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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长株潭政治结构变革的必要性(2)

长、株、潭之间的博弈有势均力敌地区间的竞争,还有相差悬殊地区间的竞争。存在头脚博弈(1头即长沙,2脚即株洲、湘潭),双脚博弈(株洲和湘潭)、区县博弈(同一个市的市辖区、县之间,不同市的市辖区、县之间)、乡镇街博弈(上级行政区相同或不同的乡镇、街道之间)。

县区之间、乡镇街之间的博弈主要表现在三城结合部。三城结合部是3个城市边缘区的重叠。三城结合部是多个、多种行政区的众矢之的,因而成为多方博弈的“主战场”。结合部是3个城市共同的城市边缘区,并且是3个城市共同的近郊区;结合部是3个市政区交界处,也是区县交界处,还是乡镇街交界处;既有乡村建制又有城市建制,城市建制含有乡村成分,乡村建制含有城市建制成分(乡村建制上面有市政府)。建制混杂,颇有贻害,举例说明。湖南省乌江机筛公司位于岳阳县康王乡,2005年区划调整,康王乡整体划入岳阳市经济开发区。“从去年1月开始,开发区地税分局认定该企业划归开发区应属城镇地域,开始向该企业征收城镇土地使用税和房产税。与此同时,市物价局发文:康王乡虽划归开发区,但用电性质仍属农村用电,每度电需加收4分钱的农网维护费。”三城结合部“主战场”是“重灾区”。①缺少规划,就算有规划,规划管理难度大。②行政管理效率低。原因在于边缘区的过渡性特征。过渡性特征使得行政管理比较混乱。对谁是管理主体存在认识上的不一致。边缘区有乡村特征,应该归乡村政府管;边缘区有城市特征,应该归城市政府管。

管理主体自身不能兼顾城市建成区和边缘区,市政府在利益取舍上往往偏袒城市建成区一边而忽视城市边缘区。③违法建设严重,特别是土地问题多。除了集体土地国有化问题多以外,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问题也多。“据统计,到2008年底,全国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面积达到1.09亿亩,占农户承包耕地总面积的8.9%。”三城结合部农村土地流转相当频繁,通过土地流转,自然村变成了农庄,土地变成了企业化经营,农民就业、社会保障怎么进行,问题很多。④环境污染严重。⑤社会治安问题多。

3)行政区经济负面效应影响府际管理和复合行政

政府间合作模式国外一般称为府际管理(Intergovernmental Management)。府际管理理论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产生原因一是许多问题需要地方政府合作,比如环境保护、扶贫济困、力量提升等;二是政府与非政府组织之间的合作效果不佳。其实在府际管理理论产生之前,就已经发育了政府与非政府组织之间的合作。府际管理是协调政府间关系(Intergovernmental Relations)的一种新型治理模式,是为了实现公共政策目标,以问题解决为取向,通过协商、谈判和合作等手段建立的一种非层级节制的网络行政。政府间关系的主要内容是利益关系,包括权力、财政、公共行政等方面。复合行政(Compound Administration)是指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为促使区域经济一体化,实现跨行政区公共服务,跨行政区划和行政层级的不同政府之间,吸纳非政府组织参与,经交叠(Overlap)、嵌套(Nest)而形成的多中心(Polycentric)、自主治理(Autonomous Governance)的合作机制。府际管理和复合行政存在区别,府际管理是指地方政府间的合作;复合行政领域更广,既有地方政府间的合作,也有政府与非政府之间的合作,因而复合行政包括了府际管理。行政区经济负面效应的存在,有碍府际管理和复合行政的开展。行政区经济有很深的行政区概念和层级观念,是一种较为权威、封闭和狭隘的“小地方主义”,府际管理强调权力或资源相互依赖,地方政府需要开放,合作共赢,是一种“大地方主义”。复合行政主体则更为广泛。

4)行政区经济负面效应的克服,有赖长株潭政治变革

尽管一体化成为主流,存在众多合作领域,但长、株、潭之间的地缘政治斗争是永恒的,这种地缘政治斗争来源于行政区经济负面效应。行政区经济负面效应的克服,有赖长株潭政治变革。

4.2.2 长株潭政治生态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结构主义是比较政治学中的重要思想流派,政治变迁也是比较政治学的核心概念。长株潭城市群政治生态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1)经济结构

中国经济快速发展。我国GDP,1952年679亿元,1978年3645亿元,2008年超过了300670亿元。从1978年到2007年的30年,中国的GDP年均增长9.8%(1953-1978年为6.1%),同期世界经济年均增长3%。我国经济总量占世界的比重,从1978年的1.8%上升到了2008年的6.4%、2009年的7%;我国经济总量在世界的排位,从1978年的第十位变为了2007年的第三位。2007年中国已从低收入国家步入中等偏下收入国家行列。国家外汇储备量世界第一。截至2009年末,国家外汇储备23992亿美元。对外贸易快速发展,2009年取代德国成为出口冠军。

2008年中国人均GDP3266.8美元。

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已经出现转机。转机一,区域经济呈现四大版块格局,中部地区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6省。2004年3月,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正式提出“促进中部崛起”的重要战略构想;2009年9月23日,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并原则通过《促进中部地区崛起规划》。转机二,国际金融危机改变了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湖南省与沿海地区的关系也开始发生变化。

