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打着为她好的念头瞒着她，赵青岩认为还不如直接把一切说开。
不管里面有什么。
作为当事人，姜妩都有权利知道。
赵青岩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姜妩的愤怒、质疑，没想到她除了一句“知道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她很冷静，冷静的仿佛当事人不是自己。
但其实这件事姜妩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
事已至此，难道说她能改变教育局局长的决定？
赵青岩笑了笑，挥去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念头，他看着其乐融融的学生们，走出教室把时间留给姜妩。
下节课是他的，自习！
见赵青岩走了，几个女生立刻围上前去，“姜妩，你为什么要转文？”
“你知不知道你的名额被隔壁班的刘沫取代了？”
“难道因为保送的事你自暴自弃要放弃学习？”
一窝蜂的问题向姜妩砸了过来。
这其中有真正好奇和关心姜妩的，却也不乏冷嘲热讽。
叽叽喳喳的，还挺吵！
姜妩简单的回答了同学都想知道的问题，对于那些不怎么中听的话，一概没理会。
“学校已经同意了我转文。”
“三年学习为高考，停笔之日无愧于心，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放弃的”
“至于保送的事。”
姜妩顿了顿，眸色有些淡，“我都知道。”
除了她自己，没人听的懂这句话的意思。
这个话题被人绕开。
余平扒开包围姜妩的女生，凑上前去，“姜妩，程丙文刚才去找你了，你看到他没？”
正回答女生问题的姜妩一愣，“程丙文？”
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道身影。
优秀的，闪亮的。
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姜妩吹起嘴角的发丝，眼里有些追忆，“我没看见他。”
每个人年少时期似乎都有着那么一个在自己眼里闪闪发光的人。
在姜妩眼中程丙文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长相帅气的少年，零碎的短发合身的校服，永远都在学习的身影和乐于助人的精神。
那个温雅的少年，曾经占据着姜妩心里重要的位置。
如果，没有那一场梦的话。
现在可能也一样。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年少的懵懂终究及不上那个风流可入画，却自成风骨难拓笔的先生。
那份游走于人间四季，辗转于霁月光风的气度，才是真正另姜妩所沉迷的。
“姜妩！”
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的呼叫传入耳中，姜妩抬头，就见那记忆中的少年先一步走了过来。
是程丙文和张婷婷。
程丙文扬起笑容，声音温和，“没想到你已经过来了。”
他一走过来，围在姜妩身边的人都自动让了路。
心里不在有从前的那份羞涩，姜妩看着他目光从容，“很不巧！”
就像这次，有些事情错过了，其实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程丙文不知姜妩心中所想，他看着姜妩有些担忧，“你真的决定去文科？”
他到教务处的时候，就只看见了正在被教导主任郝美丽教训的张婷婷。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
回来的路上，张婷婷就跟他说了她在偷看偷听的一切。
从姜妩到学校在到她说出理转文做试卷，再到最后的结果。
姜妩跟张婷婷打了个招呼，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你应该都知道了。”
在她和两位老师走出教导处之前张婷婷就被抓包了，再加上姜妩之前就察觉到有人在门外偷听，所以她知道张婷婷恐怕是听到了所有的话。
那么按照她对张婷婷的理解，一起回来的程丙文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
程丙文有些惊叹，“嗯！很意外。”
明明是理科生，文科却考出来那样的成绩。
他虽然同样姜妩一样被称为学霸，却也做不到像她这样。
虽然，他的理科成绩比姜妩好一点。
姜妩手指竖到嘴边“嘘”了一声，“既然知道你还不相信我？要替我保密嗷。”
程丙文点点头，“好。”
“张婷婷也是。”
姜妩看向已经迫不及待要说出来的张婷婷，好看的杏眼里有着些许俏皮，“我还想三个月后一鸣惊人呢！”
见张婷婷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姜妩微微的放下了心。
张婷婷虽然比较爱说话，但她这人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其实，姜妩也并不是想要一鸣惊人的意思，只是如果取缔她被保送的真是那个刘沫的话，那她就不得不小心点了。
她们之间可是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呢。
想到这，姜妩摸了摸下巴，这几天她好像把某个人给忘了。
应该…不要紧吧？
*
云省省城，一家武道馆内。
擂台上。
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女正在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对打。
那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一头栗色及耳短发，五官深邃，长相明艳。
与她的形体样貌不符合的是，她出招很辣，熟练，力道强劲，一招招一试试都让对面的汉子招架不住。
“嘭。”
壮汉被少女一脚踢倒在地。
武道馆欢呼和惊叹彻响。
“一，二，三，四…九，十。”
一旁一个穿着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蹲在躺倒在地的男人身边数着数，“林氏武馆伍舟败！咏柳武馆柳笙笙再胜！”
少女也就是柳笙笙听见这个消息脸上并没太大喜色，她接过裁判手中的牌子，走回了咏柳武馆所在的区域。
“笙笙师妹，恭喜你又胜利了！”
柳笙笙一过来，这边的人就围了上来。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二十多岁的壮汉。
柳笙笙点了点头看不出太大喜悦，“还有几场？”
一旁的带队柳笛，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打完明后天各自两场，你就可以回Q市了。”
听见回Q市这几个字，柳笙笙终于来了兴致，“我很期待！”
出来已经有十多天了，不知道妩媚媚有么有想她？
一定非常想吧！
柳笙笙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快她就可以见到妩媚媚了。
*
走在去新班级的路上，姜妩捂着唇打了个喷嚏。
她这才刚走，班里应该没人会想她吧？
“曹老师！”
姜妩打开文科办公室的门。
“有一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姜妩同学？”曹老师放下手中的课本，“对了，你的位置被我安排在了柳笙笙的旁边。”
姜妩说话的动作一顿，她不确定说出来这个一直很温柔的女老师会不会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