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书院论礼，杀机重重
天微微亮，奶娘便早早的招呼着大伙收拾行囊了。她是真的待我很好，出生到现在一直伴我左右。奶娘命苦，夫家因为嫌弃其生了三个女儿便狠心休了她，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儿（小羽）流落街头，衣衫褴褛，祖母心善收留了她们母女。
我草草收拾完毕准备出门，谁料想开门迎头撞上奶娘，还没站稳便听到奶娘标志性的口音说到：“哎呦喂~小姑奶奶啊！怎么在门后站着呢？没事吧？有没有磕到哪啊？”慌乱中扶了我一把，“方才还说让他们收拾东西轻巧点，还是耽搁你休息了！”
我晕晕乎乎地挥了挥手：“没事的！奶娘，我左右也睡不着，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些零碎的小东西，老奴还是搞得定的！您就安安心心的，保证稳妥妥的！”奶娘说完顺手给我整理了一下男装。
“唉！有劳奶娘了，我去下书房，早饭我去祖母房里吃，不用让小羽跟来了。”
一路小跑到书房，没想到祖父正伏案写字，只好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他斑白的发丝，脸颊又多了些皱纹，翻腾记忆涌来，眼角模糊了。幼时的我坐在祖父的肩上吹着风追着柳絮，日子过得静谧愉悦，转眼十年，岁月不饶人啊......
“呦~熙儿来了！进屋来，外面多冷啊！”祖父突然叫我，只见他放下毛笔，伸手招呼我进屋。我低下头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泪水，跌跌地跑到祖父身旁，祖父随手拿了一本《战国策》递给我说：“熙儿，估摸着《大学》你也念完了，以后可要仔细品读这本书！还有，今日论礼结束后便不可再去书院读书了，一来是男女有别，终是不便；再来女子15~18岁便会有人来提亲，而我们世家子女要么是天子赐婚；要么是与世交门户行“六礼”仪式完婚；再者女子学识卓越可享天家恩惠，拿朝廷俸禄做女官的。然，女官虽受世人仰重，红颜迟暮啊，所以皇上恩准可赐婚、可完婚。婚后若情愿，可仍在内工作女官。唉！祖父只盼你慢些长大啊。”
“祖父，熙儿不嫁！熙儿还要侍奉祖父祖母颐养天年呢！”我虽低头一手翻书却又一手拭泪哽咽地回复着祖父。
“罢了！你可莫要哭泣了，惹得我也有些伤心了！你父亲他们兄妹几人我少了些看护，年轻时候一心报效祖国，整日宿在军营，对他们也是愧疚，少了些陪伴。而今，莫要委屈了你，小机灵，咱也休要哭哭啼啼的，眼下也该吃早饭了，一道去祖母那吃饭吧。”祖父转身拉我的手往门外走去。
“是！”我低声应和着。随祖父一起向前院走去。
早餐的时光和平常一样愉悦，席间谈到浩然兄长，许久不见，听祖母的打算怕是要去接浩然兄长回府，我也嚷着要一同去，祖母看看我碗里的饭，打趣道：“吃不完可不行呦~”
“哈哈哈，祖母答应我啦~”我埋头大吃起来。
饭毕，祖母和我乘坐马车接回兄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书院驰去。
在出院门口碰巧看到高子琦高子惠两兄弟在大声争执，祖母说：“我们与高府历来交情颇深，也难得见他们二人，扶我下车。”许是他们看到祖母了，两兄弟眼巴巴地跑到马车前，先后前各行了礼，高子琦问候到：“司马夫人好！浩然兄好！最近为了此次比试也不得空去府中问候了，您呐，莫要见怪......”只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好事调皮的高子惠抢了去：“奶奶您吉祥啊~我就是给您拜寿时不小心打碎玉佩的小子惠啊！还记得我吗？”
“得了您呐~收起你那嬉皮的脸，我谢谢您哎~再吓着我祖母！你怎么跟着这么优秀的兄长还这么得瑟啊~”我挤兑着高子惠。与此同时兄长正与高子琦互相寒暄。
