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三年,成宗降旨封永霄为两淮节度使、襄侯,永霄遂将三军还给了朝廷,前往淮阳赴任。
淮阳城、徐府宅子门前,缓慢不绝的马蹄声逐渐接近,此时已经是深夜,街上夜深人静。一行骑兵以及马车来到这里,总共十三个人,里面还有五名仆人。马车门帘掀开,一位身黑褐色杉衣、头发束髻、面色平静的永霄下了马车。看了看这座曾经是两淮节度使徐正奇的豪华宅子,如今宅子却被查封,两张大大的封条紧紧贴在府们上,永霄慢步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前,这封条已经贴在这里一年了。
管家费通走近道:“大人,当年大人平定两淮后,陛下就下旨将徐家满门抄斩,夷灭三族,这徐府里的财物以及粮食都已经被查抄,如今这徐府即将成为大人您的家,还是赶紧撕掉封条吧。”
永霄没有说话,上去将封条撕了下来,打开宅门,里面混乱不堪、物是人非、骑兵卫士们赶紧下马点了几根火把来到永霄前面用于照明。这里灰尘扑面,永霄以及众人用手在脸前摆了摆,以免灰尘飘进眼睛里。进入正堂,永霄找了一个板子,身边一个卫士赶紧上前用袖子擦了擦板子上的灰尘,永霄坐下了,道:“都坐下吧,赶了两天的路了,先休息一下。”
除了四名在府门口站岗的卫士,以及正堂门口站岗的两位卫士,其余人都坐下了,永霄接道:“今晚我们将就一下,等明天将整个徐府都收拾一下,另外传令给两淮所有的将军和总兵,后天前来淮阳报到,不得延误。”
众人齐声道:“诺!”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起身各自梳洗,便开始收拾整个宅子,永霄并没有闲着,而是亲自收拾正堂,打扫办公的案桌以及茶具、椅子。管家是朝廷派给永霄的,此人精通内务,由他亲自给各卫士分配任务,不到一天,徐府旧宅就恢复了往常一样干净清洁。永霄看到此景,心情顿时舒坦,舒适坐在正堂案桌后面的座椅上。这是卫士来到,道:“启禀大人,王钰、尤元前来求见。”
“奥?快快有请,”永霄立即坐起来道。不一会儿,王钰和尤元就进入正堂,二人共同抱拳道:“参见大人。”
“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本来认为我们自京城一别难以再相见,没想到今天却见到了,哈哈。”
永霄一脸的喜气相迎道。王钰亦笑道:“是陛下,陛下封在下为淮北总兵,封尤兄为淮西总兵,我们二人今天刚刚到任,安顿好家人,就得到了节度使大人的军令,于是就快马加鞭赶到淮阳。”
“陛下想必是因为知道我等在平叛的时候同心协力,关系尚好,才把你二人调到淮北,陛下真乃圣君也。”
说完,永霄就命人上茶,三人相继坐下,王钰和尤元分别坐在两列木案之首。
永霄喝完一口茶道:“幸亏有你们在,否则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大人倘若不嫌弃,我二人愿与大人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王钰直言道。此话正合永霄之意,三人志同道合,遂结拜为兄弟,三人来到后堂的佛像面前,立誓结义,永霄年龄居长,遂为兄长,王钰次之,尤元第三。
元德三年十月,成宗命刚刚提拔的大将杭会率军东征,山东节度使陈权易不敌杭会,遂向朝廷投降。至此关东地区藩镇彻底平灭,期间杭会的战术谋略得到了成宗以及文武大臣们的认可,成宗觉得如今正好可以一鼓作气,拿下山南镇,收复江汉平原和长江中游地区。
十一月五日的早朝,文武大臣早早来到武德殿,成宗今天却心情大好,高坐在御座上道:“诸位爱卿,朕要告诉你们一件好事儿,就是凤翔镇三天前送来了降表,朕答应了,如今关中已经稳定,朕就可以放心得从关中调集西部野战军遂主力一起南下攻打山南了。”
此时内阁次辅刘光义进言道:“陛下,臣认为不可对山南用兵。”
“说说你的理由。”
这句话很是扫兴,成宗遂道。刘光义直言道:“陛下,臣认为山南镇并没有陛下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山南节度使展预这么多年厉兵秣马,任贤为举,山南军战力不下于当年的两淮军,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那刘次辅的意思是我朝廷大军的战力不行?还是说陛下不够贤明,不如展预?”兵部尚书符寿不以为然,接道:“还是说刘次辅受了展预什么好处,借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哼!我刘光义行事光明磊落,岂是那种朝三暮四、背恩忘义之徒?”
