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诗轩的小院内,裬萲拿着一把剑在空中迅速舞动者,虽然样子不正规,但好歹能锻炼身体
忽远处的柏芝走来,俯身道:“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大约五天后竣工。”
裬萲点了点头“知道了,下去吧。”现下的密室五天之后才能竣工,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干一些事,叫住了柏芝“柏芝,你收拾一下,叫一辆马车,在府门口等我。”
柏芝忍不住问:“小姐,收拾东西去哪里呢?德庄王会不会趁机……”
“不会的,他现在还没确定金令是否在府上,不会轻举妄动。你先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我在说与你听。“
柏芝应了一声,不再多问,退下准备去了。而裬萲提起褶裙去了【荷香居】(崇简王与王妃所住的地方),上次来给王妃请安没有仔细观察院内风景,只是映像中有些素雅,今日一瞧竟是如此美丽。
进屋,一股淡香扑鼻而来,绕过君子兰花屏风,看见了王妃正在给王爷按摩额门,裬萲俯身:“裬萲给爹爹母亲请安。”
王妃见了撇开手,上前扶起裬萲:“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这么客气呀。”宗简王道:“萲儿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裬萲笑道:“是,裬萲想上外面拜师学艺,恳请爹爹给女儿三天时间,女儿定能学有所归。”“三天?你去哪里能三天就精通?”裬萲神秘一笑:“爹爹到时就知道了,而且正好派上用场。”
马车辗转几条小路,路上野花遍地,柳树轻摇,溪水波光粼粼裬萲坐在马车里问柏芝道:“你知道此去,是干什么的吗?”柏芝哈哈一笑:“小姐不是去学艺吗?……去哪里呀?”
柏芝跟自己一般大,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裬萲,裬萲扭了扭她的脸蛋:“放心,不会亏欠你的。
此人隐居山林,过着于与世无争的日子,她武功高强,三天学艺定能精通。”柏芝睁大眼睛:“真的吗?柏芝也想学,小姐不会不同意吧?”裬萲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小屋子。
对柏芝点了点头,柏芝兴奋的拍手叫好。幽幽的小院内,一白衫女子正在悠悠的扫着落下的花瓣。
马车渐渐停下,柏芝下来扶着裬萲下车,风吹发丝,耳边是风吹树叶漱漱的身音,柏芝上前道:“我家小姐前来拜师学艺。”
她朝后面的小厮招了招手,只间那厮手中端着一贴牌上面盖上了红丝缎,柏芝一翻,裬萲瞪大了眼,她可没有说过准备那么多金子啊,柏芝望着还在扫地的女子又道:“这是我家老爷准备的贺礼,还请笑纳。”
可那女子依旧不抬头,好似这里根本就没有她们存在,裬萲笑着拦住怒气上升的柏芝,对她道:“让我来试试。”
裬萲俯了府身:“我是宗简王的女儿,裬萲。”然而那女子只是瞥了她一眼,继续扫她的地。
裬萲笑道:“您的芳名叫做林雪吧?”那女子微微一愣,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你还知道些什么?”身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裬萲又道:“你恨德庄王吗?”,林雪儿听到这几个字,犹如触电了般,抬头盯着这个只有十岁的女孩,忽地她开口笑了:“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人知晓我住的地方,想来小姐花费了些心思了罢?像小姐这个年纪,应该在闺房里学女红吧,你就不怕我报官吗?”
裬萲一笑:“我不是来拜师学艺的么?有这个理由,谁敢抓我?”柏芝听到这才明白,原来拜师学艺是个幌子,找到襄源王的旧**才是真正的目的。
裬萲上前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你若想再见他一面,就随我进屋谈。”林雪儿的面色惨白,放下扫帚,走进了屋内,给裬萲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坐下:“小姐是宗简王的女儿?”裬萲点了点头,把金令被发现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林雪儿听后沉了脸,:“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做诱饵?”裬萲一笑:“是的,的确如此。”
林雪儿冷笑:“帮你?凭什么,以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在卷入这场纷争中,所以,抱歉,恕我不能帮你,还请小姐离开寒舍,我要休息。”
看来她是要赶人了。裬萲施了一礼:“还请姑姑考虑一下在做打算,若他得到金令当上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姑姑到时想不卷入这场纷争中也难了........裬萲告退。”
说着竟真的退了下去,柏芝上前跟随裬萲踏出门槛,心里却怒火燃烧,这个林雪儿也太不识抬举了。
林雪儿细细琢磨着那句话,心里隐隐的慌乱。
裬萲出了那个小木屋,柏芝就气愤的道:“小姐,那个林雪儿也太猖狂了,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你,我们还不想跟她合作呢。”说着便嘟起了嘴,一副不满的样子。裬萲笑了笑,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就在这里停留吧。”
“小姐!人家都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还要往人家冷屁股上贴呀……”柏芝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俯身请罪:“奴婢该死,还请小姐降罪。”
裬萲一笑:“无妨,你知道错就行了,但这种话千万不能在外头嚼舌根。好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笑一笑。”
柏芝点了点头:“是,奴婢定谨记。”她才咧嘴笑了,裬萲逗趣道:“柏芝,你笑得可真难看。”柏芝一听,立即反驳道:“哪有,我笑得可是倾城倾国,小姐要是在乱说,我就咯这你喽。”柏芝哈哈大笑,却忽的停住:“小姐,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们不离开这?人家不都已经拒绝我们了么?”
