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的”,罗布站起身来道。
“啊~,我也一同去吧,也免得让贤侄多跑一趟了”,月明朔也站了起来,看了看祈依,“你们慢聊,慢聊。”
此地越发空了,优格漫看着眼前三位贤侄,忽然间,似乎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微咳一声,“我去看看她们菜备的如何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待优格漫走出屋外,月祈依立马起身,走到了安城身旁坐下。
优格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只是叹道,“年轻人啊……”
安城刚准备起身,桌上的手就被芙兰压住了,不由得苦笑一声,“姐姐有事直说就好。”
“嗯哼”,月祈依清了清嗓子,“和她关系进展如何了?”
“依姐问这个作甚?”,安城微蹙着眉,看向了月祈依。
“问不得吗?”
“也不是”,安城沉吟一声,“因杂事耽搁了不少时日,进展有些缓慢。”
“不考虑下大被同眠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安城一脸严肃的站起来,“依姐别再提这般问题了。”
“别气,别气,有事好商量,咱坐下来慢慢谈”,月祈依拉着安城的手,对着芙兰使了个眼色。
“对了,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何事烦心吗?现在可还想问?”
安城唇角微启,又坐了下来,“不知姐姐可愿相告?”
“喊她便是姐姐,唤我只是依姐,啧,这不公平”,月祈依扭头看向一旁,指尖敲着桌面,似在计时一般。
“之前那般送礼,连我也不曾收过,安城这般,属实偏心”,芙兰微撇着嘴。
“姐姐想说的怕不是这个吧?”
“虽然不只是这个,但说了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你,帮不上我的。”
“我......”,月祈依愣了下,我被忽略了?区别对待也不能这样吧?好歹回答下问题啊,不满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姐姐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
“我说了,你就能帮得上?”
“姐姐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是否帮得上?”
“那你猜,自己帮得上我吗?”
“可以不猜吗?”
“可以试试。”
“姐姐都这么说了,想必我是帮不上了。”
“……唉”,月祈依叹了口气,试图吸引点注意力。
“你不问,怎么知道自己就帮不上了?”,芙兰皱眉问道。
“姐姐说的那么自然,我觉得,这问题……应该不是我能解决的”,安城解释道。
“刚刚不是想问吗?怎么突然就气馁了?”
“人力有时穷,心有余而力难全。”
“不试一试,怎么确定自己真的帮不上?”
“若我帮不上,那问了岂不白问?”
“问一问,也不会有什么吧?”
“不问,也可以吧?”
月祈依以手遮面,被无视了不说,还要被晃悠,身为旁观者,无奈、苦笑且难受。
“明明想问,又不问,这样憋着真的好吗?”
“可我并不是很想问的。”
“那你还让我说?”
“说一说,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上姐姐啊。”
“你不能猜一下吗?”
“姐姐是不想说了吧?”
“你们够了吧?”
“这不是能猜到吗?”
“我......”,安城认输了。
“我回去了”,月祈依站起身来,“坐这里还挺冷的。”
“我送依姐回去吧?”,安城像是快抓到了救命浮木似的。
“好……”,月祈依话还没说完,芙兰便接上了,“你个安城,怕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我能有什么想法?”
“谁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姐姐这是在忽悠我吧?”
“忽悠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说不定,有呢?”
“那你倒是说说啊。”
月祈依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向了外面,这姐弟,不扯个口干舌燥是停不下来了。
“姐姐不能猜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猜呢?”
听着身后传来的互相提问,月祈依头都快大了,也不知这场互问,谁会先败下阵来。
算了,还是去饭桌附近等等吧,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好吃的。
争论了许久,到侍者前来请他们赴宴时,姐弟俩仍没问完。只好先放下了互相提问,一同赶去了客席厅。
安城已是知道了芙兰没有说出口的烦心事,也没多问,问也无意,便错开话题。
看芙兰姐的神情,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知道她的烦忧,但为了避免尴尬,临时改成了其他话题。
虽说只要脸皮厚,尴尬的就是对方,但自己几次装傻,芙兰姐都用话直接带过去了。
由此可见,她可能真是存了想忽悠自己的心,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她忽悠自己会有什么好处。
中间依姐似乎说了些什么,自己也没细听,接下来怕是有些麻烦了。
安城侧头看了眼芙兰,眼前的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但感觉她好像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在乎自己了。
一想到此,安城心里竟隐隐的有些失落,摇了摇头,也许姐姐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一时间把亲情当作了感情也有可能。
亦或许,是因为自己曾拒绝过她,然后她才开始心灰意冷了吧?总之,还是希望她能早些走出来。
那个自己小时最在乎的姐姐,还能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吗?唉,眼下……还是想想该怎么度过接下来这段时间吧。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芙兰看着身旁这个弟弟,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一想到那些事,又将手缩了回去。
“没什么,只是些杂事”,安城笑着解释道。
“是这样啊。”
记忆中那个可爱乖巧听话的弟弟,怕是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
这般越发陌生的气息,令自己很是不安,再这样下去,今后很可能会走向两极,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都变了啊,从形影不离到同行异心,也不过数年。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从何时开始,你就试图远离我了?母亲所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若是当初早些,也许便不会走到今日了。
到今日,连自己也开始动摇了,明明当初还说不会放弃的,看样子,不久之后可能就得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