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琉音预知太多未来之事并且牵扯到了蔷薇公馆。甚至连凛月的秘密也知道了。
凛月正式将琉音编入蔷薇骑士团。在偌大的蔷薇墙挂满五颜六色的蔷薇花,中部高台有个圆形水晶柱,雕刻着精致无比栩栩如生的一朵巨大水晶蔷薇花。通常这里便是用来举行仪式的。
所有的蔷薇成员以及八管家,伊丽丝,橙辛白和花梨都在一旁注目着。
凛月穿着一身素丽的蔷薇花礼服,这是蔷薇骑士团的最高荣耀。她仿佛如画卷中的美得不真实的人儿,向着靠近面对面琉音靠近,展开紧握拳头的右手,她的掌心显现出一朵雪白的蔷薇花图腾。
“琉音,现授予你白蔷薇的名号,从今天起,你就是蔷薇骑士团的一员了,从此将无论荣辱生死,必将与共。”
“琉音在此立誓,无论荣辱生死,必将与共。”
柔弱的琉音口中说出了坚定不已的誓言,白蔷薇的图腾便开始飘到空中,最后嵌入了琉音的右脖颈上,闪着微弱的光芒。
微笑着接受琉音的行礼,随即凛月表情却严肃起来:“不过不能高兴太早,经长老们商议,有一个附加条件,对你而言也许是最大的考验。”
琉音挺了挺身子,掩饰不住的紧张感。
“按照常理,要成为蔷薇骑士团成员是要经过重重考验的,要从万千众人脱颖而出,以在能力和人品上获得公众的认可,但是你是属于特殊能力贡献,所以长老决定,要以缔结一名骑士来证明你的实力,时限是七天。”
蔷薇和骑士,就是名义上的主仆关系。自蔷薇骑士团创立以来,就有蔷薇和骑士缔结契约的传统和秘术,为了保证蔷薇的人身安全,以及对事情的抉择出谋划策,每一位蔷薇殿下,必须也有一名骑士护其左右。骑士是保卫一切的必要存在,担负着护卫的最高荣誉,对于骑士的选拔,也和蔷薇有细微的差别。
蔷薇偏向于注重决策的能力,骑士的能力偏向于注重护卫能力。两人一旦缔结契约,将是在蔷薇馆任期期间与自己唯一的默契搭档、伙伴。
蔷薇缔结骑士,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在符合骑士人选中选出自己心仪的骑士,协商缔结契约,关系有效;
另一种方式是挑战性质,就是用“武力收服”骑士人选,若是将挑选出来的骑士打败,便能以强大的力量说服对方成为自己的骑士。
传闻还有一种神秘的方式,但至今没人知道。大多的蔷薇和骑士都经过正统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实力。早期的斯希安和焰羽是挑战缔结契约,凯冢和焰绯则是自愿缔结主仆契约。
“殿下,可是现在成员紧缺,连后补骑士的人选还没有……”斯希安忍不住报出了无奈的现状。
凛月给了九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少人已经读出了其中暗意,九夜后知后觉地发现时,众人的眼光都已聚焦在自己身上——
“九夜这个人选,是目前为止最适合的,也是长老们的意思,就当留给琉音的考验。”
“小空……不行,我不同意!”斯希安傲娇地站出来反对,从此刻起对琉音便从友好转变为看情敌的眼神。
圣华斯学院里,新鲜出炉的八卦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传得沸腾。“大新闻大新闻!蔷薇公馆纳新人了,新任白蔷薇,就是那个藏宝活动胜出者琉音!”
“天啊,怎么可能!”众学员纷纷表示,她们当成偶像一样仰慕已久的蔷薇公馆,选拔成员一直都很严格的地方,居然做出这个脑袋被门夹的决定,琉音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后台的吧,或者背景很大,是某某长老的亲信吧?
嘘……小声点,不要被听到了。
一阵八卦风自然吹到长老们的耳朵里。
“我就说了不行的!你看,学生们都混乱了吧?”梅波长老吹着胡子瞪眼,声音响亮得生怕身边的柯兰迪听不到。
教主在镇上听到有很大的动静,居民纷纷跑去围观,连他最喜欢的小米果都没有人卖了。他拉着一个正在凑热闹的阿姨来问,阿姨亲切地说:“诶呀,听说圣华斯的战士要去讨伐食人魔戈亚斯啦!”
