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镜涯和小兰这两日白天就去山林野地寻找先天灵药,夜里住在周围一座郡城里的一处仙家客栈里,这种客栈专门服务修士及武道中人,里面有小型聚灵阵拢聚四周灵气,收费不便宜,普通客房一日也得五枚玉露,饶是岑镜涯一向不太在意黄白之物也是心疼不已。不住还不行,只有这里才有炼体专用的炉鼎。
武道中人,分成四个阶段十二个境界。分别是:炼体三境,炼形三境,炼气三境,炼神三境。前六境圆满才能算武道小成,在天地间有了立足之地。
岑镜涯目前是第五境圆满,也就是炼形三境第个二境界“合一”境,虽然已是圆满,却两次触摸瓶颈都没能破入下一个境界“形随”。
先天灵药淬炼体魄,本是应该在炼体三境进行才最有效果,只是他久久无法破镜又遇到了小兰这个天生对灵药奇珍特别敏感的花精,就当苦中作乐,了胜于无了。
今日他们早早的下了山回到客栈,方圆地区都差不多走遍了,很难再找到一株成熟的先天灵药,况且岑镜涯觉得已经够他淬体一次了。
岑镜涯一株一株将那些先天灵药放入正在沸腾的灵泉中,他又从墨离之中取出了一颗淡金色珠子,是那只小鱼妖的妖丹,此物是妖族的根本,就像小兰的本体一样。
岑镜涯打算将此物与那些灵药一同炼化,只是那只鱼妖境界太低,岑镜涯料想效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他将妖丹也放入灵泉后,就起身去看那本般意拳了。
没想到半个时辰之后,那淡金色妖丹还在沸腾的灵泉中沉浮,丝毫没有要被炼化的迹象。
岑镜涯取出了妖丹仔细观察,发现妖丹有淡淡金辉散发,他赶忙去查探了一下炉鼎中的药性。还真减弱了!妖丹不但没有被炼化,还吸收了那些先天灵药的药性。
小兰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免问道“恩公,这真的只是一只流炁境小妖的妖丹吗?”
“那鱼妖确实只有流炁境修为不假,但这妖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岑镜涯又将妖丹放入灵泉之中,他仔细观察灵泉中的药性流失,又一个时辰之后,灵泉中的药性全被妖丹吸收,此时的妖丹散发的金色光芒更盛了。
他之前还真没注意到这妖丹的不凡,岑镜涯大感无语啊,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难道这妖丹还是活物?随即他又自我否定了,觉得这种想法更不可能。
岑镜涯将那些准备拿来炼丹的灵药也拿出来放进炉鼎之中熬炼,一刻钟后又把那妖丹放进灵泉,药性还是被吸收了。
岑镜涯百思不得其解,将妖丹收了起来,准备放弃这次淬体,他本来想要直接服食妖丹再在体内炼化,但是又觉得不明白其中原因太过冒险了。
随即他又从墨离之中取出那两根半米多长的白色胡须,也是那小鱼妖剩下的。
岑镜涯仔细观察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免骂了自己一句“似不似傻!”
“恩公,那只鱼妖真的只有四境?”
小兰又一次问到这个问题。
“你知道些什么吗?”岑镜涯看着小巧可爱的小兰问道
只有两指大小的小兰跳到桌子上,抱着对它来说比较庞大的胡须看了又看,场面滑稽。
“恩公,我也知道的不多,不过一个流炁境鱼妖不可能长出这么长的龙须吧?而且那颗妖丹品质如此之高,它该不会是蛟龙后裔吧!”
小家伙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忙仍掉了手中的白色胡须,又跳回了岑镜涯的肩膀。
“你是说这白色胡须已经是龙须了?”
岑镜涯说完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难道是因为那小鱼妖吸食了两年多姚姨身上的皇道龙气,开始往蛟龙之属进化了!”