祖母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小子惠还是这么活泼好动啊，今年也有十四了吧，人也俊俏了不少！呵呵~子琦到是长高了不少，还真是温文尔雅！比我家浩然大了一岁，这个头啊倒向大个两三岁啊！”祖母接着又拍我的肩膀说：“你个小其儿啊，不得无礼，快给兄长赔个不是！”好吧，祖母都发话了，只能乖乖的弯下腰行了个“拱手礼”。
高子惠一脸好奇的说着“原来你真的是司马家的公子啊！可你之前为何骗我说是书童？怪不得司马兄那么忌惮你！感情是自己亲弟弟啊！这个我就明白了！”
兄长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呀你！我司马浩然岂是你想的那样！我待司马其之心如同你兄长待你一般，不是忌惮，而是关怀疼爱幼弟！你说呢？子琦兄”
只见高子琦一脸正气的说“正是！！眼看着时辰要到了，不如咱们先去吧，今日青少组比试我们特地赶来给司马兄助威的。”
于是我们几人告别祖母，急匆匆地奔向大殿了。
所有人在殿内向孔子鸣炮行礼后，对决开始了。大学士高大人主持此次对决。心里嘀咕着：高子琦明明是这月十五在大组论礼，原来是看自己父亲来了！怪不得高家兄弟也来凑热闹。
我们也都纷纷落座。书院大儒论礼中先生出题“衣冠之国的美誉何来？”每组有一人在一个时辰内写出概论，之后把概论互相交换，双方可在各自对手的简述中找出漏洞并逐一击破。至于输、赢，自有在坐的大儒和书院的先生一道抉择。
果不其然，题目一出，台下顿时一片聒噪。估摸着大家也好奇，怎么忽然会出题与服饰相关，而且还要从“礼”上辩论，不像以往的格局啊。看着对面二人的神情，貌似他们也没能想到吧。
和兄长商量后决定：我写，他补充。毕竟既要给对手刨坑又要想好接下来的对策，女孩子对服饰还是敏感的，那就我写吧。兄长俯身低声说道：“一定要写的散，以至于他们拿到手中不清楚哪个时期我们最弱。接下来的几轮中好趁机敲打对手。谢琛虽心思缜密但为人却易张狂，许是不宜猜到以你的年纪会写出什么锦绣文章，他会轻敌的。梅景福，要当心，他与我同岁，却也是文质彬彬、聪慧之人，可要当心。”
我们写的是：
朝代更替，多重文化的碰撞交融，共建了如今的繁荣和昌盛，我国有“衣冠之国的美誉”是因为服饰被赋予区分阶级、身份、地位等色彩。严苛的“礼制”按照一定等级规模慢慢演变、创新，才使得有“衣冠之国的美誉”，因此，此赞美自然出自生生不息的人类共同的智慧。
自夏朝起开始有了森严的等级制度，它以“礼”的形式被固定下来，藉以此稳定社会内部的各种秩序和统治。服饰文化作为社会的物质和精神文化，是“礼”的重要内容，从而被赋予强烈的阶级内容。服饰的的职能除了遮羞比体外，被当作“分贵贱，别等威”的工具，所以对服饰的生产、管理、分配、使用都极其重视。到了西周，政府设有庞大的官工作坊，更是在各部门设有专业的管理王室服饰生活的官吏，如：
玉府：管理王室燕居服（常服）和玉器。
掌皮：管理裘皮、毛毡的加工。
典丝：掌管丝绸的生产。
内私服：管理王后的六种礼服。
追师：管理王后的首服（头饰）等。
大行人：管理公、侯、伯、子、男在各种场合的服饰制度。
小行人：管理接待国家宾客的礼节。
凡是比较高级的染印品、刺绣品及装饰用品，从原料、成品的收购、加工制作及分配使用，都受到严格的控制。如：帝王冕服上绣的“十二章纹”：绣日、月、星辰，取其临照；绣山形取其稳重；绣龙形，取其应变，绣华虫（雉鸟）取其文丽；绣火，取其光明；绣粉米（白米），取其滋养；绣黼纹（双兽相背形），取其明辨；绣宗彝（一种祭祀礼器，后来在其中绘一虎一猴），取其忠孝；绣藻，取其洁净；绣黻，取其决断。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原本依靠周王朝的小国，纷纷开疆扩土，国力骤然强盛，从而摆脱了对周王的依赖，以周天子为中心的“礼治”制度从而走向崩溃。胡服的涌入，使的服饰的功能性增强。
秦汉时期，因五霸独立，七国争雄，律令异法，衣冠各异，言语不一，文字各异，思想文化领域，形成百家争鸣的局面。促进了服饰的发展。儒家主张衣冠服饰应以西周的礼制为准绳；墨家主张衣冠服饰和生活器具应以尚为目的；其后荀卿提倡“冠弁衣裳......皆有等差”；韩非子主张尚自然，反修饰。此时期的“冠”已经发展演变的千姿百态，服装和配饰也都有了较多元化的趋势。
