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回答:“如果不是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不会乱说此事,但事实确实如此,那个阿金上次不顾性命地跳下水给郡主摘‘睡火莲’,还毫不遮掩的对曦空告白,暧昧极了。”
刘颉表示非常诧异:“此事当真?”
团团点头:“千真万确!”
刘颉仔细地想了一会,疑惑地问道:“如果淮阳王和这女子暧昧的事坐实的话,或许能做出文章来,可这郡主和一个下人之间的事情,它能做出什么文章呢?”
季常舟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想出了什么计谋,得意地笑了笑:“殿下此言差矣,看似毫无牵连,但是暗藏玄机。就让属下来顺水推舟一下。”
季常舟便胸有成竹地给刘颉献计:“殿下明白,阿金乃刘墨的心腹,实乃左膀右臂,所谓‘射人先射马’,这马要被射了,安王就少了一个坚实的臂膀,对于我们对付刘墨,就更加简单一步了。”
刘颉又急切地追问:“那依你看,我们应该做什么?”
季常舟不紧不慢:“首先我们需要把这匹马给射了,据我了解,这个阿金性格比较鲁莽,是一匹经不起激怒的烈马,只要激怒他,就会不可收拾,甚至连累马上的主人!”
刘颉听的有些不耐烦了,急切地想知道,这季常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季常舟狡黠地说道:“很简单,首先我们设计将曦空和阿金拆散,激怒一下这匹烈马,让他发疯,甚至闯祸。刘墨是个性情中人,何况是多年来忠心自己的手下,我想他一定会站在阿金这一边,到时候添油加醋一下,那样,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
“至于刘墨和那女子嘛,既然是掾史的女儿,何不将她献给皇上,如果刘墨确实和这女子有瓜葛,那他和皇上之间不就自然有了间隙吗?”
对于自己的亲哥哥,刘颉还是有些心软:“季常舟啊,之前也有和你提到过,这淮阳王毕竟是本王的亲生兄弟,得顾忌他的性命。”
季常舟点点头,赶忙解释道:“属下明白,殿下还是念及兄弟之情的,皇上也同样不会伤及淮阳王,而且除了皇上,淮阳王还有霍光仰仗着,所以一定不会有性命之危的,属下只是想削弱他的势力,让他无力与殿下相争罢了。”
刘颉大笑几声:“哈哈,季常舟啊季常舟,你真是老奸巨猾啊!你继续说吧!”
季常舟作揖:“诺,臣据说过些时日,昌邑王刘贺要来京城朝拜,会在长安住上一段时间,何不设计将曦空郡主许配给刘贺呢?
“这刘贺好像自小就暗恋着曦空,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而且皇上也一直愁绪着曦空郡主的婚事,也有意将曦空许配给昌邑王,算是门当户对,这次昌邑王前来,我们必须把握住机会,让昌邑王主动提婚,只要皇上金口一开,这有关国之大体的事,就算曦空郡主他们再闹,也不会轻易收回成命的。”
“还有这秋选也快到了,刚好这女子是昌邑国的,那不是正好让昌邑王给献进宫去嘛,无论他和淮阳王是怎样的关系,对我们来说都不会吃亏,我们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还真能掉上来。”说完邪恶笑了起来。
刘颉点点头,表示默许:“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季常舟走到刘颉跟前,在刘颉耳根轻轻说着他的计谋,刘颉边听边点头。
刘颉听完后,走到团团的身边,问道:“这段日子,淮阳王有没有怀疑你?”
团团摇了摇头:“没有,目前来看,一切顺利,但是有一件事情对于奴婢来说,不知道是悲是喜?淮阳王他最近好像总是对奴婢说一些暧昧的话,让奴婢甚是惶恐,很不自在。”
季常舟听了,马上露出了窃喜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抢过话:“那是好征兆啊!这刘墨果然也是个痴情的种,若他真的对团团有所爱意,那么我们就可以更加轻松的掌握白驹殿的举动了。”说完便露出奸险的一笑。
刘颉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本王就是想不明白,如果他对这民间女子有所暧昧,对你又是怎样的感情呢?”
“奴婢觉得,他对奴婢只是感恩和习惯,而对这个民间女子才是真正的动情。”
刘颉沉默了一会,便对团团甩甩手:“团团姑娘,你早些回去,这赤阳殿不便久留,回去路上记得一定小心,到白驹殿后,继续探听消息,观察府里所有的动静,千万别让人起了疑心。”团团作揖行礼:“诺,奴婢告退!”便起身退下!
小媛子躺在白驹殿厢房的卧床上,神色恢复了很多,阿仓在一旁细心地照料着。
突然,小媛子坐起了身子,说道:“时候不早了,公子,我得早些回去,免得郡主担心。”
阿仓问道:“这么早就得走?”
小媛子站起身:“是的,等淮阳王和那个女人回来,被他们发现了可不好,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楚,再说,我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阿仓也站起了身子:“行,那我送送你!”
“不必了,我能走,不用送我,公子也得避避嫌。”
阿仓只能妥协,心里有些不舍地嘱咐道:“那你路上小心些,回去记得打理好伤口。”
“小媛子记着了。今天谢谢公子的照顾,改日再见!”小媛子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天色渐渐地露出了晚霞,夜幕也开始降临。
刚走出白驹殿的大门,小媛子突然看见团团正从不远处行色匆匆的赶回来,神色慌张。
小媛子马上假意笑脸,迎了上去,不顾脸面地挖苦道:“哟,这不是盈儿姐姐嘛,您这是打哪回来呀?都夜幕降临了才回来!是去哪儿鬼混了吗?”
团团听到小媛子突如其来的寒暄,便收起了慌张的表情,好似把丢掉的魂魄突然找了回来一样,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