”她转身看着众人,正色说:“现在你们是自由身,可走可留,全凭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做。”
“属下誓死追随主子!”一个暗影郑重的叩首道。
“属下誓死追随主子!”
“属下誓死追随主子!”众人皆叩下头,无比坚定地声音响彻云霄。
得到了预想的结果,何景言微笑着送走了暗影,回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
屋后的黑色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个人。
“这黑白脸唱的真是好,你唱红脸没有任何损失,反倒给了那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小子无限好处。”
何景言悠然自得的啃着苹果:“单于大人,这里好歹是私宅。您这么一声不吭就进来了是不是不怎么礼貌啊?”
薄胥堂自己寻了凳子坐下,微微一笑不和她计较:“王庭都是我的。”
“这是我家的商铺好吧?”
他低低一笑:“草原没有树木和砖砂,所以你看见的所有房屋,都是我的。”
“我出资建好房屋之后,免费提供给最有实力的商家。”
她呐呐道:“我当匈奴人只会放牧。”
他低头把玩着茶杯:“所以,我会让他们都有机会穿丝绸,品美食,住大宅。”
她心中一动。若是皇上想的是踏平天下,那么他会是一代霸主;若是皇上注重的是百姓温饱,那么他将是一代明君。
“那么,单于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是?”
“不就前一场大火烧掉了多数牧草。”
她插了一句:“哦……去年冬天几场大雪还冻死了不少牲畜……”
“还望烬儿相助。”
“单于怎知我能帮得了?”她心中愤愤,求我的时候还叫我“烬儿”,咦……酸死了!
“马帮。”
她忽然笑起来:“我当然可以帮忙,只是,我有什么好处呢?”
“烬儿想要什么?”
“我帮单于弄了矿,炼了铁,现在又送粮食。呵呵,要不,单于将皇位留给我儿子?”
他猛然一震:“你。有了?”
“没有。”
“好。”
她继续讨价还价:“其实我还有几个锦囊妙计相授……”
他看着她,眉头微皱:“条件是?”
“嘿嘿,”她假装含羞的一低头:“您不是有俩儿子么?我吧,也是为我儿子着想。要不,您为咱儿子把障碍清理清理?”
他握着杯子的手猛然一紧,眼底寒光粼粼。
她却丝毫不介意他的杀气咋现,慢慢悠悠的品着茶:“所谓,有得必有失……”
她在赌,这个男人是真的仁心温柔,还是深谋远虑,为达目的宁愿舍弃子嗣。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试图说服一个风险投资家。她的本事他见过的,手里的矿山和铁器他也是知道的。她就是与虎谋皮,想要从一个看不透的男人手里交换到自己想要的力量。
薄胥堂始终地某把弄着茶杯,也不抬头,也不说话。
大约半个时辰后,何景言扬扬茶壶:“没茶了,您慢坐,我走了。”
起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低沉的声音有一丝僵硬:“若你没有孩子。”
她转身微笑:“若我今后三年内没有子嗣,皇位便任你处置。”
“成交”
右贤王看着坐在上面的屠耆单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单于,切不可听信那妖女所言。单于眼下血脉只有两支,不可啊。”
薄胥堂只是坐在那里,低头玩着玉佩并不说话。
“单于,那妖女连什么妙计都没有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说谎?”
薄胥堂淡淡开了口:“一个女人,每一次生死之间都逃出生天,且商界政界玩的如此通透。论心思谋略,怕是右贤王都难已比得上。”
右贤王急步上前:“可是两位王子。”
“大舍大得。”
薄胥堂抬眼看着他,四个字就这么简单的了结了两个儿子的生命。
隔日,薄胥堂便领了一群人来到宅子。
随从放下两个棺椁,慢慢退了出去,紧紧关上门。
薄胥堂做了个“请’的姿势:“请验收。”
景言弯着狐狸眼看了一下他,慢慢走到棺椁前,两手一推,“哐当”一声两个棺盖应声落地。
棺材内两个没有呼吸的少年静静躺在那里,大的十一二岁,小的约莫四五岁。她伸手在他们面前探了探,身体温暖,但确实没有呼吸。
“不知两位王子是如何被。”
“毒酒。”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声音平淡如初。
她挑眉:“我如何得知不是他人假扮?”
他走到儿子身边,双手用力一扯“呲”的一声露出两个孩子的后背,又是那个似鹰非鹰的图腾。
他看了她一眼:“皇室标志。”
她却转身拿了桌上削水果的小弯刀:“对不住了,我疑心病重。”
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拿着刀子对准大王子的心脏插了下去,手腕一转,一颗心被生生挖了出来。
她将心脏捧到他面前,暗黑色的血液顺着她皓白的手臂股股流下染红了衣袖。
他面目微僵,她巧笑嫣然:“单于既是父亲,就好好收着这赤子之心吧……”
将血淋琳的心脏塞到他手中,转身又剜下小王子的心一并送上。
她扯出锦帕慢悠悠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这下,神仙也救不了了。”
他的视线从手中的红心慢慢移到她的娇颜上,不怒反笑:“都说妲己吃心,烬儿莫非是妲己转世?”
“呵呵,”她微微一偏头:“我不吃心,只是帮单于下定决心。”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他看着她,只觉得不敢相信。
“好女人……”她回眸一笑。
小准在床上悠闲养伤的时候,何景言正埋头帮他处理着来往账目和矿井坍塌的后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