魏晋南北朝时期，汉、胡服饰文化，是按照不同性质和方向互为转移的。其一：统治阶级基本遵循秦、汉旧制。其二：在实用功能方面北方的胡服便于生活活动，胡服向汉族的劳动阶级转移。
隋唐五代时期，隋文帝统一天下，恢复了秦、汉章服制度。实则继续沿用服饰中的“礼制”。而妇女缠足始于五代！三寸金莲的鞋履之美也尽显风采。
唐朝国家强大，君威四震！出现了空前的繁荣！使得四面八方的小国前来俯首朝贺！服饰上出现女装男装之风气，武则天时期更是出现了“补子”，看“补子”可辨文官或武官，也可看图式辨官级别（武赐文武官员袍绣对狮、麒麟、对虎、豹、鹰、雁等神禽瑞兽做纹饰，此举导致明朝官服上的补子风行）。多元化的积淀下，对后世影响深远。
故而，随着朝代的更换，名族的融合，人们集体智慧创造了“衣冠之国的美誉”
咚~~咚~~咚~~随着高学士的击锣声，写概述结束了，接着便是互换概述了，唇枪舌剑开始了！！
拿到手中的概论几乎与我们写的雷同。只是我们侧重服饰更新、发展的作用和影响，他们侧重溜须拍马、歌颂当今乃是盛世，故而可震慑四方，让列国敬畏而赞颂“衣冠之国的美誉”。
我轻声问道：“兄长，此局虽易破，但不就是等同于说我大明朝非盛世、非强壮吗？果然是剑走偏锋，有点措不及防。要么我们从礼······。”
兄长抢过我的话说：“无妨！今天主要是论“礼制”他通篇没写”礼制“出自哪里！你猜他会从哪挑事？”
“难不成从唐朝？唐朝虽离我们最近，但大家也都十分了然其礼制，你说我们故意的寥寥数笔能让他们发难吗？”我说完话还用眼睛撇了下对面的二人。
“他若不挑唐，必会挑宋！因为我没让你写元、宋两个朝代。元代刚覆灭，世人皆知其礼制，他们不会拿元代挑事。”
一柱香的时间到了，他们先发难了。
“二位兄台，谢琛这厢有礼了！”对着我们行了个拱手礼，我与兄长也一起还了回礼。只见谢琛向前两步，继续说道：“按兄台之简述，服饰的礼制和其演变是历代的更换和人们集体的智慧，那么怎么偏偏少了元、宋？既然是衣冠之国的美誉，那为何没有细分“冠”的种类和演变？若无国力强盛何来的政治色彩？”谢琛说完还一副面带挑衅的嘴脸。我在心里嘀咕着：让你轻狂！等着吧！
兄长走到台中央，也向他们行了礼，捋了一下衣襟接着说道：“元朝覆灭不久，大有虽亡国而礼不乱之姿态，世人已经了然，故而不提。我们因为考虑到：宋朝因其“冠”的迅速发展和当时的礼学观点，想要细说开来。我们之所以在此“论礼”，是因为一味的蛮横、强悍赢不来尊重！得不到别人的真心赞许！所以孔子教导我们的中心思想是个“仁”！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国国力强盛是好事，但绝非是得此美誉的关键！还是要仰仗着君主的明智、群臣的忠孝、百姓的爱戴！故而是人们集体的智慧！”兄长最后说孔子那段的神态和语气抑扬顿挫，神态举止简直是刚正不阿。既不得罪君主也不乱了章法！
偷偷瞄了一下谢琛和梅景福，只见谢琛眉头微皱，死死盯着我写的概论。生怕漏过那个关键漏洞。相比之下，梅景福倒是云淡风轻了许多，莫非他已有对策？话说梅景福也算是谦谦君子，脸庞生的俊俏、学识也高，怎就分到了谢琛那组！不过，看台下议论纷纷，细听到来，也大多是赞我兄长之才气罢了。
接下来便是我们出刀到时候了，兄长退回席间，我整理下衣裳，气定神闲的走到台中。深吸了口气行礼后厉声问道：“兄台文中只认同国盛则凌辱践踏礼法吗？我们上尊孔孟之道，下行礼制安邦，万事皆有序！君主尚可遵礼法，更何况尔等？正是因为我们有等级森严的衣冠礼制，才会有这么多的人才去创新，要不您怎能看“衣冠”明身份、晓尊卑？也正是朝廷的重视才会有专职官吏进行管理整治！否则服饰、纹样、颜色等乱穿一通、杂乱不堪，又何来的衣冠之国？此番论礼皆是为了“礼”字！还望兄长赐教，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梅景福缓缓起身，轻轻游走到台中，先是对我们施礼，紧接着有条不紊地说：“赐教不敢当，兄台客气！国盛则民幸，没有强的国家，国民虽生活在我王旗之下，却要依附他国，年年朝贡，忍气吞声！边境纷扰不断，战事连连，食不果腹、民不聊生。试问性命难保、衣不蔽体时怎能创造衣冠之国美誉？唯有国盛，民众方可衣食无忧！才可安心生活。无性命之忧；温饱无虞，方可进行养蚕、纺纱、制衣！才能共建我们衣冠礼制！”
