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小姑娘？”宋悉萍凑到还在熟睡中的钟宓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醒醒嘞！“
钟宓睡觉浅，缓缓睁开了眼睛，“妈妈？”。不习惯一觉醒来看不见母亲，她有些恍惚，竟把宋悉萍当做了妈妈。
“叫谁妈妈嘞？我是你宋姨呀！”宋悉萍不认生，仿佛自打钟宓出生起就认识她似的，“起来洗洗去和我们吃早饭昂，不要贪睡呀，脸会水肿的哦！”宋悉萍把她的被子掀起一个小角。
钟宓清醒起来，坐了起来，“宋......宋姨，对不起我以为......”
“没事没事，我知道，以后就好了昂。”宋悉萍笑了笑，摸摸钟宓的脑袋，“衣服我给你放在那里了，是我以前的，你现在穿刚刚合适，吃完早饭陪你再去买几身衣裳，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就这么几身衣服。好了好了，我出去啦，你换吧!牙粉我给你放在洗手间了，昨天晚上都忘放了，不好意思哦，你没办法刷牙也不和我说一声......嗯？怎么啦？”宋悉萍啰嗦着，忽的发觉钟宓眼里多了几丝疑惑。
“刷牙？是漱口的意思吗？”钟宓彻底从床上坐起来，他们家的条件实在算不上好，母亲每天的工作只够温饱，哪里还有钱买牙刷牙粉，从来只是饭后漱口，或者嚼嚼嫩叶子。
宋悉萍有些惊讶，但又想想钟宓的身世，便又把惊讶的心情压了回去，“哦，差不多的呀，就是要用一个小刷子，呃......算了，你来，我教你用。”她想了想，干脆直接教钟宓怎么用。
钟宓跟着宋悉萍来到洗手间，看见洗手台上多一个铁质小盒子，粉色小刷子和一个杯子。
“囡囡，你拿这个小刷子沾湿了在这个盒子里沾一点牙粉，放到嘴里上下刷牙齿，把每个位置都刷到就好了昂，最后在拿这个小杯子漱漱口把嘴里东西都吐掉。”宋悉萍仔仔细细给她解释了一番，“女孩子一定要注意牙齿哦！牙齿黄黄的可不好看。”
“嗯，我懂了，谢谢宋姨，您先去忙吧，我自己来。”钟宓笑了笑。
“好好好，那我去楼下咯，你待会来三楼找我就好。”宋悉萍理了理头发，又摸了摸钟宓的脑袋，此时刚好楼下有人叫她，她便快步离开了，“怎么啦，我来了。”
另一个身着洋裙的女人站在楼梯上，勾住宋悉萍，“这就是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囡囡啊？”
“是的呀。”宋悉萍手扶着扶手，“蛮可怜的哦，我这辈子也没法有孩子了，就把她当我女儿好了。”
“嗯嗯，姐姐”，沈琼洁点点头，眉上又浮起几丝忧虑，“姐姐，有个事我还是得提醒侬。”
宋悉萍一愣，挑挑眉：“什么事情。”
“这里是什么地方侬也晓得的，那些姑娘家家七嘴八舌的……”沈琼洁叹了口气，“而且保不齐会欺负那个小囡囡的。侬可要多加注意呀！”
宋悉萍听了这话倒是点了点头：“我晓得的，放心吧。不过侬也得帮我照料照料的哦，我打算让小姑娘学弹琴唱歌，不让她……”
“我懂的，侬放心好吧。”沈琼洁打断了她，“先去吃饭吧。”
……
房间内，洗漱好的钟宓看着宋悉萍给她拿来的旧衣服，虽说是穿过的衣服，但不仅没有一点褶子，就连布料也像全新的一样。
这像是一套学生套装，纯白色的衬衫，上面似乎绣着什么字样，但已经被针挑开剪短，看不清楚。一条藏青色的裙子，给钟宓穿的话超过了膝盖，腰还有些宽大，不过幸好还有一条腰带。还有一双白色及小腿肚子的短袜和一双精致的小皮鞋。
这应该是套洋学校的校服，看来宋姨一定是一位知书达礼之人，钟宓暗想。她曾在一本书里看见过这种校服的插图。
凭着记忆，她按照图里的模样穿上衣服，走到一旁的镜子前又理了理头发，没有皮筋，只好披着。因为昨晚头发没有干，钟宓就睡着了，这头发在翻来覆去的过程中带上了一点恰好的卷曲，还挺俏皮的。
打理好自己，也不忘把被子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这才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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