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百八十二两纹银,拿来吧!”萧洛书伸出白皙细腻的小手,嘲笑般地对王斐说道。
“卧槽,咋那么多?”王斐傻了眼,妈批的我就在你家住了一个多月,咋能有那么多银子的伙食费和住宿费?
“你欠账不还就逃之夭夭,今日恰好遇见你,你竟然还想赖账。没说的,按照律法规定,利滚利再加五成利,刚好是三百八十二两纹银。快拿来,给了我银子咱俩就两清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再不相欠。”
王斐抬头望天想想此时的律法,没想起来有这一条。他也不懂现在的律法都有什么条款。再想想多大的利?能导致利滚利再加五成利,就能达到三百八十二两纹银,也没算出来。
王斐的基础数学还行,上大学时的高等数学就差的太远了。那时他只顾穷游和在网吧上网打游戏了,忙得很,哪有空学习啊!
“我咋觉着,你这是在讹我呢?”
王斐傻乎乎地问道。
萧洛书和她身后的珠儿忍了两忍,好悬才忍住没当场笑出来。
早就知道王斐又憨又傻,没想到这个货还不是一般的憨傻,连这么明显的敲诈他都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想了半天,才觉着是在讹他。我们本来就是在讹你好不好?
“谁讹你了?你要不信咱就去见官,让官府给我评评理。你在我家吃喝居住了一个多月,期间珠儿为你和李继隆端吃端喝的,后来又加了个刘娥。你们三人的吃喝花用带住宿费,加上你占我便宜的精神抚慰金,加上我被气哭的精神赔偿金,加上利滚利再加五成利。本该是三百八十二两三钱银子,我这是看刘娥的颜面,还给你抹了零头,你别不知足,要不我就把零头再加上。”
萧洛书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卧槽,还有精神抚慰金?”
王斐听的是满头大汗,他想不到,他曾经玩笑时给珠儿讲过一个后世发生过的故事,并把精神抚慰金和精神赔偿金这两个新词,特意为珠儿做了详细解释,但萧洛书现今却用在他身上,来讹他的银子了。
王斐极少上街买东西,他对现今用银子铜钱这一类的消费还没多少概念。他只觉得三百八十二两纹银好像有点多,至于多了多少,他还不会换算,弄不清楚。
“别别别,别加了,已经不少了。你妹的,你家比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贵。不过我现今带的银子不足,以后再还你。”
王斐说完转身就一溜小跑没了影,轮逃跑的功夫,整个大周能比上他的,现今估计还不多。
武兴集大舅殿的棕桶桃芳,萧洛书和珠儿不知道是个啥?也不清楚能不能吃,听王斐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很贵的东西。但看他害怕的那样子,好像还是没自家的暂住费贵。
王斐什么也不顾直接跑路了,可轩辕靖和甘宝宝,却不能不顾她们的淑女形象在大街上狂奔。于是两个无奈的小丫鬟就成了人质,被萧洛书和珠儿压着去回府拿银子,替王斐还债。
王斐猜到萧洛书会不依不饶去他家拿银子,也就没回家,而是自己鬼鬼祟祟地去了教司坊。也就是官办的歌舞妓寨。
教司坊因是官办,那些被抄家官员的小妾女儿等,就成了教司坊妓子的主流。而官员的小妾女儿,自然是姿色不俗,稍微加以调教,就能成为文能吟诗作对,武能轻歌曼舞的头牌妓子。
王斐上一世就没走过邪路,在这一世他久闻教司坊的大名,却还一次都没去逍遥过。平时他出门,皆有丫鬟仆从跟随,今日可算是甩掉了轩辕靖和甘宝宝,彻底自由了。他这才想奢侈一回,也去逛逛妓寨。
窑子和官办的教司坊不同,这点王斐听说过。窑子里的姐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是纯粹卖肉的。妓子年老色衰的多,漂亮的极少。招待的也主要是没钱没婆娘,还想泻火的下里巴人。
教司坊的妓子,则以陪客户唱歌跳舞吟诗作对的风雅之事为主,不卖肉。但如果妓子相中了那位公子,答应陪公子春风一度的话也不会反对。只是资费巨贵,特别是几个头牌,一晚上没有几百到千两银子的花销,那人就别想出门。
只是,王斐到了教司坊大门口才突然想起,特么的我兜里就一两多银子啊!就这点银子,去窑子里找个四五十的老女人还差不多,至于这个教司坊,想都别想。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可自己却没有银子,这可咋整?郑赛飞那个婆娘管的那么严,过了今日,就不会有机会了啊卧槽。
咋整?在大街上卖字画赚了银子再去?且不说他去哪里找桌椅板凳文房四宝,但就是他四品大员在街上卖字画赚钱,就丢尽了朝廷的脸。皇上要是听说了此事,会揍得连姥姥都不认识他。
再说了,他是字写得好呢?还是画画的好呢?字画不行,但王斐会抄袭别人的千古名词啊!嗯!这个可以有。但也是不行。
不能卖字画,那还能卖啥?屁股是绝对不行的,就算是柴柯儿想要也不行,王斐怕疼。
可再摸摸,浑身上下还是就那一两多碎银,别的啥都没了。
娘的,难道就此作罢?还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可王斐就是命好,他正瞌睡呢!就有人给他送枕头来了。
太子和太子妃凤河图去参加八弟的婚宴,杨绝诗辞别了五姐和太子姐夫,也可以叫太子表哥。然后他就出了东宫去找王斐。
最近一点时间,杨绝诗为了太子的大事,主要精力都放在王斐的身上了。
王斐掌管着守护皇城的御林军,他手里还有震天雷。仅是这两样,就值得杨绝诗下血本也得笼络住王斐。
可他去了五里外的周山,王斐不在,去王斐的府邸,门房说是和两个丫鬟出门游玩了。杨绝诗只好在街上瞎逛,希望能碰上王斐。没想到,王斐还真被他碰上了。
“呀!这么巧,王兄怎么在此犹豫?有什么事情,能难住王兄啊?”
杨绝诗热情地上前和王斐说道。
王斐在教司坊的大门外,正低着脑袋背着手转着圈想辙呢!突然听到杨绝诗那熟悉的声音,马上就笑了。
呵呵!不用发愁了,请他想怎么玩乐就怎么玩乐的来了。
“啊?是杨贤弟啊!是这,我这不···”王斐挠着脑袋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这,我婆娘不是巡街御史吗?这教司坊也是我婆娘需要了解的,民风民情的窗口不是?可她一个女子,她怎么好意思来这种地方呢?说不得,我这个做她夫君的,就得替我婆娘分担这一块。只是,了解这个竟然还要银子,可朝廷也不给报销,···唉!算了,这一块不了解也罢!就让朝廷糊涂去吧!我也不勉为其难地帮朝廷做这种破事儿了。杨兄你说,这给朝廷做事咋不给报销呢?”
王斐说的是愁眉苦脸,可杨绝诗却是听的一肚子火。
特么的你不舍得银子就明说,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干嘛?
特么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抠的,自己想风流快活,却还想让朝廷给你报销。我就不信,来教司坊玩乐是你婆娘允许你来的。就你这个怕婆娘的货,你来教司坊如果跟你婆娘提一个字了,我杨绝诗跟你姓。
但是杨绝诗嘴上却说道:“王兄为了朝廷竟然忍辱负重,实在是我等楷模也。绝诗不材,原为王兄做引路人,这银子,也暂由绝诗先垫上,以后由绝诗去找有关衙门报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