果然风度翩翩，名不虚传，这等口才也是罕见！迂回战术也让我心惊，终是轻敌了呀。看来他的概述是故意埋下的伏笔，怪不得通篇不写礼制。唉！不知道兄长怎么解！
在我退席落座时，与正准备上台的兄长擦肩而过，他的眼神我一时半会也没参悟出来。是让我接下来釜底抽薪还是······？也不对啊，好戏才刚刚开始，不至于啊！难不成要拿周礼去降他？还是要用唐礼去抗衡？他们最怕的会是宋吗？兄长的话打断了我内心的猜测。
“兄台此言差矣！春秋时期，周天子以礼制天下，当时也是国力强成，四方来贺！可是公元前771年，原本依附的小国纷纷开荒拓地，发展粮食和桑麻的生产，国力骤然强盛，齐鲁一代迅速发展成为丝绸生产中心，然，弱小的齐国更是有了“冠带衣履天下”之称！试问春秋时期齐国独大吗？至今我们所习之礼多是从周朝沿袭下来的！怎不见周朝强盛时得此盛誉？”后来秦国一统天下！作为霸主，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贡献千古！却唯独没有强制性的统一衣冠之制！为何啊？唯独三军将士服饰、等级森严！武力赢得了疆土，却不易武力推崇秦服饰，所以秦国各种服饰杂居，虽国力强盛，贡献卓越，然，后世评说也没得到：衣冠之国美誉！”
“好！”高子惠在台下拍掌起哄道。于是底下又开始嗡声一片。
“博学善辩！难得的人才！”
“风流倜傥不输他祖父啊！”
“司马家果然人才辈出！”
“好一个巧言善辩的少年郎！”
······
听着台下的赞许，我也很是欢喜，兄长的才学非常人之量！正在我沾沾自喜时，谢琛已经站在台中央正准备辩说。
谢琛说到：“周秦二国之例，不可同日而语。齐国兴起，乃是周天子所致，故而昌盛繁荣已不在；秦国一统天下，百废待兴！服饰礼制也不可能信手拈来，需长期经营管理。然秦氏子孙昏庸致使丢了山河！故而兄台列举此例些许牵强！后来汉唐时期，国力强盛，前有汉武帝两次派张骞出使西域，一手打造了“丝绸之路”，后又李唐开元盛世！才使得儒家学说衣冠制度得以全面贯彻执行，而汉明帝和公卿诸侯在永平二年正月首次着冕冠衣裳举行祭礼才是衣冠制度的开端！衣冠之制此时得以发扬。李唐时期，国力强大、疆土广阔、经济得到了发展，空前繁荣的景象促使衣冠之制得以完善！服饰配件的品类多样、做工精巧、质地优良，不正是国强则由此美誉吗？”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梅景福又下战书：“方才谢兄也已说过，宋呢？是想不起了？还是本就不晓得！故意搪塞？”
话落！一片猜忌的声音议论着。看来他们上钩了。
机会来了，我急忙说到“兄台见笑了！接下来我自会给二位一个交代。梅兄台执意要提宋朝，宋朝在经历了五代十国的割据和动乱后才建起的王朝。因崇尚“朱、程礼学”有存天理灭人性的情况下，来维护伦理纲常，在这种礼学逐步居于统治地位时，人们的美学观点也受到变化。整个社会舆论都崇尚简朴。宋朝虽然奉行礼制，但因朱程礼学的影响，服饰简朴、色彩单调，使得服饰文化更加趋于守旧和封闭！虽然宋朝皇帝钦定的《三礼图》成为后来朝廷官府礼服制度的蓝本，也使得宋朝的文人巾帽大肆流传，可终究是不能左右后世的评说和列国对其服饰礼制的臣服！所以无论是哪个朝代的兴起和衰落，都会为后嗣子孙留下更多灵感，积聚着人们共同的智慧进而迸发出天马行空的创意，在往后的生活里去改进完善服饰衣冠的礼制，慢慢循环才会形成今日的璀璨文明！而你们又多次可以提到宋朝，又是何意？是觉得宋朝相比唐朝国力更加强盛吗？不见得吧！提宋朝既不能祝你辩礼，又不能伤我毫分，此轮只怕胜负已分。”我对着他们恭敬地施了一个大礼。
