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弹吉他,前世不会,这一生也不会,因为我一直都没有这样的天赋。
但此时此刻,不试试也要试试了,因为这乐器是突然出现在墙上的。林洁的粗线条脑袋,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而我是不同的,对于细节特别的敏感。
我从墙上摘下那把木吉他,很奇怪,是一种跟自己血肉相连的感觉。它似乎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那我……献丑了?”
“嗯嗯!嗯嗯!”
林洁托着下巴,趴在床上,双脚拍打着床上的被子。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一段歌唱完,林洁已经傻了。
很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狗子,你以前学过么?这这这,那些歌星们跟你比差远了啊,你快点出道吧!”
“其实,等我们离开这里,或许就不会弹唱了。”
我略有些失望的说道。
缺什么,就给你补什么吗?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首歌唱完,已然是漫天繁星,而林洁洗澡那个时候,不过是下午四点而已。
我将吉他挂在墙上,来到阳台上,看着漫天繁星发呆。
“喂,狗子,我们说说话吧。”
林洁搬了个靠椅,舒服的躺在我身边。
“说啊,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人,不跟你说话,我还能如何?”
“那个,你说我们会不会永远都出不去了啊。就像是……那次一样。”
林洁的声音有些怯弱,丝毫不像她平日里的大条。
“以现在的情况看,我还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不需要在那些花田里寻找了,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我轻叹一声,夜晚的花海,在月光下,除了美丽,还有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
“狗子,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挺好的。”
林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所谓的好,就是被你强迫帮你洗了几年的衣服吗?”
“你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又不是你手洗的!难道拿洗衣机当摆设?”
林洁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次我去你姐姐家找你,你裤子都被人撕烂了,是你那个姐夫做的吧。”
我叹息一声问道。
“是啊,那家伙可色了,花言巧语的,说什么跟我姐姐离婚,再娶我,住大房子吃好吃的,老娘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吗?不同意就扑上来想强来,幸亏你来了啊,不然就没有不然了。”
“嗯,得加钱。”我补充了一句。
“你要死啊!”
林洁笑着捶打了我一下,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你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吗?”
“知道。”
“有礼物吗?”
“有的,不过明日才能给你。”
这话说完,聊天又聊死了。
“汪柯?”
“嗯,为什么不叫狗子?”
“你真是受虐上瘾啊,我是觉得有个事情想说说。”
林洁看着我,眼中有种莫名的光芒在闪动。
“那你说。”
“如果我十七岁之前都没有男朋友,那……以后我们一起生活,一辈子怎么样?”
林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认真的?这就是男友了?”
我不敢相信的说道。
“也不是男友吧,就是……我们在一起,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我觉得你人还挺好的。”
“这算是好人卡吗?你花了这么久才看出来我是个好人?”
我摇头苦笑道。
“哎呀,我也有点迷糊。要不你吻我一下,我确认一下?”
林洁期盼的看着我。
见我很久没动,她才失望的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了,只是说说而已……”
说到这里,我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就是天长地久,等分开的时候,林洁已经坐在我腿上,我们紧紧依偎在一起。
“今晚不要睡了吧,我想在这里看一夜的星星。”
“为什么呢?”
“因为进了屋,我就会变成野兽。对你我来说,那样还有点早。”我看着林洁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林洁羞涩的低下头,随即勇敢的抬起头,主动吻起我来。经过刚才的试验,她现在已经是无师自通,非常熟练了。
“以后,你的小别墅是我的了,你每个月的天量存款也是我的了,你的人也是我的了,我这算不算是一箭三雕。”
被我抱在怀里,林洁得意洋洋的说道。
“可是,菜鸡一直很喜欢你。”
“我知道啊,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我们会分开,过各自的生活。我不喜欢那样的改变,所以只能选择你们其中一个。
这也算是一种卑鄙吧。
有的钥匙能开锁,有的不能,有的连试验的机会也没有。
人总是自私的。”
林洁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承认她说得对,作为抱得美人归的幸运儿,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知道吗,班上那个练跳舞身材好的,跟我打听你的事情。”
“王枚?”
“你看,你果然之前在装傻!”
“反正那时候我心里就很不舒服,像是从小陪伴我长大的娃娃被人盯着想抢走一样。”
林洁以前直不直率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她,还是很直率的。
“养你,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那些蜂啊蝶啊,啧啧。”
我叹息的摇了摇头。
“所以你就缩了?”
“怎么可能呢?”
“话说,明天我才是你的男朋友,现在算是偷跑吧?”
“也不算啊,是我找个人练习一下怎么接吻,就找上你了呗。”
林洁笑颜如花,眯着眼睛,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不要痴迷我,我可是很坏的女孩呢。”
……
哎哟,头好痛,被一颗石头磕流血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狗子,你不要紧吧,这是哪里啊?”
林洁把我扶起来,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熟悉的花海,熟悉的身边人,林洁身上穿的衣服,是我们在青龙山水库时所穿的。
“没事,我们走吧。”
我淡淡的说道。
“去哪里?这里你来过吗?”
“没有。”我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有些感情还没开始,却已经结束。爱情是一种奢侈品,并非人人都有权利去享有,比如说我,就是个不配说爱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