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姐此时应在休息,要不我去唤她一声?”,安城试问道。
“去吧。”
祝离本想开口,但又怕驳了歌姨面子,转而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
安城微微点头,站起身,朝外走去,至依姐居处门前,轻叹一声,敲了敲门。
月祈依连忙盖上了被子,双眼一闭,装作睡着的样子。
安城本想推门而入,又怕撞见了什么,只得又叩了叩门。
月祈依嘤咛一声,算作回应。
安城拿出一只风铃,摇了摇,“依姐,歌姨让我来接你去厅堂。”
“嗯………”,月祈依答了一句,“进来坐吧。”
“无妨,我在外稍等片刻就好。”
“也行”,月祈依掀被下床,对镜整理衣襟、妆容,自觉尚可后,便开了门,道一句:“走吧。”
待到厅中,月祈依见过各位长辈、兄长后,脚下一转,去了赫家那列挨着安城坐下。
月明朔夫妇也未说些什么,只是淡定的看着四处。
一时间,氛围有些冷寂,饶是优格漫、布鲁伊这般见多识广的,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让我猜猜,别是还有客人拜访吧?”,荷歌环视一周,用着十分不确定的口吻问道。
卡西斯笑了笑,“谁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妹妹消息灵通呢,我们刚坐下一会儿,妹妹和朔弟就到了。”
“这不正闲着,想着来看看贤侄和祈依吗?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哥哥、嫂嫂和小离,当真是意外之喜。”
“当真碰巧?”
“当真,倒是姐姐,怎么有空来月上了?”
“之前清雪来家里做客,忽得月上传音,这才陪着她一同来的”,卡西斯笑着看向墨清雪,眼中仿佛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墨清雪不由抿嘴,点了点头,“是这般的,当时若是两位贤侄在,也能一同来的,有些可惜了。”
“小离难得来此一趟,可有空去寒舍坐坐?”,布鲁伊含笑问道。
“赫叔都这般说了,自是要去坐坐的”,祝离笑道,“此行还要去拜访诸多前辈,独我一人着实有些清寂,安城可否陪我走走?”
“我......”,安城下意识就想拒绝,但看着离哥这般笑脸,委实有些不忍拒绝。
芙兰见状,轻轻用手肘碰了下安城,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
安城暗自叹了声,也不能一直沉默着让人下不来台,只好狠狠心,给个面子,说了个“去”。
然后拿起了一旁的杯具,暗中遥遥对着云姐道了一句抱歉,小口抿了一下。
祝离看了眼安城和芙兰,缓缓叹道:“不必这般顾忌的,我也不是那般在意之灵,若是不愿或抽不开身,也可拒绝的。”
安城指节微动,但话已出口,岂可轻改?思虑几秒,沉吟道:“离哥多虑了,只是有些小事,需花些时间。若是旅程不长,返程再去也是可的。”
“这趟旅途,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不,我带你去办事,你陪我去拜访?”
安城愣了愣,犹豫片刻,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发言,“该不会,是些不便旁人参与的私事吧?”
“也不算是……吧,若是哥哥不嫌麻烦,那便麻烦哥哥捎我几趟了。”
“无妨,不碍事,反正我闲,咳~,都是自家人。”
韦德眉睫略动,暗自掐了下大腿,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在这般场合,对这般人物,笑场是不应该的,除非······实在忍不住了。
祝离回味了下,突然有些迷惑,什么是‘也不算是’?难道自己打扰到他了?他才多大?‘不嫌麻烦’又是什么?怎么听起来有些麻烦?
呃……是自己太闲了还是他太忙了?‘捎几趟’是多少趟?几趟还是十几趟?自己是不是被安排了?
一想到此,祝离禁不住以手扶额,双眼浅闭,默叹一声。要问为什么,此时的他也不知该答什么,总之,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贤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长途奔波,有些乏了?”,墨清雪有些担忧的问了句。
“要不,咱们先用膳,让贤侄好好歇息,明日再聚?”,布鲁伊提议道。
“如此,也好”,优格漫点头附和。
祝离本想回说不乏,还未来得及开口,事便这么定了。
总感觉,自己又被安排了,这般似曾相识的情形……
唉,算了,还是让自己好好休息,缓一缓吧。
墨清雪起身道了句,“我去安排一下”,然后便走向屋外。
“姐姐等我一下”,卡西斯也起了身,朝墨清雪走去。
荷歌看了看四周,感觉有些坐不住了,也站了起来,道一句,“我去帮忙了。”
祝离有些无奈,对着各位叔叔道了句,“若是无什么事,晚辈就先告退了。”
“无事,无事,且去歇歇吧”,优格漫笑着温声说了句。
韦德立刻站了起来,“居所已备好了,离哥,这边请。”
“有劳了”,祝离站起身笑道。
“客气了”,韦德浅笑一声,径自走在前方引路。
见祝离走后,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松了些气,无他,毕竟对方不是一般人。
优格漫含笑看着两位老友,“既都来了,天色又渐暗,要不两位在此歇个几日?”
布鲁伊有些想说不的,偏头看了看芙兰,又看了看安城后,突然有了想法,笑着答了句,“那便叨扰了。”
优格漫略作埋怨,“你我这般故交,何故如此客气?”
布鲁伊浅笑一声,“老哥莫气,我多留几日,咱好好叙叙吧。”
“这话中听”,优格漫看向了月明朔,“不知兄台有空否?”
月明朔本……看了看安城,又看了看自家孩子,算了,“难得聚一次,这次定要好好聊个几日。”
“甚好,甚好”,优格漫舒心的往后仰了仰,又想到了什么,暗中对着罗布传声叮嘱了几句。
只见罗布含笑说道,“两位叔叔,可要去居所歇息一下?”
布鲁伊当即站了起来,“听贤侄这一说,还真是有些倦了,那就麻烦贤侄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