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7月30日,格里莫广场。
傍晚时分,西格纳斯·雷古勒斯·布莱克很是无聊的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喂着鸽子。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祖母沃尔布加会这么要求,不过考虑到这是祖母去世前的最后几条要求之一,西格纳斯还是很认真的执行了下来,毕竟,只是坐在外面一下午,也少不了什么不是,长时间呆在阴暗的布莱克老宅,少了阳光的沐浴,也不是什么健康的生活方式。
径直消失在11号和13号之间,西格纳斯重新回到自己一个人的家中,嗯,一个人,因为另外一个活着的生物是克利切,不算人。
“晚上好,沃尔布加祖母,晚上好,菲尼亚斯校长。”例行的,每次离开房子回来,西格纳斯总会先和祖母以及某位老祖宗的画像打招呼,这种颇有仪式感的事情,让布莱克家族的这些已经逝去的老人们很是受用。就如同那句经典的“我一定会回来的”的那样,每当西格纳斯的声音响起,格里莫广场12号老宅上的画像们会一齐苏醒,互相交流些东西的同时提点下这位布莱克家族最小的男丁。
不过今天,画像上的所有人并没有活跃的问些什么,日常的互相串过几次门后,画像上的众人就重归于静,大家都清楚,今天西格纳斯出门之后并没有机会去做些什么,只会按照沃尔布加的要求在门外的长椅上喂了一下午的鸽子。
啪的一声,克利切摇摇晃晃的出现在西格纳斯的脚边。
“主人,马尔福家的德拉科少爷邀请你明天一起去对角巷购买一年级的材料。”在沃尔布加去世后,克利切对于西格纳斯的称呼就从小少爷/小主人变成了主人或者西格纳斯少爷。从这个角度来看,家养小精灵对于这些所谓的人情往来之类的事情,还是相当擅长的。
“好的,我知道了。德拉科没说明天怎么过去么?”
“没有的。”
“哦,丢三落四的小鬼,等明天早上再联系他吧。”哪怕只是比德拉科大小半个月,西格纳斯也习惯性的称呼德拉科为小鬼。日常交往中,在沃尔布加去世后,和西格纳斯沟通交流的,往往是卢修斯·马尔福甚至更老一辈的老西格纳斯·布莱克和前不久去世的更长一辈的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下到地下室,克利切已经准备好了常规的英式晚饭,一碗罗宋汤,一块烤牛排,一盘土豆泥,一盘水果沙拉,后续还有半杯从不知道哪个隶属于布莱克家族的酒庄的酒窖中取来的葡萄酒。反正用已经去世的阿克图勒斯的话说,哪怕布莱克家族出一个每天酗酒的大酒鬼,家族的酒庄每年的产量也够他喝的,更何况,从那年雷古勒斯和奥莱恩相继去世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青年或者壮年的布莱克家族的男性来大量的消耗酒水了。
吃过晚饭后的西格纳斯回到二楼的客厅中,挥动下祖辈遗留下的没有踪丝标记的魔杖,让钢琴自己弹奏起来。看着窗外的格里莫广场和手头拿着的霍格沃茨入学邀请函,西格纳斯再度陷入了思索。
西格纳斯的前世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从留守儿童,经历了不起眼的青少年时光,成功的进化成了每月收租养活自己的宅男,唯一的爱好纸片人老婆,在魔法世界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唯一有些印象的,大概是脑袋里那模糊的关于哈利·波特系列图书的一丢丢印象,以及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相爱相杀的禁忌之恋。哪怕看过些许的哈利波特的同人小说,宅男出身的西格纳斯,也做不出抵押霍格沃茨,撬动整个世界,又或者化身魔鬼,做出拳打里德尔,脚踢伏地魔的壮举。宅男,唯一的念想,就是安安心心的混下去,不要太出挑,也不要太拉胯,当个守成的布莱克家族的传人,努力的开枝散叶就好。
在明白自己的身世之后,西格纳斯一直尝试着降低自己在魔法界的存在感,在无法确定黑魔王究竟知不知道雷古勒斯的行为之前,闷声发财才是最好的选项,这种时候,德拉科·马尔福这样的“傻乎乎”的小伙伴,绝对推到前台当白手套的不二人选。至于会不会引起卢修斯·马尔福的怀疑,那倒不用担心。在沃尔布加去世前,这位布莱克家族的当家主母,就委托同为纯血28家族的卢修斯·马尔福忙布莱克家族代为处理一些事情,一定程度上,马尔福家族就在充当着布莱克家族的白手套的角色。对于黑魔王垮台后试图洗白自己的卢修斯而言,布莱克家族编织出来的庞大的关系网,远不是几代单传的马尔福家族所能媲美的,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还是为了自保,都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纰漏或者问题。
挥动魔杖拉上窗帘,西格纳斯把长辈的魔杖重新收纳回原有的位置上,长辈们的魔杖,也是一笔财富。特别是对于未入学的小巫师和那些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巫师们而言,一方面是不那么趁手的魔杖,能让未入学的小家伙们有个合适的方式导出体内多余的魔力并对身体进行开发,同时降低魔力暴动引起的破坏;另一方面则是,哪怕战斗中被魔咒击中缴械,多出一根别人不知晓的魔杖也能让这些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巫师有机会反杀或者自保,那种击倒一个巫师却不去收缴魔杖的憨憨行为,只可能出现在小孩子打闹或者普通的对战训练之中。
夜深了,西格纳斯在翻过几页家藏的魔法书籍之后酣然入睡。而在海边的另外一个地方,暴风雨引起的巨大海浪冲刷着的两间棚屋中,弗农·德思礼正在经历着他一生中可能是最惊悚、最糟糕的一天,一个巨大的身影,顶着门外的****,直接把棚屋的大门拆下,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