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掌柜和周岩错愕不已,不知道猴儿说的什么意思。忙进门一看,屋内除了淡淡的腥臭味还未散去,其他的一切如故。并无什么“大了”啊。猴儿藏到周岩身后,指了指襁褓。周岩以为巧儿有什么变故,急看之,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再看祝掌柜,也是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嘴里还喃喃道:
“果真是大了,大了。”
巧儿正在襁褓内酣睡正熟。白白胖胖的小脸蛋上嘴角还弯弯的翘着。一根如小白葱似的手指正放在两片红红的小嘴唇里。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睑一动一动。两只像白藕的小脚丫伸在襁褓外。像是用白玉雕成。
周岩张大了嘴巴围着巧儿转了几圈。眼前的小娃娃眉眼依稀就是巧儿。却是整整大了一圈。不仅是体型大了。模样也由原来的新生儿变成了幼儿。一会的功夫就大了两三岁。现在的巧儿已经是一个粉堆玉砌的小娃娃了。
两人一猴在房内面面相觑。均觉此事实在太过奇特。祝掌柜绞尽脑汁,也不记得哪本书中有过记载有人可以一会功夫就长大了几岁。眼见巧儿身上的衣服已经小的快要裂开了。祝掌柜即对周岩道:
“此情形我也从未见过了,你先看一会,我去去就来。”言罢即急匆匆的离去。
祝掌柜刚出门口,猴儿就神神秘秘的从床尾柜里取出一物。塞在周岩手里,凑近一看,乃是一片半透明的皮状物。摸上去手感甚是光滑。猴儿拿此物在巧儿身上比了比,说道:“巧儿,巧儿。”
周岩问道:“猴儿,你是说此物乃是巧儿身上的?对啊,巧儿是小蛇,此事只是你知我知,万不可被别人知晓,要不然巧儿性命难保。如果是在巧儿身上发现的,那此物就是……蛇褪的皮!”
想到此处,周岩方明白巧儿为何突然长大了一些。而且隐隐约约感到,巧儿突然长大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总觉得服下汤药后体内如焚时那缕凉风和巧儿身上的气息很相似。
周岩摸了摸猴儿的头:
“猴儿好棒,知道爷爷容不得妖怪,做的很好,一会给你下面吃啊。”
猴儿咧咧嘴,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又洋洋得意起来。
或许是睡醒了,也可能是饿了。巧儿在床上动了几动,“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原来巧儿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婴儿,现在已是个两三岁的大娃娃。哭起来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在床上眯缝着眼,小手紧紧的攥着,小脚丫一个劲的乱扑腾。周岩与猴儿赶忙去哄,可是怎么摇晃也不行。巧儿哭得更厉害了。周岩没法子,笨手笨脚的把巧儿抱了起来。谁料刚抱起来,巧儿闻到了周岩的气息。渐渐的停止了啼哭。睁开了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周岩,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两只胖胖的小手周岩的脸上抓了抓。麻痒痒的甚是舒服,周岩看着怀里可爱的巧儿,想起了他们共同的身世。鼻子一酸,越发觉得巧儿是自己的亲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