成宗打断道:“好了,不要说了,朕意已决,挥师南征,此次朕要御驾亲征,定要生擒展预。”
听到成宗说话如此坚定,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刘光义道:“陛下,万万不可,陛下倘若真的要南征派遣一位大将领兵前往即可,陛下身系江山社稷,万不可以身涉险。”此时,内阁首辅文廷津亦开口道:“刘次辅说得对,陛下万不可以身涉险,还是派遣杭将军领兵前往吧。”
成宗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执意要御驾亲征,众臣没有办法,只能遂其意。关中的五万野战军收到兵部调令后,就出了潼关,进驻宜州。成宗身披黄金铠,手持天子剑,上了自己的乌龙马,大军出征,浩浩荡荡南下荆襄。山南节度使展预得知皇帝御驾亲征,率军二十三万南下,先锋安佐已率军过了宛城,离樊城不足三十里。
襄州展府议事堂,议事堂两列坐满了将领,展预高坐于主位上,道:“郭元华居然敢亲自率军征讨我山南镇,齐军先锋人马已经逼近樊城,诸位说说吧,我军该如何迎敌?”谋士云欢先开口道:“主公,我军如今已经是兵精粮足,朝廷此次想必也是来者不善,我军应该避其锋芒。”
荆州总兵袁谙抱拳道:“主公,末将赞同云先生的意见,先坚守樊城为好。”
“怎么又是坚守坚守,我山南军难道就不敢与朝廷的那些乌合之众一决雌雄吗?主公,末将愿意率军歼灭朝廷大军于樊城之下。”
随州总兵原温信誓旦旦道。展预看着坐在左列首位上的前将军罗子伊,此人默默不语,闭着眼睛,显得一身轻松,仿佛已经心中有所良策,便问道:“不知罗将军有何高见?”罗子伊就等展预问他,遂道:“启禀主公,此次天子亲征山南,看起来气势汹汹,实则徒有虚名,不足为虑也,主公请看。”
说完便命令两名卫士抬进大堂一张大地图,摊在地上。罗子伊踩在上面,看着地图仔细分析道:
“天子久居深宫,不知兵法,必会倾力攻打樊城,届时主公可派遣一精锐固守樊城,末将自然会率领主力大军自鄂州而上,过江夏。随州,出东德关,攻取汝州;汝州是洛阳的门户,此城一破我军便可北取洛阳,西取襄城,切断齐军的退路,届时齐军粮草断绝,必不长久,我军可趁机歼灭,生擒天子郭元华。”
展预没有犹豫,当即同意了,命后将军洪权率军三万挺进樊城(今湖北襄樊),另外从长江中游调集了十五万人马交给了罗子伊。罗子伊返回鄂州(今湖北武昌)准备粮草,之后进军北上,过随州(今湖北随州东南),继续北上进入东德关。
齐军攻打樊城已经一个月,怎奈樊城是一座坚城,九百五十六年前,武圣关公就是在这里受挫,继而败走麦城。齐军中军大帐,杭会建议道:“陛下,山南大将罗子伊用兵诡诈,善于避实击虚,末将担心在我主力大军攻打樊城之际,他率大军出随州,攻桐州、信州,进而包围蔡州,抄我军后路,陛下不可不防。”
“杭将军说的朕岂会不知,朕已经派一直哨探前往随州通往桐州的大道上埋伏起来了,倘若山南军路过会第一时间通知朕,朕顷刻间便能率领大军杀回蔡州,不必忧虑。”
成宗胸有成竹道。杭会简直无语,遂接道:“可是陛下,罗子伊未必会从随州直接北上攻打桐州,他会自随州而向东北方向进军至东德关,从东德关北上顷刻间便能拿下信州,随即自信州西进取蔡州。”
“杭将军多虑了,东德岭地势陡峭,沼泽断崖随处可见,罗子伊不会那么傻去翻越东德岭的,不必多说,明天朕亲自率军攻城!”说到攻城二字时,语气非常坚决。
东德岭虽然地势陡峭,但罗子伊熟悉这里的地形,能够率领大军避开沼泽断崖等危险地带,顺利出了东德岭,如同天降神兵般降临在信州(今河南信阳西南)城外,信州刺史措不及防,开城投降。罗子伊随后率军直取蔡州,日夜兼行,时天降大雨,道路泥泞,罗子伊没有让将士们扎营避雨,而是继续急速前进。