岑镜涯与小兰都觉得就是这样了。只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拿这龙须与那妖丹做什么。
…………
第二日,岑镜涯与小兰继续上路,他打算去北边的那几个小国看看,姬伯伯给他的那本书上记载,有样东西曾在那里出现过,或许对他解开身世之谜有所帮助。
半晚时分,他们临近了一条大河,在之前的那座仙家客栈听人说起过,山沁堰与玄玄谷就在这条大河的某段流域,岑镜涯与那山沁堰的王屹有些恩怨,但他并没有打算主动去找他的麻烦,那山沁堰好歹是个二流仙家,虽然听说前段时间门中出了变故,可依然有那金丹修为的山主坐镇,以他五境体魄可受不了人家几下神仙术法。
况且有传闻说山沁堰与忘涯宗的某位核心嫡传弟子有些渊源,他的鹿央宫供奉身份未必有多大的用处。
只是天不如人意,刚过了河就遇到了两波人在打斗,一方就是山沁堰的年轻弟子,七八人,另一方料想就是与那山沁堰多有争端的玄玄谷弟子了,只有四人,两人已经负了伤。
又是一把短剑突然从他身后袭来,岑镜涯将小兰收进墨离之中,再以罡气扩散主动迎接,直接震断了那把软绵绵的连灵器都算不上的假“飞剑”,他很无语,搞不懂为什么老是喜欢从他背后找麻烦。
那位偷袭的山沁堰弟子见状气极道“啊,混蛋,你居然敢毁我兵器。”
山沁堰一方本就占据了上方,这人见岑镜涯突然出现以为是玄玄谷的弟子,就想从后方给他来个透心凉,再立一功,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另外几个山沁堰弟子闻声直接举剑冲了过来,显然把岑镜涯当成了玄玄谷普通弟子。
岑镜涯见状也不有所动作,等他们临近之后抬起右手,身形蓦然消失,只听几道巴掌声响起,冲过来的几人全部被扇飞,摔得七荤八素,还有两人直接落到了河里。
“你们山沁堰出来的人都是傻子吗?”
岑镜涯毫不客气的以言语奚落。
摔落在地的众人蓦然惊醒,他们刚才拿下了玄玄谷弟子导致士气高涨,明明看到那人没出手就震断了山门配发下来的兵器,仍是一股脑的冲了上去,都没想过打不打得赢。
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再加上岑镜涯言语侮辱,让他们气极却不敢再有动作。
领头弟子开口问到“你究竟是谁,玄玄谷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弟子。”
另外四位玄玄谷弟子也是疑惑不解,并不知来人身份
岑镜涯再次奚落“说你们傻还不服气,我不能是路过吗?”
领头弟子气极道“你……你好胆,今日之辱,我山沁堰记下了。”
平时他们对弱小的山下凡俗颐指气使惯了,今日尝过了滋味还真不好受。
“再聒噪一句,信不信再赏你们一巴掌!滚!”
语气平常,不急不躁。岑镜涯说完又举起了手微微晃了晃,手上拿着一块令牌。
山沁堰众人实在是恼羞成怒,忍不住想再冲上去,却被那领头之人给拦下了,只有他知道那块令牌是什么。
“我们不是他对手,先回门中禀报。”
说完立马跑了,他可不想再那挨鹿央宫供奉的巴掌,众人见状只得跟上了他。
四位玄玄谷弟子皆是松了一口气,没受伤的两人赶紧跑到岑镜涯面前道谢。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你们四人是玄玄谷弟子?”
“正是,不知公子可与我玄玄谷有旧?”
“你们帮我带几句话给邓山主……”
岑镜涯说完随即亮出了手中的鹿央宫供奉玉牌。
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给山沁堰,他就得算计算计那王屹。
一路行来,他多有听闻山沁堰行事跋扈,这些岑镜涯也是亲眼所见。据说还与一位忘涯宗核心嫡传弟子关系匪浅,可那日王屹在岳舟上见他露出鹿央宫供奉身份却不现身,明显是底气不足,如果传言属实不应该如此,那么那个传闻就有的琢磨。
他刚才故意羞辱山沁堰及门下弟子,又亮出那块供奉令牌,就是要让山沁堰的人知晓他的身份,这样才能反过来看山沁堰的反应。
如果山沁堰真的有恃无恐不惧他的身份,以他们的跋扈作风自然会带着一大帮人当面找他算账,那么他岑镜涯也只能逃之夭夭。
如果山沁堰是在装腔作势,自然什么动作都不会有,任他离去。这样才能让玄玄谷以及周边的仙家势利因为猜不透山沁堰与忘涯宗的那层关系而更加忌惮,那么岑镜涯也不会知道山沁堰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他只能自己离去,不再去找那王屹的麻烦,留待将来再说。
如果那王屹还是要来袭杀他,说明他与山沁堰并不同心,绝不会打着山沁堰的名号,不然被山沁堰察觉,他也一样没有好下场。
这些就是岑镜涯从目前信息推测出最大可能的三种情况,第三种可能也是岑镜涯最希望的,既不会惹上忘涯宗这个大麻烦,又可以解决掉王屹这桩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