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乔婼来思医阁,只会因为楼忆。
宗白没说废话,拿着药箱和乔婼离开。
……
楼忆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
“多谢。”
闻到空气中的药味,楼忆稍动,感觉到第三个人的存在。
也猜到是楼忆,便开口道谢。
宗白看他一眼,端起药碗,道“你不用谢我,惜命就行。”
楼忆慢慢起身,乔婼赶忙上前扶住他。
宗白上前将药递给乔婼。
楼忆嘴上挂了一抹苦笑,“以后不会了。”
他伤成这样,怕是没有瞒下去。
当初楼忆怕龙夫人担心,便瞒了,只是被龙城主发现了。
结果倒好,两人一起瞒着,龙城主给楼忆找不回府的借口,找不到了,楼忆便回去。
只是一次又一次,毒性渐渐加重。
可宗白想错了,若龙夫人不发现,楼忆怕是还能瞒下去。
宗白:“瞒不了也好,至少不用再受苦了。”
这再来一两次,怕是会丢了性命。
宗白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走了,其实也没什么可交代的,没有解药,宗白给的药也只是缓解疼痛罢了。
毕竟,书中从未记载过这种毒,他所写,不过是楼忆已经有的症状。
阿黛所读医书,皆是他和师父记下的,毫无根据去制作解药的书。
“阿婼,白衣可曾来过?”
“没有。”
楼忆推了推乔婼递在他面前的碗,开口,“阿婼,你从不曾骗我的。”
说完,楼忆起身。
乔婼此人,性子偏冷,不屑撒谎,即使楼忆不能看到,但他听得出来。
他是思徒二公子,白衣是思徒令要追杀的人。他知乔婼为何说谎,只是连乔婼都说谎了,还有谁能坦言呢?
乔婼想上前扶他,可脚上却有千斤重,怎么也站不起来。
……
两天后的清晨
白衣来到了畔江楼,这时的楼忆并未弹琴,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仙袂飘飘,给白衣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琴师来多久了?”
楼忆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惊讶,白衣向来只有晚上才来畔江楼,为何此刻来了。
白衣也有些意外,“你很吃惊?”
“为何此时来?”
白衣上,抓住他的手,道,“跟我来。”
楼忆没多想,起身。
白衣将楼忆的手放到自己刻下字的柱子上,想让他摸出字是什么。
楼忆此时也明白了乔婼瞒了自己什么。
他顺着刻下的字痕,猜测着白衣写了什么,字如其人,潇洒飘逸。
“欠琴师之钱,三日后以棋代之。”
楼忆慢慢念出了他所写。
白衣笑笑,将楼忆扶着坐下,道“我自觉棋艺不错,若琴师不介意,不如我以棋代钱如何?”
“公子着急付钱,是要走吗?”
“嗯,不过江湖之事还是不要扰了琴师清净的好。”
楼忆轻笑,“既如此,公子也不必教在下下棋,相识一场,已是缘分,若缘深再见,公子再还钱不迟。”
楼忆如此,白衣倒是觉得自己小气了,原只觉得他琴声孤旷,像自己,倒是没想着还能交一朋友。
不过,楼忆的棋艺应该也不用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