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就有劳杨兄了,那咱进去?”
“进去。”
“进去了随便耍?”
“随便耍。”
“进去了只要贵的,不要对的?”
“只要最贵的,管他对不对。”
“哈哈!那就走着。”
王斐心情极为舒畅,迈着阔步就想进教司坊的大门。
没想到却被杨绝诗拉住了。
“咋?你想反悔?”王斐不满地说道。
杨绝诗苦笑着说:“小弟哪敢反悔啊?而是这家教司坊的品味太低,兄弟想带王兄去咱洛阳最好的教司坊,那里的头牌才是极品。”
“哦!这个可以有。”王斐喜笑颜开说道。
跟着杨绝诗前行了不久,王斐就看到一家门头更高更漂亮,明显比上一家档次高了不少的教司坊。估计,这还真是全洛阳最高档的教司坊了。
教司坊也有官办和私人投资两种,官办的都是被官府冲入的官妓。姑娘品质不错,但却不是最好。最好的都被赏赐给有功之臣了,就像王斐在太原和洛阳,两个家里的那些丫鬟一样。
而私人投资的,则大多是从全国各地购买的,比如扬州瘦马之类的,从小被严格培养训练出来的美貌女子。或者是自由之身,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暂时栖身在教司坊,从事这种职业的极品美女。
这种情况的女子,不是特别貌美,或者是在歌舞方面有特长的年轻女子,不是人气特别高特别能让教司坊分银子的,私人的教司坊就不会接受。
私人的教司坊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比官办的好了不少。
还有一种也在官府登记过,类似后世私人会所的,仅是一个或者两个姑娘,租或者买一所漂亮的院子,自己单干的妓子。
教司坊的妓子为妓,妓主要以技术混饭吃,属于技术工人。看中了某个人才会让那人留宿,看不中也不能逼迫。
窑子里的叫娼,娼不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不会唱歌跳舞,仅仅卖肉。
没在官府登记过,不用交税的叫私娼。因私娼营业时不是大门洞开,而是只开一半,也叫半掩门。
进了门龟奴引路,老鸨很快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哎呀!两位爷很久都没来了,今日可算是又想起奴家了,···”
王斐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没想你,你离我远点。给我俩找一个最好的房间,上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水,最好的干果,最好的···总而言之,老子不差钱儿,啥都捡最好的上。”
王斐就像个土豪似的,可后边跟着的杨绝诗,却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
这个货咋狗屁不懂啊!他难道在太原就没去过教司坊?你捡最贵的点可以,但是别这么说话啊!这么和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鸨说,那不是摆明了让人家随便宰么?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杨绝诗觉得肯定不够,于是转头使了个眼色。
一个随从马上意会,转身就出了教司坊,回家拿银子去了。
一听是个初次来教司坊的雏儿,老鸨子的那张搓了二斤粉饼的老脸,马上就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的公子,公子你可是太好看,太豪爽了,奴家一看公子就是大富大贵之相,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为两位公子安排。翠花,接客了闺女。”
老鸨子扭着大胯离去,龟奴领着两人上了二楼,进了紧挨栏杆的一个包厢。这里可以纵观教司坊一楼大厅的全景。
正常节目是在一楼或者二楼先听词听曲看舞,相中了哪位姑娘才会去姑娘的闺房,或者是分配给姑娘的小院。姑娘的保留节目,以及最后是不是留宿,都在那里进行。
盱眙一个姑娘带着丫鬟前来行礼,王斐仔细看了看,这位姑娘倒也是很美,可王斐觉得她有些风尘气,马上就皱着眉摆了摆手。
老鸨马上再换,一连换了三拨都没一个让王斐满意的。老鸨变了脸色,不知道王斐的要求怎么会那么高?
“兄弟,就这种破地方,就这些庸脂俗粉,你也敢说这里,是洛阳城里最高级的教司坊?”
王斐忒着杨绝诗不屑地说道。
杨绝诗苦笑着说:“王兄,其实这些姑娘,已经均是洛阳城里有名号的姑娘,平时别人是千金难得一见的。主要是王兄见过的绝色太多了,再看别的姑娘就都成了庸脂俗粉。”
杨绝诗和王斐说完,转头就对老鸨说道。
“老鸨你给我听着,今日爷既然来了此地,你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找一个能让我兄长满意的姑娘来。否则,不但银子分文没有,爷还会把你这个教司坊砸个稀巴烂。并且,此后在整个大周境内,我让你和你的主子再无容身之处,不信你就试试。”
老鸨经得多见的广,哪会被一句话就吓住,但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她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和人抬杠得罪人。
“是是是,奴家再去安排。”
老鸨下了一楼进了一间房子,对房子里的一个四十多岁,面色阴霾的男子说了一番。
那人悄悄出门站在楼下抬眼望去,然后面色微微一变急忙对老鸨说:“让琴操姑娘去,告诉琴操姑娘,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两人侍候好了,特别是那位白脸公子。”
老鸨看主子的脸色都变了,说话还这么急切,于是慌忙问道。
“爷,莫非,这两人还有什么大来头?”
“对,一个是大周首辅的公子,一个是连皇上都颇为忌惮的人物,皇上特旨,整个大周都没有能杀他的刀。他一句话,连八王爷都敢怒不敢言,都得把一个他刚从他娘亲那要来,还没有带到家的美貌女子送给了他。你我不想死的话,咱们这座琼楼还想干下去的话,就必须把那位白脸公子侍候好了。”
老鸨一听吓得脸色惨白,那位爷看着笑呵呵,还有点憨傻的样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是深藏不漏。怪不得,就连大周首辅的公子都得看他的脸色呢!
“可是,琴操姑娘性格倔强,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让琴操姑娘去,怕是···”
“你放心,今晚,琴操会摘下她的敷面轻纱的。”
“可是,爷啊!琴操以自由之身和爷签合约时就已约定,她摘下轻纱之日,就是离开琼楼之时。爷,琴操可是咱们的台柱子,这大把的银子,全靠琴操的名声吸引人来送呢!”
“唉!顾不得了,你快去安排吧!如若惹怒了那位公子,咱这琼楼都得白送给他,还没地方说理。他手里有皇上的特旨,谁敢不从就是抗旨不尊,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快去快去。”
不久后,这座名叫琼楼的私人教司坊里,最有名的台柱子,大周名妓琴操,带着侍女姿态曼妙,脸敷轻纱缓缓而来。
“奴家琴操参见两位公子。”
琴操轻移莲步走到王斐和杨绝诗的面前,双手放在腰侧,对着两人轻施一礼。
“呵呵!声音还算好听,看身段也不错,既然是台柱子,应该也是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还行。只是,你脸罩轻纱,我连你的脸都看不到,怎么知道你是美是丑呢?”
杨绝诗插话说:“自从琴操姑娘以自由之身加盟琼楼一来,她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今晚就看王兄,有没有能耐让琴操姑娘,主动为王兄摘下面纱了。呵呵!”
王斐闻言一愣问道:“你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为何?别人都不清楚你的美丑,怎会大撒银子捧你的场子?”
琴操又对王斐轻施一礼,然后抓起酒壶一边为王斐斟上美酒,一边轻启朱唇莺声说道。
“回公子,琴操虽是妓子,却也有琴操的底线。琴操是以技术娱人,从不出卖色相,望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