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做的事一定要马不停蹄
爱看的书一定要连夜不息
风与叶总是一起摇曳
我爱在原地看单车远逝
只是对你
我不需要那么多的理性
阳光太好
咖啡也带不走倦意
树影透过玻璃在桌子上波动
路灯在晨光熹微的时候依旧开着
人影憧憧
我不喜欢开车的感觉,我总是习惯于乘地铁,观察人们的行色匆匆,如果当天有外事,我就喜欢在地铁上坐上一天,拿着一本书,不仅仅是为了消磨时间,更为了显示出我的从容不迫,我是这么想的。每个人的出行为了不同的目的,却坐上了同一班列车,也是这就是冥冥注定的缘分。
今天没有带书,也没有注意车上的行人,因为已经过了早高峰,我靠着座位,把手机放进口袋,因为要下车的地方是终点站,没必要时时刻刻关注我的现在位置在哪里,就闭上眼睛,这也是我的习惯吧,就缓缓睡去,就逃离现实。
再一次为声音而醒来,只是要下车了。
那地方空旷的吓人,是白茫茫的一片,是眼前道路宽敞,是远山绿植葱郁,他们的小区很好找,因为在地铁站的出口便有一张显眼的指路牌,像是提醒我这些初来乍到者,路该怎么走。走了一会儿,便到了,由于是高档的别墅小区,门口安保比较严格,见我不是业主,便将我拦下,为了不耽误约定好的时间,好说歹说,拿出了身份证,最后还是拨打了她的丈夫的电话才放行。
快步疾走,不久就到了那个十字路口,说是十字路口,其实很小,四周被绿荫覆盖,但这一切在我看到她后都不在聚焦,那个坐在台阶上的女人。
一步一步地上前,不用细细地打量,她还是她,只是双目失了些神,我有些苦涩,说实话,我讲不出话来,我从不爱哭,但那一刻眼眶有些红了,是一种不知所谓的感觉,像是被喜欢的人突然掐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的丈夫就快要赶来,我想保留着这独处的时光,但不知所措是我的本能。我蹲下,想让我的视线与她平齐,但我好像在她面前是透明的一样,她依旧出神,我就这样看着她,像高中时看着,只是那时候是背影。听到脚步声,我下意识地起身一如我当年下意识地低头,是一位中年穿着华丽的妇人走过,我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还带着一点庆幸。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她叫了起来,我却听不出她讲了什么,她有些失控,像祥林嫂一样说着说着便哭了,我上前一步抱住她,她很瘦,宽大的衣服几乎撑不住,我在她的后背轻拍,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她却抱得更紧了。我有好多次幻想这样的情景,但这样的状况却在意料之外,她慢慢的平静,但依旧不说话,我也不按开口,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这让我想起顾城,那个让我在自修课无数遍抄写诗作的天才,“我们站着,不说话,这样就很美好”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她丈夫的姗姗来迟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你们在干什么!”,他冲上来给了我一拳,眼里像是要喷火一般,我有点被吓到了,有自知理亏,只好忙道:“抱歉,情急之下,一时没有注意。”“下不为例”他的语气恢复了冷漠,将他的妻子搂在怀里,他的眼睛又低了下来,“余医生,你能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吗?”后来我才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件事不能张扬,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他的这一次忍耐只不过不想让多一个人知道,因为换一个医生就意味着多一个人知道,这可能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的妻子可能是受了某种刺激,这种症状一般是早就有症结,只是后来又有一次较大的刺激让她的精神难以承受,便陷入了这样的状态。”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妻子,我接着讲:“这种症状的话,最好还是要让她定期到诊所接受治疗,等会儿我回到诊所,先给她开一点药,等下次来诊所接受治疗的时候再带回去吧,一周一次治疗。”他还是看也没看我,眼神全部聚焦在他的妻子身上,脸上毫无表情,像是一座冰山,“嗯”一声代表他已经同意了,“那就下周一?”我想是下级对上级的试探,他点了点头。感觉到尴尬,我不愿多停,带着一丝不舍,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