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联考检测后的狂欢总算是褪去，来到学校的同学们一阵叹气，萎靡不振。于老师早早地在黑板上贴上了联考的成绩排名，早些来教室的同学纷纷堵在黑板上寻找自己的成绩排名。
晨曦的曙光已是破空而出，街上人群沸沸，北京的早市，朝气蓬勃。
程霜为了避免尴尬特意的起了个大早，这是让林婉晴破天罡的惊讶。与往日一样，拿上林婉晴递来的牛奶和红薯，急急忙忙地穿好鞋子出门。一路小跑到胡同口看见张大爷在喝早茶，程霜本想撇脸躲过去，不料被张大爷逮了个正着。
“起了您那？”张大爷笑呵呵的看向程霜。
“起了。”程霜露出尴尬的笑脸。
“喝了吗您？这一早地赶趟儿。”张大爷说。
“今儿个早清儿有点儿赶罗，还没喝呢!”
“得，我这儿刚沏上，没喝，上我这儿喝来。”
“您瞧瞧，我这儿得撒腿上课去呀，您喝着，改天改天！”程霜作揖道。
“得嘞，您慢走那。”张大爷摆摆手。
来到教室的程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以为自己来的已经是很早了，没想到大家来的更早。程霜也走向讲台黑板，在拥挤中极力搜寻自己的名字，看到自己是第一名后一口气终于松开：“呼，果然小乖乖没骗我。”
提到时水，程霜脑袋一慌，置身原地被挤来挤去，此时的她脑袋一片混乱，接着羞涩涌上脸颊面红耳赤，如此躁热。
说巧不巧，时水正站在教室门口，目不斜视地看着她：“你干嘛呢？”
程霜回过神来，转头看到时水更加慌张，眼神左右飘忽不定，已是红彤的脸颊又深了一度颜色，愈来红润：“啊…没干嘛，看下成绩…嘿嘿…”
“那你怎么像丢了魂似的杵在那？”
“我在想事情而已啦。”程霜尴尬的笑了笑。
“给你，阿姨说你很早就走了，没等到你，有点冷了。”时水从衣服里掏出牛奶递给程霜。
“我…我今天醒的早…来学校看书…”
“对了，你看你成绩了吗？”程霜说。
“没有，我刚来。”
“那你快来看，我先走了。”程霜准备溜走，时水反应很快的靠在门框上，堵住了门。
“你帮我看。”时水说。
程霜见他堵住门只好从容：“好，我帮你看。”
只见程霜踮脚左右蹦哒寻找时水的名字，时水突然向程霜走去，一把抱住程霜的双腿：“这样能看见吗？”
“看见了看见了，你快放我下来！”程霜慌乱的心更是强烈了，手足无措惶恐不安。
时水放下程霜，理了下她的碎发。
“第八名。”程霜不敢看他，丢下这句话落荒而逃。
时水回到自己的课桌，拿起课题开始看。脑子里一直跳出昨天吻她的模样，沉浸其中露出笑容来。
“早啊——时水！”苏秋一大声的喊。
回神后的时水又恢复一副冰冷模样：“早。”
“我看到你考了第八名，恭喜啊！可你外语为什么是0分？0分都能考第八名，真是没法比。”
“嗯，谢谢。”
“那你知道我考了多少名嘛？”
“不知道，不想知道。”时水漫不经心的回答她。
“你这人真是冷血无情……”
“我考了第二名，怎么样～”
“知道了，恭喜。”
苏秋一见他没点反应急了起来：“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时水抬头瞥她一眼。
“你说我出现在红榜上你就给我你电话号码呀！”
“哦，我没手机。”
“哈？你耍无赖？”苏秋一愤怒地说。
“高考之前我不打算用手机。”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用手机的…你是真的怪。”
正在写题的时水笔突然停顿下来，怔了一下转头对她说：“嗯，我家电话0109857661。”
“等会，你说慢点！”苏秋一掏出笔记本来记录。
“只说一次。”
“啊？你多说一次会怎样！冰山！”
此时程霜看见他和苏秋一说话，有些闷闷不乐，程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开心。
嘈吵鼓噪中于老师走上讲台，咳嗽两声：“还吵还吵！我在一楼都能听见你们说话声，整栋楼就我们班最吵，大家都没事干是吧？瞅你们一个个草包样，我都不敢抽烟，怕一不小心烧死你们。高三了！不是高一新生宝宝还能鬼混两年！能不能念，不能念的去幼儿园重念！离高考还有多少天你们心里没点数？教室是来上课自习的，不是你们在这聊天八卦的！就这次联考，你们都考成什么样了？我都没脸贴成绩，我看你们平时是作业少了还是课上少了？怎么都是一样的书，怎么就差别这么大？我看以后晚自习也别上了，继续上语数英。”
说完底下同学纷纷低头呢喃细语。
“谁还在讲？还讲！来来来，我看你们谁这么能讲上来讲，讲一天！”
“班长把卷子发下去，我以为我教的挺好，看来你们都还给我了，这次我们班只有四个人进了红榜二十名。全校高三也就七个班，我们班排第五，丢不丢脸？得亏我们班级有个程霜苏秋一撑着第一名第二名，你们多向她俩学习学习啊。”于老师气愤的说。
在于老师的大发雷霆怒骂下，上课铃声响起，于老师也就此收敛，开始上课。
“大家把卷子拿出来，表扬一下程霜英语考了141分，年级英语第一，还有苏秋一英语135分，年级英语第五，鼓励鼓励。”
“我们来看这题语法填空： there are many students living at school， the(child)houses are all far from school.这题相似的我是不是讲了很多遍，还有人错！错的人给我举手抄50遍，这么简单的语句不会翻译，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看出来这句话什么意思，翻译过来就是：这里有很多学生住在学校，为什么住在学校呢？因为孩子的房子离学校很远，由 students一词可以判断出横线处应填复数，且作为 houses的定语，所以应用其所有格形答案为cid的复合变化形式复数的所有格为children＇so……”
