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跟着刘墨来到了茶楼,挑了一间隐蔽的包厢,周围都很安静,没什么声响,也没什么人。
刘墨正在认真地沏茶,而病已却一直瞪着刘墨,没有开口说话,这气氛,显然有些压抑。
许久,刘墨沏好了茶,才开口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又不会吃了你,这样吧,我就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一下,本王是大汉朝的七皇子刘墨,邀你来这里,就想和你聊聊这关于银锁的事。”
“什么,原来他是七皇子!”病已心头一怔,赶紧行礼:“草民病已,见过七皇子殿下!”
刘墨竟然大笑了起来:“草民?你应该不是什么草民吧!你脖子上的这把银锁,上面雕有龙纹,刻有麒麟,只有皇亲国戚才有权利使用,可不是普通草民可以佩戴的。”
“这确实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病已解释道。
“看来你娘不简单啊,难道你娘她是宫里的人?”
病已尴尬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刘墨见病已一问三不知,便激将他:“又或者,这把银锁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病已听到刘墨在怀疑自己,便如实地解释道:“我傻呀!既然殿下说是宫里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呢?殿下对我有恩,我也不敢欺瞒殿下啊!”
刘墨想说清楚这银锁的厉害关系,也想再次确认病已的身份,就再次强调道:“本王可再次地警告你,这私藏宫中之物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坐实了可是要被杀头的!”
“杀头?皇亲国戚?”这些惊悚的字眼,活活地将刘病已震慑住了,也吓出了冷汗,脸色瞬间苍白,心潮翻滚着,久久未能平静。
病已慢慢缓过神来:“真有这么严重吗?如果真有这么严重,那我更加不可能欺骗殿下了。我也知道这锁是出自于皇宫,但具体的身世我确实不太清楚,从小到大,身边的所有的人都闭口不说,我想其中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和苦衷吧,难道殿下知道我的身世?”
刘墨看到病已诚恳的态度,再次确认了他并没有在撒谎,便相信了他:“其实本王也知道,一介平民,也很少有这个胆子敢私藏皇宫里的东西,本王会知道有这把锁的存在,是因为娘在临终时,将这把锁的样子画给了本王,并嘱咐本王如果遇到你,就一定要替她好好保护你,你确定你什么都不清楚吗?或者你把你清楚的事情,与本王仔细讲讲!”
刘病已开始回忆起自己的成长经历:“我只知道,打我记事起,我就在宫里的掖庭狱住着,丙吉大人还有二娘三娘一直照料着我长大。六岁那年,天下大赦,我被带到了姥姥家,姥姥家在鲁国,临走时,丙吉大人交给我这把银锁,它叫做‘天秉’,说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同时也嘱咐我,这把银锁出自于宫中,一定要保管妥当,以免招来麻烦。其他的丙吉大人也一概没有和我细说,我能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刘墨继续问道:“那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刘病已想了会:“想,当然想,但是又很害怕,丙大人他们或许都知道我的身世,但都不愿意和我提起,我想他们应该是想保护我,或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每次看到这块银锁,都很纠结。”
刘墨没有再继续追问:“是的,你口中所说的丙吉大人,现在在霍大司马府上任长史,偶尔也会去霍府,不过最近被派去江南处理政事了,大概要一个月之余才会回来,或许你可以等他回来,问问他,关于你的身世!”
病已的的眼神泛起了光亮,自然是激动万分:“那太好了,我和丙大人已经很久未见了,实在太想念他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能进入霍府呢?”
“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吧,而且在外面也很危险,我听说霍府家的千金霍成君,在招募霍家丁,本王改日和她举荐一下,这样你既会有收入来源,还能接近丙大人。再者,你在霍府也会比较安全,霍大人也一定会保护你的。不至于银锁落入有心之人之手,给你带来祸患。”
“那太好了,那就谢过七皇子殿下了。”病已行礼致谢。
刘墨看到病已身上留着刚刚被打的淤青的伤,说道:“不必多加言谢,本王也浪费了你好多时间。看你身上伤势不轻,待会去附近让大夫瞧瞧吧!”
说完刘墨便解开腰包,掏出一串铜钱:“这些钱,先去吃顿饱饭,别再去赌钱了!”
病已连忙鞠躬感恩:“多谢殿下,殿下今日救了我一命,早已感激不尽!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
刘墨摇摇头,故意开完笑地说道:“你要不收下,那本王就将你私藏宫中之物的事情告知天下!”
病已迟疑了一会,想了下,这笔钱正好拿来救急,便收下钱。“那就谢过殿下了,但我刘病已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有机会必将回报殿下的这份情义。”
“咱以后就兄弟相称,不必这么多的礼节,这时间也不早了,本王也该走了!”刘墨便起身告辞。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虽然年纪相仿,但论辈分,病已比刘墨足足小了两轮。
两人告辞后便都离开了茶楼。
病已回到了住所,刚踏进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病已!”
原来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许平君,年纪十六七八,挺着个大肚子,虽身着打扮异常地朴素,但是面容姣好,气质和善,一看就知道是个贤惠的女子。
平君看到病已愣在那里,就很好奇的问道:“干嘛不走过来?你是怎么了?杵在那里干什么呢?”
病已只能很无奈也很慌张的走到平君的身边。
平君发现病已身上的伤口,感到十分地惊讶,在心疼之余,也有些生气:“你怎么回事?,怎么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还是又去外面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