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屋门被重重的撞开了。周岩怀里的巧儿受此一吓,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祝掌柜拉着一脸无奈的张掌柜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周岩嗔怪道:
“爷爷,你们慢点,别吓到了巧儿。”
“没事,小石头。此事太过怪异,我从未听闻,我得让你张爷爷过来看看。”
“我这不是来了吗?你这老倔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咦?这是那个小娃娃?怎么一夜之间长那么大了?还真是有些奇怪!”
张掌柜一把拨开在床边谄笑的猴儿,凑近了细细的看着巧儿,周岩和猴儿紧张兮兮的看着张掌柜,唯恐他看出什么端倪。张掌柜伸出两根手指,顺着巧儿的头顶百会一直捋到脚底涌泉穴。巧儿却不害怕他,瞪着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咯咯”直笑。张掌柜探试完,端坐床前闭目沉思,少顷长出一口气。看了看周岩,接着面向早已等候多时的祝掌柜,道:
“老伙计,此女天赋异禀,定非池中之物,你老来能有小石头和此女,是你的福气啊!”
祝掌柜急道:
“我也知此女天赋甚佳,但是人怎么会一晚就能长大两三年,怕不是什么精怪吧?”
“瞧你这话说得,天生万物。无奇不有。昔日李天王之妻殷夫人怀三太子哪吒,足足三年零六个月才得生产,这样说来此女一夜长大也不足为怪。你莫太过多心,或许此女以后有大造化也未可知。”
祝掌柜还要分辩:
“可是,我怕此女来历不明,且怪事连连,别给我家石头带来祸端。”
“嘿!你这老顽固。命运固由天,但也不尽然。只要小石头一心为善,祸事也未必不能转为福事。岂有定数之理?”
说完不待祝掌柜说话,转身对周岩道:
“孩子,送送爷爷我。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别人眼馋还来不及。非得胡乱猜测。跟我回店,去取几件衣衫,与这孩子穿戴。”
周岩应诺,张掌柜不理还在犹犹豫豫的祝掌柜,带着周岩就出了门,去到他的店中。
一刻来到,张掌柜引周岩来到店内后仓。取完衣服,拉住周岩的手道:
“莫怪你家爷爷谨慎,世间太多事早已根深蒂固,实难转变。孩子,守住自己的本心即可。就算难些,也不是全无回天之力。”
周岩觉得手心一凉,一个冰冰的物件已经落在他的手里,定睛一看,乃是一片小小的鳞片。周岩大急,忙道:
“张爷爷,巧儿她……”
“巧儿怎么啦?她不是个小女娃吗?我老汉老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小石头啊,有些事情要做好万全之策,要细之再细。别在小处疏忽,误了大事。”
周岩肃然而立:
“多谢张爷爷提点,小子受教了。我还小,不懂什么天理大道,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要好好报答,我该对谁好,也定要用心照料。”
张掌柜轻捋长须:
“孩子啊,你比我们老家伙都活得明白啊。”
周岩把鳞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贴身的布袋里,施了一礼,又回店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