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赛飞就去了皇帝的御书房,由于柴崇德身体虚弱,最近就很少早朝,大多数都是在御书房里处理国事。
“皇帝哥哥,你可得为妹妹做主啊呜呜!”
郑赛飞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刚一进御书房的门,就装的跟真的似的哭上了。
“咋了这是?御妹且请平身,起来说话。”皇上本就是个粗鲁却很憨厚的老人,一看自家昨日才刚认的御妹那么委屈的样子,顿时就心疼的连忙说道。
“皇帝哥哥,你家妹婿我找到了,可他却又跑了,我没法活了啊!”
皇上一听大怒,于是就又忘了假装斯文,开始说粗话了。
“他娘的还反了他了,老子给他脸了还,敢屡次抛弃我妹子,老子弄不死他我。你说妹子,他在哪里?老子现在就派御林军,把他抓回来剁了喂狗,然后弄个半死再说别的。”
郑赛飞一听吓了一跳,她哪能让皇上剁了自己夫君啊!别说是剁了喂狗了,就是伤着一点都不行。
“皇帝哥哥,把你妹婿抓回来就行了,可不敢剁了他啊!”
皇上一听笑了:“好好好,不剁他,老子只把他抓回来。”
郑赛飞突然想起,昨日咋忘了问夫君,他现今住在哪里了?
“皇帝哥哥,你妹婿进京诉职时,由于急着得慕天颜,就忘了拿身份证明。刚进京又不小心丢了所有银两,如今既不在驿馆也不在客店居住,妹子也不知道夫君住在哪里。但是妹子知道夫君就是黄老将军,也就是灭了北汉的那位黄老将军。”
皇上皱了皱眉说道:“原来黄老将军还是老子的妹婿啊!可是妹子,黄老将军虽然有灭国之功,但是他都四五十岁了,还是个粗鲁的武夫,你咋会嫁给他了呢?”
“皇帝哥哥你误会了啊!你妹婿今年才二十二岁,他可不是身高丈八腰粗十围的粗鲁男子。”
“哦?”皇上愣住了,传说中,黄老将军不就是四十多岁,身高丈八腰粗也是丈八的粗豪汉子吗?
“哪有啊!完全是以讹传讹好不好?你妹子我向来心高气傲,我怎能会嫁给一个粗鲁男子?其实啊!你妹婿名叫王斐,不是黄飞。黄飞的称呼,是延庆路的参军记错了他的名字,这才导致所有人都把灭了北汉的你妹婿,叫成了黄老将军。你妹婿身形只是稍高,脸色白净,好看哩很呢!”
“好看哩很?有多好看?”
“你妹婿好看的,他要是打扮打扮穿上女装,哥哥估计都想纳了他为侧妃了。”
“哇哈哈哈!妹子你可真会说笑。不过,娘老子的,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黄老将军呢!原来,所有人都认为四十多岁颇为粗豪的黄老将军,竟然是个二十来岁的白脸小伙。来人,娘老子的把赵颇那厮给我叫来,老子要问问他,他是怎么记录黄老将军的年龄和形象的?”
宦官领旨去叫赵颇了,皇上继续和郑赛飞说话道。
“妹子啊!我听说妹婿还是折承业那个老货的女婿,是折桂英将军的夫君啊!这事儿估计是你万里寻夫之时,他在汾州成的婚,你听说了吗?”
“昨日妹子见到了夫君,他什么都和我说了。的确如皇帝哥哥所说,你妹婿不但是那时和折桂英成的婚,并且还是被折桂英,绑着手脚摁着脑袋成的婚。不仅如此,因为有你妹子这个大妇,你妹婿就宁死也不答应娶折桂英为妻。恼羞成怒的折桂英就命她的女亲兵,扒光了你妹婿的衣裳,再让她的两个丫鬟按着你妹婿,折桂英霸王硬上弓,才强行占有了你妹婿。皇帝哥哥你说,折桂英那么骄傲的一位西北有名女将,她为了得到你妹婿,竟然做出了那种事情。皇帝哥哥,你妹婿要是不好看,折桂英会那么做?”
“哈哈!笑死老子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折桂英折将军居然为了得到王斐,竟然做出那种事情。好,以后老子见了折将军,定要笑话她一番。”
兄妹两个说着话,就见兵部尚书赵颇匆匆赶来,进了御书房的门就双膝跪下请罪道。
“皇上恕罪,老臣亲自扒了延庆路当年送来的卷宗,如今终于查出来了。黄老将军···黄老将军不是四十多岁,而是二十二岁。”
皇上怒道:“你这老货,你不是说黄老将军是四十多岁吗?”
“皇上息怒,当初黄将军的职位较低,兵部的司曹就没怎么在意。并且,黄将军因为死守德庆被党项奸细捉去时,丢了他的吿身,延庆路参军登记他的籍贯姓名年龄时,就有些语焉不详。兵部的司曹想着不过是一个九品下的小校尉,也就没当回事儿,就把黄将军的卷宗放在了一个犄角旮旯里。后来说起黄将军后,老臣曾经派人找过,却没找到,后来也就忘了。皇上恕罪,是老臣御下不严,全是臣之错。”
“你这老货,如今是越来越糊涂了。你就罚奉仨月,那位司曹一捋到底留堪待用。延庆路的那位参军降职查办,让他去守烽火台。即刻八百里加急去德庆以及延庆路指挥使衙门,调出王斐的所有卷宗。娘老子的,这个错了那个也错,看来老子真该收拾收拾朝纲了。”
“臣,遵旨。”赵颇抹着冷汗下去传旨。
收拾朝纲几个字很简单,但赵颇却很清楚,收拾朝纲的圣旨一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事情处理完了,皇上也派人去寻找王斐了。看皇上的身体实在虚弱,就这么说了一会儿话就支撑不住了,郑赛飞于是就告辞退出,去了御史台她任职的衙门。
到了衙门见过了同僚寒暄过后,只见御史崔提阴阳怪气地问郑赛飞道。
“听说,郑御史曾经万里寻夫?”
郑赛飞一边整理分给自己的书案一边回答道。
“不错,崔御史有何见教?”
“你一个女子和众多男子一路同行,抛头露面混居在一起,就不觉得丢人吗?”
郑赛飞一皱眉却没说话。
“你一山里女子居然高中了头名状元,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郑赛飞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了。
此时御史段百胜插话道。
“哼!如果没有龌蹉之事,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拔得头筹?以老夫看,定是郑御史以身做资,贿赂了她科考路上的某些人,得到了那些人的一路引荐,她这才能拔得头筹。嘿嘿!郑御史,你是刚来的新人,不去我们府里请教我们这些老人一次,此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啊!”
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这分明是说郑赛飞考上的状元,是用她的身体陪了很多人,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并且,段百胜还暗示郑赛飞,让郑赛飞去他们俩的府上,他也想让郑赛飞陪他一次。
郑赛飞何等骄傲的女人,她岂能忍受这样的污蔑。
“不要把别人都想成你们两个老匹夫那样龌龊,本御史考上状元是本姑娘的苦读换来的。除了你们两个老匹夫,会用自己妻妾女儿的身子去和别人交换利益,别的就没有人会那样做。滚,岂是什么东西都能在老娘面前聒噪的?”
郑赛飞骂完后转身就走,她是巡街御史,不用每日在这里坐衙办公,还是很自由的。
两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郑赛飞的背影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古代的官场也有潜规则,郑赛飞又实在是太过貌美,即便风闻她已经成为了皇上的义妹,却还是有些人想打她的主意。
哪料郑赛飞性子刚烈,不吃他们那一套,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两个伪君子肯定会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