接着站直身躯又说道：“谢兄，周、秦怎不可同日而语？周在我们所奉行的礼制上是先祖！周朝礼制能传习沿用至今功在千秋，当列国依附周朝的时候，尚未得到类似弱小齐国的赞誉，又怎可证明强者才是衣冠之国的来源呢？秦国统一后，作为第一霸主可谓是兵强马壮吧！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却唯独没有统一服饰，为何呢？秦始皇焚书坑儒！野蛮至极！这民愤不平何来仁政！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人们又有什么心思去研究规整服饰、衣冠和礼制呢？没有人们共同的智慧和朝廷的明达，又怎会有衣冠之国的美誉？”心里暗喜：这下你们翻不了身了吧？就怕你们不跟着我们的陷阱走，结果还真的跟着步伐步步紧逼，一直追问周、秦、宋！是你们下乱的阵脚。我的使命已完成，坐等兄长“收妖”！
锣声再次响起，预示着双方进入最后的辩解了。整整一上午的激辩就要有结果了。
最后一辩，有我兄长简单总结归纳。“综上所述，衣冠之国的美誉，非一朝一夕形成的！国强未必是其缘由！我们对外来文化吸取精华，剔除糟粕！在本土文化的氛围中不断创新。故而随着朝代的更换，名族的融合，人们集体智慧创造了“衣冠之国的美誉”
谢、梅二人的陈述是：综上所述，国强方可创造衣冠之国的美誉！
这么简单？不会吧？哎呦！没听错啊，就是这么简单的陈述完了！我也是懵了。也不向他们那种犀利的画风啊。
此时的锣声响起，提醒着众人可自由休息一柱香的时间。
高氏兄弟跑到我们面前，提前贺喜了！
“唉~我说高子惠，你好不好稳重点，跟个耍猴的似的。你~~你你你！嘿~你！你你~你~~~还抢我折扇！我欠你的呀~~唉~~~说你呢！跑什么跑~~~”我这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这个疯子。
兄长呼我到身边，低声训斥道：“小其！不可追逐！为兄再送你一把便是！人群涌动，万一摔伤了，如何是好？”
“就是！其弟弟，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我弟自幼被骄纵惯了，你且等着，我自让他还你。”子琦兄长阔步向人群走去。
兄长说到：“多亏了你看懂了我的眼神，刚才也甚是惊险，还好你没有冒进，否则我们真是自顾不暇了！没看出来啊，你对周、秦、宋也通晓啊！”
“兄长，我说我当时没看懂你会打我吗？”我一脸茫然的问道。
兄长拿起他的折扇直接敲打我的后脑勺！嘿~还真别说，真疼啊！谁疼谁知道啊！！！
一会的功夫，我还被教训了一番。
远远地听到子琦兄长吼着他：“子惠！这会儿书院人那么多！别淘气，还给司马其！他等会还要等结果呢！别耗他的体力！眼瞅着都快下午了！人家还滴水未进呢！”貌似还蛮受用的。这不，高子惠颠颠地跑来了。
“嘿！小爷我还不稀罕了！爱谁谁~”高子惠乖乖地送还给我。
我顺手收拾着折扇说到：“这样吧，我们若是赢了我自会将其装进扇袋一并送你！”
子琦兄长笑呵呵的说：“那这小子还不乐晕了？替我家幼弟谢谢你了”
兄长也不忘挤兑一下我：“呦！今天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地看了下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啊！难不成今天祖母给你吃错药了？我也替子惠谢谢您嘞~对我都没这么慷慨过！”
我抬腿准备踢过去，不曾想此时锣声响起，只能乖乖地随着兄长入座了。
太子太傅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中间，太子宣：“兹鉴于此翻比试，从学识见地和礼制来进行判别。经各位大儒和本王决定：通晓古今、推崇仁德、以礼论礼的青年才俊司马浩然、司马其获胜！挑一名公子入住东宫陪本宫孩儿允炆伴读吧！”
我们跪地领旨谢恩，在大家的簇拥下风风光光的回府了。出书院门那一瞬间，忍不住回头望，再见了，我相伴数年的书院；再见了，我那同窗挚友；再见了，我那云墨涌动的年华。此时一别，再见怕是难了。我的离开悄无声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