成宗率军南征路过南阳时就命将军淳均率军四万前往蔡州驻守,护卫粮道。但淳均却认为山南军远在千里之外,不会来到蔡州,更何况大雨倾盆,道路泥泞。蔡州城府衙大堂,郭均正在和蔡州刺史饮酒作乐,舞女的翩翩舞姿让这位将军陶醉不已。
“报!”一名卫兵仓皇跑进来,浑身是血,接道:“将军不好了,山南军趁着雨势搭建浮桥渡过护城河,从东南城关搭建云梯上城,东关城门的守军当时正在哨楼避雨,却不料山南军已经登上城楼,东关城楼已经失守了!”
“什么!”淳均大吃一惊,愣愣接道:“多少人?”
“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尽头,山南军的旗帜上绣着‘罗’字。”
“快快传令,从北门撤退,罗子伊来了,”淳均赶紧戴着头盔仓皇出了府衙上马向北门方向而去,抛弃了守城的四万将士。山南军十五万人仅用半个时辰就攻占了蔡州。罗子伊优待被俘的齐军,愿意加入山南军的可以立即入伍,不愿意的发放路费回家。解决完蔡州防务后,罗子伊便率军北上攻取了叶州(今河南平顶山东北),山南军分东西两路,东路军取许州,西路军攻汝州。
不久,汝州和许州相继失守,成宗大惊,粮道亦被切断,京城危在旦夕,成宗不得已只能率领大军回援,罗子伊率大军回攻南阳,于成宗大军在社旗相遇,罗子伊坚守不出,齐军求战不得,粮草逐渐减少,展预此时也亲率大军出襄州(今湖北襄阳),攻取了荆城,逼近南阳城。成宗前无粮草,后有劲敌,只能率军撤回南阳城,同时分兵把守唐州(今河南唐河),罗子伊趁机追击,大破齐军,罗子伊见到成宗,遂张弓搭箭,一箭射中成宗的胸腔,成宗忍住疼痛率军退回南阳城。
元德四年二月,山南军主力围困南阳城,一部分精锐攻打唐州,使得两地齐军不能相互支援。南阳城还有粮草三十余万石,足够坚守两个月。成宗伤重昏迷,好在箭头未能触伤心脏,命算是保住了。期间由杭会主持南阳防务,然而粮草每日都在消耗,迟早会吃完,杭会决定向两淮节度使永霄求援。
山南军已经将南阳城围得跟铁桶一般,杭会派遣多股敢死队都没能冲出重围,杭会只能亲自率三千骑兵趁夜从东北冲出重围2,南阳防务交给了随成宗出征的兵部侍郎张悦。张悦本事徐正奇的谋士,后两淮镇为朝廷收复,张悦便被押往洛阳,成宗见其才能出众,且有谋略,就赦免了他,并让其担任兵部侍郎,处理军机。
杭会率领的三千骑兵只剩下二十余骑,狂奔了两天两夜终于赶到了淮阳(今安徽皋阳西北),马因为劳累过度而死。杭会大步走进永府正堂大厅时,永府的管家费通含笑迎道:“杭将军,你来了,在下恭候您多时了。”
“你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我会是谁?”杭会疑惑道。费通道:“在下是永府管家,两天前永大人前往淮南视察军队,临走之时特意嘱咐两天后杭会将军会来到淮阳,就让在下留在府中等待将军。”
“什么!他不在淮阳,那陛下岂不是。。。。。。”没说完就咳嗽了几声,费通笑道:“永大人让我带话给将军,说他在淮南督军之际,不容旁人打扰,杭将军还是安心在淮阳住下吧,过不了多久,大人自会回来。”
杭会大声道:“好你个永霄,陛下如今困守孤城,眼看着就要城破人亡,你不整军前往救援,反而有闲心去淮南视察军队,真是辜负皇恩。”说完就要走时,因为劳累过度一下子就昏迷倒地。
“启禀将军,永霄如今正在淮南视察军队,并不在淮阳。”
南阳城北山南军大营的中军大帐里,在两淮潜伏的探子向罗子伊汇报道。罗子伊道:“你可侦探仔细了?”