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有说是要取首级,有的说是要活埋,但是都听说是昨天蔷薇战士们出动降服的,大多带着兴高采烈的敬仰之情,就算不明所以也要跟着大部队走。
“降服了啊……真是够厉害的呢。”教主眯起眼睛,但是昨天名为阿时的偷袭不算成功,因为他把自己也卷了进去。
阿时现在还在生教主的气呢。已经让尤见前去开导他了。阿时年纪太小,容易叛逆也是正常。
零的情报显示,凛月亲自去送一次死,才勉强拖得住戈亚斯,让九夜救回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妹妹……原本借住青之森的魔患时机,让她作为戈亚斯的祭品,来测试一下她对蔷薇成员而言的分量,结果差强人意,凛月居然愿意亲自牺牲为救她。
“嗯……看来这个妹妹分量还不轻呢。有点意思,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教主自言自语着,他身后又有一只死灵的尖叫让他猝不及防,他立刻戴上面具,然后再一次把死灵捏碎。
又是那个高冷的蓝色哥特萝莉,对我似乎很执着呢。他心里嘀咕着,潜伏到人群中。远处追踪他的伊丽丝,早在方圆青之森入口处的方圆百里内布下死灵寻找教主的踪迹,可惜在被捏碎的死灵反馈中,她还是晚了一步,因为那个人已经戴上了面具。
琉音在八管家的带领下,一个人踏进了属于她的白蔷薇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琉音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种亲切温和的切合感,仿佛这座馆是专为等待她来临。
门一推开,眼前绽放着无数白蔷薇的世界,一切步入眼帘的装饰,都是那么水晶玉砌,洁白无瑕。如果能渡过这次考验,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生活的地方。
她在白馆里更衣着装,手指轻轻抚过脖颈间的印记,没有特别的感觉,微凸,柔软。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确实加入了蔷薇骑士团,出任了白蔷薇。可是忽然被告知,自己没有骑士,需要去缔结一个骑士,以示能力。
这个人,还是毁灭整个帕西城的罪魁祸首?!
这,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嘛!琉音再也矜持不起来,使劲抓揉头发。
一直以来都太依赖凛月殿下了,所以这次自己一定要去争取一回。并不是每一个庶民孩子,在进入圣华斯没多久就可以经历这场生死决战中还活下来的,是一场珍贵的历练。对她而言,也许已经没有退路。
而且,对九夜的感谢,一定要去传达。以及他身上隐藏了太多的秘密,为什么最后他会是满城屠尽的恶魔?真相等着她去揭开。
在蔷薇庭院里,九夜坐在宽阔的秋千椅上,面向金黄色的光源,以少有的慵懒姿势沐浴阳光,把头后仰,看到一个倒立着的琉音在他眼前。他立刻站起来,恭敬地打招呼:“白蔷薇殿下。”
琉音不用表明来意,九夜也明白。琉音藏了一肚子话,可是真的见到本人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
“九夜殿下,谢谢你,在青之森救了我。”
琉音刚要鞠躬,九夜立刻上去扶着她,有些受惊地说:“琉音殿下,不敢当,现在主仆身份分明,不能没有礼节,你不能称呼吾辈为‘殿下’了。”
忽然之间,她感觉到自己和九夜的距离被硬生生拉了好远。
“主仆身份……这么说,你是答应成为我的骑士了?”琉音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九夜不擅长面对如此直截了当的对白,他只能沉了默,并且脑内在高速运转要如何组织语言。可是什么也想不出委婉的词汇来,只能在琉音期待的目光中残忍而中肯地拒绝:
“对不起,琉音殿下。吾辈不能和您缔结契约。”
琉音的心仿佛一刻从天堂落到地下。
“……为什么?!”
九夜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回答,只要搬出无可辩驳的借口:“因为吾辈不打算授任于弱者。”
这话是真残忍,琉音瞬间觉得九夜看低了她,当作弱者对待。
“并且有很多事情,日后您或许会知道的,吾辈对整个帕西城,或者整个世界,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也许吾辈活着,早就不能为自己而活了。”
琉音的脸蛋先是变得青白,随后又涨红了脸,和她之前的冷静沉着的性子相比变得格格不入,心里早已踏破理智的红线,羞耻感已经遍布全身每个角落——
虽然自己和蔷薇成员相比确实本事弱了一些,但是被这样恭恭敬敬的看扁简直是奇耻大辱!
要矜持地忍耐,虚心接受他的拒绝吗?还是不顾形象释放真实的自己?
深呼吸几口气,琉音决定全盘托出:
“九夜空!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个伪君子,有本事说话不要这样客客气气的,不是拒绝我吗?可是你也很清楚,如果我没有办法和你缔结契约,我就没有办法胜任白蔷薇,你还叫我殿下,这不是为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