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害怕自己若是将赌博的事情告诉她,她会更加地受不了,所有在平君问他问题的时候,他都是摇摇头,一言不发。
平君越想越生气,顺手从身边捡起了一根柴棍,开始追打病已:“我问你话,你怎么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闯祸了,你怎么一天到晚在外面惹麻烦,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也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病已开始躲闪,但这似乎也不能让平君解气,于是便叫停:“好了,好了,听我解释吧,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你不能气坏身子,气坏肚子里的孩子。”
平君也是爱着病已的,看病已原因解释,也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病已动情地说道:“当初我为什么要选择离开鲁国来到长安,虽然姥姥她们待我都很好,但毕竟是寄人篱下!”
“我也不小了,现在有了你,有了孩子,成了家也到了该立业的时候了,长安对我来说,有特别的亲切感,我想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建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家,能有一份属于我自己的事业。我出去也不是为了闯祸,而是想让你,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的家。”
平君听到病已的解释,虽然没有说出真实的情况,却被他的豪情壮志给感动了,羞愧地说道:“对不起,夫君,是我错怪了你。”
病已什么都没有说,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平君,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平君问道:“病已,还记得小时候我送你的那把短剑,你还带在身边吗?”
病已点点头:“当然在,在我心里,这把剑跟娘亲留给我的银锁一样重要!”
平君心里突然莫名地涌现出一股甜丝丝的东西。
平君说道:“当初送你这把短剑,本是想让你放在身边防不时之需,保护自己,可是你这么些年,什么防身之术都没有学会,还总是爱闯祸,每次想想,心里便放心不下。”
刘病已吐了吐舌头,心里很是惭愧,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要一个弱女子操心着。
平君转过身:“还好我小时候练过一些功夫,今天就来教你个一招半式,以备你以后防身之用!我来说,你来练!”
病已拿出那把短剑,凝视着,嘴角微微一笑。
平君开始教起了病已防身之术,病已依样画葫芦的学着。
屋外的桃花开了,落风吹起片片的花瓣,一副唯美景象。
第二日晚上,霍府之中除了看门的侍卫,还依然坚守着岗位外,所有人都已回屋准备入睡,整个霍府显得异常地安静。
通过窗户纸,霍光书房里的烛火还亮着,隐隐约约地将霍光的身影印在了窗户纸上。
成君只身一人来到书房门前,轻轻地叩了几下房门:“爹!我是成君。”
成君长娇俏可爱,一张娃娃脸,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肌肤吹弹可破,气质干净,一对桃花眼大而深邃,手上端着一些糕点。
屋里传出霍光的声音:“怎么了女儿,这么晚来书房找为父有何事?”
成君回答:“母亲说您晚上没怎么吃晚饭,一直在书房,所以便亲自过来送些糕点,不知道女儿是否方便进屋!”
“进来说吧,门没锁!”
成君走进书房,霍光见女儿进屋,便搁下手中的笔:“东西就放在那边桌上吧!”
成君放下糕点,问道:“爹爹这是没胃口吗?这宫里又有什么事情让爹爹如此犯愁?”
“爹倒没什么,就是为了皇上的事情在犯愁,最近关于七皇子和八皇子分封的事情非常棘手,皇上让为父明天一定要给出两全的方案。”说完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霍光又紧接着问道:“听说女儿今日招了一批家丁?”
成君点点头,说道:“是的,女儿正要和您提这个事情,其中有一位是七皇子殿下举荐过来的,说是让女儿好生照应,却不和女儿说明此人的来历,还让女儿一定要和您通报一声。”
霍光心头一怔,突然觉得对此事产生了兴致,急切地问道:“此人相貌年龄如何?叫什么名字?”
霍成君开始描述起来:“他的年龄大概十七八岁,名字叫做刘病已,虽然身材瘦小,但样貌还是很俊俏的。”说完掩饰不住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欣喜,也许病已是成君感兴趣的类型吧。
霍光心里觉得很纳闷:“不对呀,刘病已?他可是卫皇孙,他不是去了鲁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光深陷在无尽地思考中,最终还是妥协了:“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霍光捋了捋胡子,便嘱咐成君:“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为父心中所挂念的人,也是为父想要保护的人,你要多加关照,让他作为霍府的家丁也只是名义,为得是暂时掩饰他的身份,知道了吗?”
霍成君想了想,虽然心有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知道了爹爹,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护他周全!”
“时候不早了,爹爹早点回房休息,女儿这就告退!”霍成君行礼作揖,离开了霍光的书房。
次日,刘弗陵在宣室殿批阅奏折,双眉紧锁,神情异常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这时,刘弗陵的贴身宦官于喜带着大司马霍光走进了宣室殿:“皇上,大司马带到!”
“微臣参见皇上!”霍光拱手作揖。
刘弗陵见霍光进殿,便和于喜摆手示意:“于公公你先带其他人等都下去吧,朕召大司马来,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于喜应声,将所有下人都带出了宣室殿,并关上了门窗。
刘弗陵见于喜离开后,拿起一卷奏折向地上狠狠地摔了出去,指向案台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非常的愤怒地说道:“大司马你看看吧,今日又来这么多的奏折,基本上都是弹劾分封的,朕甚是头疼!赞成的也好,反对的也好,各有各的理,这问题越拖越棘手,朕不想再这么头疼下去,解决此事迫在眉睫。朕昨天让霍司马回去想办法,不知道是否有想到‘两全之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