裬萲笑了笑:“她会来找我们的,只是我们需要等待。”远处马儿飞奔的声音越来越响,柏芝大惊道:“小姐,该不会是德庄王派来抓我们的吧?
柏芝的手紧紧的握住裬萲的手,生怕出了什么变故。裬萲撩开帘子,看见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独自周旋在那马车周围。
四处望了望,并无一人,心道:“好生奇怪,一匹马怎能无人指挥跑来这呢?”带着疑惑,缓缓下来,抚了抚那匹俊丽的马儿,它两只琥珀般的眼睛让人欢喜,那马儿甩了甩它的鬃毛,吐了一口云雾,惹得裬萲掩面大笑,忽的一厉光闪过,裬萲下意识的用长袖掩住双眼。
柏芝走上马前惊呼:“是谁?”只见来人是一个俊美的公子,此刻正举着一把长剑架在了裬萲脖子上,他的动作敏捷,柏芝根本来不及反映,只得长大了嘴巴惊呼着:“快放了我们家小姐,你可知这是谁!”
裬萲眼里厉光一闪,望着眼前的人道:“三皇子,你这是要谋杀你堂妹吗?”,佑樘一愣,放下了长剑:“你不是来杀她的?”裬萲听了笑了起来:“杀她?我有那个能力吗?
恐怕三皇子是来杀我的吧?你能解释一下这所有的前因后果么?”佑樘一笑:“原来是一场误会,既然我们有缘相逢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屋内的那个人是我必须保住的一个人。”
裬萲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如此,我们也是志同道合了。”佑樘的表情也舒展开来:“她可以打破德庄王的阴谋,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要保住她,你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到达此地全是因为我已经把德庄王派来的人铲除了,德庄王定没呈想我们知道她的住处,也没料到我有这个能力吧?”
裬萲听的有些糊涂:“什么意思啊,你跟德庄王有什么仇吗?”佑樘转身,恨恨的道:“何止是有仇,此事还得从那个万贵妃说起。”
他的拳头紧紧的纂着,可以看得出他有多么憎恨。裬萲很是同情:“我知道万贵妃,她到底作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恨她?”
佑樘仰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碧绿的枝叶,开口道:“成化二年,万妃生下皇长子,宪宗大喜,立即进她为贵妃,又派出使者四出祷告山川诸神。
谁知偏偏天不从人愿,未等满月这位龙子竟是短命夭折,万贵妃也从此不再有娠。
但是夺取皇后之位的野心并未放弃,因此她就十分妒恨妃嫔们生子,如知道哪个妃嫔怀胎,她就千方百计逼令喝药打胎。
迫于万贵妃在宫中的权势,妃嫔们只有含泪服从。几年过去了,宪宗一直没有子嗣,宫廷内外,朝野上下为之忧心。大臣们屡屡奏请,要皇帝广施恩泽,宪宗也为之愁眉不展。
到成化五年,柏贤妃生下一个皇子,宪宗高兴非凡,大事庆贺,取名佑极,并立即立为皇太子。
第二年二月,皇太子突然生起病来,病势来得凶猛,令御医们束手无策,一天一夜后竟夭折了。宪宗哭得死去活来,宫人太监们觉得太子病得奇怪,偷偷查访下来,果然是万贵妃派人毒死了太子。
但是,谁也不敢去告发。”裬萲插嘴道:“万贵妃心肠狠毒,这我知道,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佑樘又道:“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有了后来的故事,成化三年,西南土族作乱,朝廷派大将前去征讨,平夷之后,将男女俘掳解入京城。其中有一纪氏女,本是贺县一名士官之女,长得美丽机敏,被充入掖庭。宫中见她性情贤淑,又通文字,升为女史。不久,王皇后看中了她,命她管理内府库藏。一天,宪宗偶尔来到内藏,问及内藏现有多少金银钱钞,她口齿伶俐对答如流,使龙心大悦。又见她生得明眸皓齿,妩媚动人,宪宗便在纪氏住处召幸了她。过了几个月,纪氏怀了孕。
这事被万贵妃知道了,妒恨异常,派了一名宫婢去内藏打听实情。那宫婢是个好心人,不忍皇帝子嗣又遭残害,回去禀报贵妃说,纪氏不过是生了鼓胀病。万贵妃半信半疑,不太放心,便勒令纪氏退出内藏,移居同自己住处相近的安乐堂,以不时监督她。几个月过去了,纪氏生下一个男孩。
对这样的喜事,纪氏却忧愁万分,她知道儿子一定逃脱不了万贵妃的魔掌,假如不设法弄死,只怕自己的性命也难保。张敏看见小皇子十分可爱,所以好生不忍,他想皇上年纪越来越大了,几个儿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急病夭亡,至今没有子嗣,又怎能做这种对不起社稷,对不起皇家的事?他冒着杀头的危险,把皇子偷偷藏入密室,取些蜜糖、粉饵之类的食物喂养。由于张敏行事小心,一次次躲过了万贵妃的耳目。不久,废皇后吴氏知道了这件事,便把皇子接到自己居住的西内,悉心予以照料,皇子才安然活了下来。
而那个皇子就是我。成化十一年(1475年),我年已6岁,六月二十八日,我母亲纪氏突然死去。我费劲心机调查,原来万贵妃与德庄王贿赂被我母亲撞见于是乘宪宗召见时,在酒中下毒,纪氏被毒害而死。张敏也吞金而死。纪氏死后,被谥为“恭恪庄僖淑妃”葬京西金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