2009年10月美国失业率高达10.2%。中国并没有发生金融危机,只是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实体经济发生影响。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受的影响要小,中国经济并没有衰退,中国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会进一步提高。2009年是21世纪以来中国经济发展最为困难的一年,但中国GDP增长率呈现“V”形反转格局。中国GDP增长率,2008年第四季度6.8%,2009年第一季度6.1%,第二季度止跌回升,达到7.9%,三季度增长9.1%,四季度增长10.7%,2009年全年增长8.7%。2009年财政收入6.85万亿元,增长11.7%。2009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7175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5153元,实际增长9.8%和8.5%。中国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所长樊纲3月13日表示,2008年9月是中国经济上一个繁荣期的拐点,经过两年的调整,目前中国经济进入了新一轮的繁荣期,并将持续30年高增长。与沿海地区相比,因为湖南省的经济外向度不大,受影响要小,湖南省在中国的经济地位会上升。2009年湖南省经济增长率13.6%,居全国第6;GDP12930.69亿元,位列全国第10位;按常住人口计算,人均GDP20226元;产业结构15.23∶43.94∶40.82;财政总收入1504.58亿元,其中地方财政收入844.96亿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5084元,农民人均纯收入4910元。2009年长沙市GDP3744.8亿元,比上年增长14.7%。长沙市GDP总量2007年在全国省会城市中排第11位,2008年排第9位,2009年跃居第7位。2009年长沙市GDP总量已经超过甘肃、海南、宁夏、青海、西藏5个省(区)。2009年长沙市产业结构4.8∶50.6∶44.6,人均GDP56620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238元,农民人均纯收入9432元。

长株潭城市群在湖南省的经济地位越来越高。2005年长株潭城市群经济总量上了一个台阶,GDP超过武汉市。2006年长株潭城市群城市化上了一个台阶,城市化水平50.97%,成为了城市化地区。2007年长株潭城市群以占全省13.3%的国土面积、19.2%的人口创造了37.70%的全省经济总量。2008年长株潭城市群GDP占全省的40.9%。

长株潭城市群成为传统工业化成功转型的试验区。“从区域来看,我国东部地区的工业依靠扩大开放和加快改革带来的先发优势得到迅速发展,中西部地区的工业发展则明显滞后。北京、上海等地已实现了工业化,而西部等地工业化才刚刚开始。如果人们有机会从西部到东部游历中国各个地区,就可以体验到需要上百年时间演进的整个工业化历程。怎样使中西部地区走出一条加快工业发展的新途径,这是一个新的矛盾和挑战。全球主要的工业化国家实现工业化花了近300年。这些国家在发展过程中,曾经走过一段以环境污染、资源浪费为代价来推动发展的道路,如果中国也走这条老路,将给自己的生存环境带来难以设想的后果,所以中国工业化的过程要寻找一个和其他国家既有共性又有特殊性的道路,这条道路就是‘新型工业化道路’。”新型工业化怎样进行?长株潭城市群可以率先探索,积累经验。国务院2008年12月22日批复的《长株潭城市群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总体方案》,提出了3项试验,之三就是“率先积累传统工业化成功转型的新经验”。

长株潭成为湖南省的辐射源。长株潭是湖南省的经济中心、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同时还是湖南省的交通枢纽,并且都在进一步强化,辐射功能空前提高。国家2008年批复了长株潭地区等6个综合性高技术产业基地(另外5个是北京市、上海市、天津市、深圳市、西安市)。2009年3月湘潭高新区升格为国家级高新区,全省3个国家级高新区全部集中于长株潭(全国55个)。2010年1月国家科技部公布的第二批56个企业国家重点实验室,湖南省占据4席,4席全部在长株潭。长沙市是国家科技进步示范市。长株潭城市群2007年12月14日成为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长株潭城市群交通建设一直走在湖南省前面。1989年12月开工、1994年12月建成通车的全长71公里的莲易高等级公路(时称一级汽车专用公路)是湖南省第一条高等级公路。1993年5月开工建设、1996年8月20日建成通车的长永高速公路,起于长沙县牛角冲,止于浏阳市永安镇,全长26公里,实现了湖南高速公路“零”的突破。2009年修编的湖南省高速公路网规划提出的“6纵9横3环”,以长株潭为中心。

国家批准的《中长期铁路网规划(2008调整)》提出的四纵四横快速客运通道有一纵一横经过长株潭,长株潭进入了高速铁路时代。2009年底竣工的武广客运专线在长株潭设有长沙南站、株洲西站。沪昆客运专线的上海至杭州段2009年2月26日已开工建设,杭州至长沙段(正线全长933公里)2009年12月22日已经开工,长沙至昆明段(1167公里)2010年3月26日开工。沪昆客运专线在长株潭设有醴陵北站、长沙南站、湘潭北站、韶山南站。株洲的铁路枢纽城市地位更加突出,长沙成为高速铁路枢纽城市。“2013年,随着京广和沪昆两条客运专线的建成通车,从长沙坐火车至武汉、广州、上海、昆明、北京的时间分别为1、2、3、4、5小时。”规划建设长株潭第二机场也就是韶山机场(2020年开始建设,位于湘潭县云湖桥镇,中型机场)。“3+5”城市群的提出是长株潭辐射源的反映。

长株潭城市群经济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2008年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的52.5%,第一产业增加值仅占GDP的8.2%。长株潭城市群已进入工业化中期,农业支持工业发展阶段已经结束,现在进入了工业反哺农业阶段,进入了着力破除城乡二元结构、形成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时期。

长株潭城市群基本经济制度已发生巨大变化。一是建立起了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核心的基本经济制度和市场机制。保障了农民生产经营自主权,奠定了农村市场经济的基础。二是以农村税费改革为核心,调整了国民收入分配关系。三是城市单一公有制经济不复存在,从过去单一的公有制转变成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并存格局。长、株、潭的资产所有制分布,呈现国有资产(指国家对企业各种形式的出资所形成的权益)逐渐减少、私人资产逐渐增多特征,非公资产已占一半以上。

2008年非公有制经济增加值占GDP的比重,长沙市55.3%,湖南省56.0%。四是在非公有制中,经济权力呈集中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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