“这道题语法想都不用想肯定是be动词.”
“接下来这个完形填空对下答案BDBB ACCD ACAB，错了的抄5遍。”
随着时间流逝，下课铃声响起，座位上的同学都如释负重。于老师停下了嘴巴，收拾好卷子边走边说：“这节课主要是讲卷子，错误的题抄好以后交给班长送我办公室，时水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于老师走后，有的人埋头补觉，有的聚在一起聊着八卦新闻。
时水心中大概知道被叫办公室的原因了，收拾好书本起身走去。
程霜跟着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袖：“待会你回来我有事跟你说，老于叫你去办公室你别和他冲。”
时水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我知道，我没事，你回去吧我一会就来。”
办公室内很安静，只有于老师坐在工位上。
“于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来了啊，坐。”
“你知道你这次英语考了多少分吗？”于老师说。
“知道。”
“你告诉我什么原因？以前你英语排年级第3左右，这次0分是什么情况？”
“我考试的时候身体不太舒服，去了医院。”
“那你怎么不告诉老师呢，打电话给我也好，多注意一下身体健康才行啊，你这次考试不是英语影响了你前五没问题的，可惜了。”于老师摇头叹息。
“是，老师说的是。”
“没多少天了，你回去写下这份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试卷，写完交到我这来。”
“老师，这是有机会参加竞赛吗？”时水恍惚的眼神顿时有了光亮：“为什么给我这个名额？”
“你各科真的很不错，潜力无限，我很欣赏你。班级有很多比你优秀的人，但你最合适这个人选。老师想把清华保送名额给你，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
“我会努力的。”说完时水接过卷子离去。
回到课桌上的时水，呆坐着有神似无神的盯着桌上的试卷，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机会，保送北大名额全班只有一个资格，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时水时水时水——你觉得女生做什么在男生眼里很加分？”
“只要是她。”恍惚之中吐出几个字。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苏秋一小心试探着。
“不喜欢你这样的。”他说。
苏秋一有些失落，叹了口气没有再问。
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说不清楚……大概是刚见面时他的与众不同，或是冷漠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温暖的心，大家都称之为情窦初开时的一见钟情，不符合常规也没有理由。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她想走进他的世界，又害怕不小心惹怒他……她其实也很羡慕程霜……
整个下午大家都是精神衰弱，一下课就开始趴在桌子上补觉，老师们好像各种不同的催眠药，一会就能睡的香甜。
“喂，晚上一起吃饭？”苏秋一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几个字推给时水看。
时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接着苏秋一又撞了下他的胳膊肘，示意让他给个回应。
什么人呐？不理她的习惯苏秋一早已承受住了……冷冰冰的机器似的……真搞不懂长那么帅的人会这么古怪……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苏秋一又加大力度撞向他，结果不太满意，他胳膊一缩瞬间挪了个位置，差点栽到地上。
很好，他成功的让她又恨又爱了，苏秋一心想。
漫长的等待，下课铃声响起，大家像关在笼子里饿了八百年似的准备助跑去食堂。
“时水，要不要一起吃饭？”苏秋一双手交叉抱胸站在课桌边问。
“不。”时水坚定地说。
“同学之间吃个饭怎么啦？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同桌呢！”
时水并不打算理会她。
走到教室前门，时水看见程霜问：“一起吃饭？”
程霜还没从昨天的尴尬中缓过来：“不了吧……我和黄佳约好了一起去……”
时水看透她的心思，本就冷漠无情的脸又多了几分薄情。
“好，我答应你一起吃饭。”时水转身对跟在身后的苏秋一说。
某人已经开始吃醋了…不过这种氛围真的很让人尴尬…
