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大汉长吐了一下舌头,后怕不已:
“得亏大哥相救,一入驭气,即脱凡俗。我等兄弟万万不是对手,不过,听闻在咱们南瞻部洲,炼气士何等稀罕,不光功法万金难求,就算有了功法,若无师门海量奇珍滋补,再加自身资质悟性均须天纵。还要有大毅力方可一博。这掌柜如何修的?”
“这我们管不了,修炼之道,本就千难万难,哪个不想修到驭气?别的不说,寿命就涨到三百年,我就是拼了命也得试一试!”
“那咱们该怎么办?咱们不是对手啊?”
“别急,兄弟。我有一法,咱们怕他,可不代表万仙门怕了他,星宿门这位吴少主也是颇为得宠,驭气也是大有希望。这回来的也是人多势众,驭气虽定无,也颇有几个高手。既然星宿门花大气力来寻灵猴,定有大用。咱们何不禀告吴公子,逼他相助。事成之后,说不定吴公子一喜之下,赏咱们兄弟一个进身之阶也未可知。”
“此计大妙啊,大哥,他若从,擒的灵猴也有咱们兄弟之功,他若不从,惹恼了吴公子,任他功法再厉害,也只一人,如何惹得起星宿门,听闻星宿门老祖快结金丹了。这样,也替咱兄弟出口气。”
两人商量完毕,均觉此计甚妙,这就奔吴公子所在去了。
小店内,周岩默默伫立。被呃住喉咙,喘不过气的感觉依旧在脑海挥之不去,原本像花儿一样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路边任人践踏的狗尾巴草。风雨来袭时也无父母全心的呵护。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但是远没有这次的经历刻骨铭心。若无吴掌柜数次相救,想是早就是被人草席一卷,扔入乱葬岗了。如再有危险,吴掌柜不在身边又当如何?还谈什么寻父母?总不能一辈子都栖身在这小店不成?
周岩思绪万千,只觉前路漫漫,何去何从实在渺茫:
“爸爸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我不能哭,不管如何,我都得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往前走。就算如何艰难,也总得试过才知道!对了,我还是得求祝掌柜帮我,祝掌柜是个有本事的人,又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会答应帮我的。”
周岩抬起头,拳头攥的紧紧的。虽然颈上掐痕依然,却是一滴眼泪也无。走到依旧沉思的祝掌柜身前,深施一礼:
“祝掌柜,蒙您多次相救,绝不敢忘。还收留我,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祝掌柜,您能教我本事吗?我也不想再受人欺凌,我也要以后保护您,照顾您!恳求您,就答应我吧。”
祝掌柜缓缓的回过身来,像是对周岩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学的本领又能如何?得到的终究要失去,得到的越多,越美好,失去时就越痛苦。世人都在争,都在抢。争什么?抢什么?就是金丹,几百年之后,亦是一抔黄土。又能留下什么?”
“不是的,祝掌柜。”周岩虽不大理解祝掌柜说些什么,但看祝掌柜心神不定的样子,仍大声说道:
“当初我被吴公子打伤,又离开了父母。又痛又饿。快要死了。是您,救了我,还给了我一碗汤面。对您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比天还大的恩惠。这一碗面的味道,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祝掌柜,祝爷爷,就算您不在了,我也会想着您,记着您的。”
祝掌柜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脸稚气,说出话来却双目炯炯,无比坚定,古井无波的脸上略松动了几分,嘴角微微有些笑意:
“想我祝某当年何等意气,还要你一个毛头小子来保护我?”
“爷爷,坏人再多,我也不怕。等您老了,有人来欺负咱们,我来保护爷爷,您饿了,我给您下面吃。”
“哈哈,好大的口气,罢了,罢了。小石头啊,你先把火烧好,水打满,柴劈好再说吧。哈哈…”
眼见周岩真情流露,努力挺起小胸膛,祝掌柜不禁莞尔,神情更松了几分,也难得了没有纠正周岩“爷爷”的称呼。
“哈哈哈,好一个祖孙情深啊,着实让人羡慕的紧啊。”
话音刚落,一位翩翩公子施然而来,锦衣霞冠,不是吴公子还有谁。后面“呼啦啦”簇拥着一大队随从,一个个难掩彪悍之气。朱姓大汉和圆脸汉子赫然在内,一脸的喜色,想是被吴公子收留了。吴公子进的饭堂,见的周岩,认出是当初险些打死的小丐,微微一怔,不过像周岩这种小人物又怎会放在心上,只是才方几日,稍有些印象罢了,随即吴公子正正衣冠,脸上堆起一付笑容,全然不看周岩眼中喷出的怒火,对祝掌柜略施一礼:
“听我两个手下朱大寿,包不戴言有真人在此,不曾想竟早已相识。前日与小兄弟稍有不快,承蒙前辈化解,哈哈,可谓不打不相识啊,都怪我手下眼拙,竟不识得真人,着实该打,还请移驾鄙处,本少主有要事与真人相商。一点小礼物,还望真人笑纳。真人有此本领,定非无名之辈,还请教高姓大名?”
吴公子言迄,早有仆从拂净长凳,吴公子大剌剌的坐下来,挥了挥手,即有人抬了一口大箱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明晃晃的除了黄白之物,还有些硕大的宝珠,翡翠,映的小店也是熠熠生辉。吴公子面有得色,向朱姓大汉使了个眼色。
朱姓大汉上前一步,对祝掌柜深施一礼:
“我等早闻星宿门吴天群公子礼贤下士,仁义无双,本欲擒的灵猴,献于公子。无奈本领低微,力有不及,适才蒙真人教训,我等不敢隐瞒,报于公子。公子闻听大喜,特赐我等加入星宿门,追随公子。特请真人出山相助,若擒的此猴,公子还有重谢。若真人可加入我门,公子应诺,必赐以门中长老一职。还请真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