“小的没有看错,小的是亲眼看见两天前永霄前往寿州以及合肥。”
罗子伊听他说完就让他下去了。罗子伊的副将泽营道:“将军,末将听闻永霄自担任两淮节度使后每隔一个月就会去淮南督军,这也是惯例。”
“哎呀!这杭会拼死冲出重围前往淮阳却扑了空,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怕将永霄骂到地老天荒吧。”
罗子伊刚说完,两列的将军们哈哈大笑。
次日,罗子伊洗漱完毕,就传令诸将升帐,商量如何攻破南阳城,突然副将泽营来到,一脸的茫然,道:“将军,将军。”罗子伊见他脸色不太好,便问:“怎么回事?”泽营扑通一下跪下,道:“将军。。。鄂。。州丢了。”
“你说什么?鄂州失了?”
“昨天夜里,永霄亲大军出现在上旭,南渡江口,袭取了鄂州,江夏随后也失守,岳州的胡赞义见鄂州失守后就不战而降。”
罗子伊听后,骂道:“好你个永霄,我居然让你给蒙住了,奸诈小人,我决不放过你!”说完出了大帐。
罗子伊当即率军十万返回,势要夺回鄂州。当大军行至随州后得知永霄率军北上攻打随州,罗子伊大喜,决定从西南小路绕道袭取乞州(今湖北汉阳西)自乞州渡江夺取鄂州,避实击虚,出其不意。然而当罗子伊率军抵达汉江乞阳(今湖北汉川西南)渡口渡河渡到一半时,突然三面杀来齐军,分别是王钰、尤元和庆生。
三面夹击,山南军防不胜防,罗子伊大败,山南军血染汉江;罗子伊花费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穿过崇山峻岭来到乞阳渡口,疲惫不堪,原本是打算渡河以后休息一下,结果却遭受如此大败。罗子伊率军撤退,但还是被齐军追上,罗子伊被庆生一枪挑死战马,其翻身落地。齐军将士趁机一拥而上将其压得动弹不得,并生擒。
时永霄率军攻克孝州(今湖北孝感),在孝州府衙大堂,罗子伊被五花大绑押进来,永霄觉得此人杀之可惜,遂有了降服之意,但罗子伊态度坚定,不愿归降。永霄便亲自为其松绑,将自己的俊龙马给了他,罗子伊头也不回得纵马离去,二人约定三日后在安州(今湖北安陆)会战。
然而罗子伊一回到安州大营就立即组织三万精锐准备在夜晚更时偷袭永霄大营,企图出其不备给永霄一个下马威。
夜深人静的孝州城外的齐军大营,罗子伊率军赶到,远远望去看到齐军的巡逻队正在辕门外巡逻,罗子伊大声下令道:“冲进大营,给我杀呀!”山南军杀声震天,冲向齐军大营,齐军巡逻队大喊道:“不好了!山南军劫营了!”四散而逃,罗子伊率军冲进辕门,隐隐约约透着灯光看见中军大帐一个人影正做着看书,遂直取中军大帐,随后当进账一看,却发现里面是个草人。
“不好!快撤!”罗子伊立即出账上马。这时四周杀声震天,齐军四面涌来,王钰骑在马上大喊道:“罗子伊,我大哥料定你会趁我不备前来劫营,命我再次等候多时了,还不快快下马受降!”罗子伊下令大军冲出大营,怎奈齐军士气正酣,杀得山南军人仰马翻,罗子伊好不容易冲出大营,逃到安州,城门打开,遂进城,谁知刚进城,城门瞬间关闭,尤元站在城楼上道:“大人已经派我占领了此城,想不到吧,还不快快下马受降。”罗子伊等残兵败将早已经失去了斗志,遂放下了武器投降,罗子伊则奋力拼杀,怎奈寡不敌众,再次被俘。
这次他没有见到永霄,尤元命人将其松绑,随后给他和副将泽营等一干被俘的将领们准备了宴席,让他们吃饱喝足后就回随州整顿兵马来日进行会战。罗子伊知道这是永霄的意思,看到泽营以及属下们肚子都饿得咕咕响,就让他们先吃,自己不屑于吃这些东西。
两天后,罗子伊整顿好了兵马,就与永霄会战大洪山,这次他打算与永霄面对面干一次,不用任何计谋。罗子伊会排兵布阵,依靠这个优势他经常击溃对手,在面对面会战中几乎没有败过,为山南节度使立下多次大功。
大洪山下,山南军摆出了一个大阵,罗子伊邀请永霄前来观阵,二人站在大洪山上看着下面的阵型。“怎么样?阁下知道此阵吗?”“此阵是你自创的吧?”永霄道。
“哈哈,没错,是我自创的,你能破吗?”
“破之何难?”永霄说完扭头就走。
罗子伊此阵名为斗罗七星阵,分别是黑、白、青、红、紫、灰、暗七星,每星由三千精锐组成,罗子伊率领中军在中央,七星围绕着中军,相互转换,气势汹汹。永霄曾拜南山真人井峒为师,深得其布阵破阵之道,一眼就能看出其虽然七星相互变换位置,层层相连,实则其中漏洞百出,其与中军距离过长。永霄以此为突破口,命王钰率军两万从黑、白之间的阵门冲入,然后迅速从中军边缘冲到另一个星门中杀出,然后再从下一个星门杀入,如此反复;另有派遣庆生从反方向杀入星门,自己则率领三万精锐在二人冲出三个星门后就猛攻黑星。
斗罗七星阵就是靠机动性来将冲入阵中的敌人如同飞镖的利刃一般迅速绞杀殆尽,每一个星都是一个利刃,王钰和庆生并不恋战,按照吩咐来回冲击星门,七星无法进行转动绞割,被来去迅速的齐军卡住,罗子伊下令向左转不行,就下令向右转,还是不行;罗子伊就下令中军外围的兵士向前企图补住与七星之间的口子,但此时永霄已经率军猛攻黑星,黑星由于得不到变换的位置,而孤军奋战,迅速被击垮,黑星一跨,白星跟着溃败,尤元趁机率领大军直攻罗子伊的中军,罗子伊大败,中军溃散。
罗子伊败退,永霄率军紧追不舍,退回随州后,齐军也紧追而至,攻打随州城。随州没有多少守军,加上败退的残兵败将早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决心,士气下降到极点,随州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攻破,罗子伊企图从西城门逃脱,刚一出城十里,就遭到了王钰的埋伏,全军覆没,罗子伊大喊道:“天亡我也!”拔剑即将抹脖子的时候,远处一支利箭射中他的手,佩剑掉在地上,罗子伊回头一看是永霄单人独骑前来。
“罗将军是条汉子,大丈夫立世当建功立业,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不是这样自寻短见,罗将军难道就这么输不起吗?”
永霄下马走近道。罗子伊大声道:“败军之将愧对主公,如今兵马损失殆尽,我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他展预曾经也是大齐臣子,大齐对他不薄呀,封他为节度使,衣食无忧,理当匡君辅国,安定大齐;结果其大逆不道,对抗朝廷,难道这种吃肉骂娘、辜负皇恩的小人值得你为他死心塌地效命吗?”
永霄指着襄州的方向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