苏秋一惊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劲点头。程霜见状连忙说：“好啊，反正你多交些朋友也是好的。”
两人都在互相伤害，彼此之间吃醋，火药味真是太浓郁了。
说完程霜扭头就走。
来到食堂，时水看见程霜和她们聊的很开心，有说有笑的，心中更恼火了，但还是不愿意低头。
时水坐在离程霜一米处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她的正脸，她的笑容从来只在他的面前绽放着。
“时水，你喜欢吃香菜？”苏秋一盯着他的饭盘说。
“不喜欢。”嘴上说着，眼睛和心已经飘到前面那桌去了。
“那你放这么多香菜干什么？”
在苏秋一的好奇心下，他瞅的太入迷，没有回应。
“时水——”苏秋一看他心不在焉提高嗓音。
时水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敷衍的嗯了一句。
“我问你话呢…你在看什么啊？”
“没，想事情。”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戳着白米饭。
“那你为什么放这么多香菜呀？”
“某人喜欢。”说完瞥一眼程霜，蓦然瞥到有男生盯着程霜看，心里慌了一下。
“我吃完了，先走了。”时水拿着饭盘向程霜所在的方向走去。
“喂——时水——”苏秋一起身目送着他无奈灰心的又坐下继续吃饭。
程霜在嬉笑之中抬头就看见了时水朝着她走来。
什么感觉？妈耶……惶恐……心中祈祷他不是来找我的…
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时水停住脚步，直直地站在她面前，眼神中透露一丝愤怒。
“还没吃完？”时水嗅气很重的问。
程霜不抬头对视她：“快了！要不你先走？”
“不要。”他弯着腰脸凑进她的耳窝。
程霜立马站了起来，仿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呼气声透过皮肤。
“吃完了吃完了，走吧走吧……”差点结巴起来，心跳动的幅度响的穿过脑膜来回震荡。
程霜走在前面，时水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哪里，他的脚步就踏在哪里。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操场。程霜坐在跑道上边的座位上，假装镇定的看着天空：“哇塞，今天的天空真好看，很清澈。”
时水挨着她坐在一起，再近一点，可以腿碰到腿。
“对，很清澈。”
“为什么躲我？”时水认真的看着她。
“没有，绝对没有。”她依然不敢直视他。
“那你看着我。”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吴彦祖。”程霜和打算转移话题。
“你不看我，心里有鬼？”
“你别胡说，我哪有？我为人正直，品德高尚，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你别瞎扣帽子给我……”程霜一口气说完喘了喘，话说的很顺，就是眼神有些闪避。
听她说这些无厘头的话，时水差点保持不住死鱼脸大笑起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煎熬，昨天就没睡好觉，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再过几天我就要变成人老珠黄的八旬老太。”
“你说人为什么会失眠呀？为什么脑袋里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什么已经很晚了还是睡不……”程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别说了。”
“为什么？你得听我说完，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程霜坚持要说。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他的脸猛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接着，唇上有了一些温度和柔软。
此时此刻没有比小鹿乱撞形容得更贴切了。
心在暴风雨般猛烈跳动后，两人变得僵硬。
“因为我想亲你了。”时水终于松开双唇。
这句话让程霜手忙脚乱，原有的气愤与尴尬都被堵了回去。
“对不起，没忍住。”时水露出一脸委屈。
“其实我早就和你表白过了，在看你的每一个眼神里。”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程霜终于开口。
“外面好冷。”
“好想住进你心里。”
时水仰着脖子看着天空。
“再等等吧…高考结束给你答复好吗？我们都需要等等。我的心太乱了，需要整理。”她终于敢抬头看他的眼。
“好，都由你来决定。”
他的眼眸是温柔恬静，是锐利勇敢的。就让她们各自努力，在高处相见。
喜欢一个人，嘴上三分，心里却是十分。也好像乘法一样，只要对方为零，答案就是零。
夜幕，八点钟的黑静谧安详的笼罩着整个校园，一眼尽去，那么辽阔又神秘。
教学楼与教学楼之间攀比谁比谁安静。过道里只见的到冷光明亮，和挨着墙壁的垃圾桶散发出的腐臭气息。
没有哪一天的晚自习比这天更安静和谐，于老师悄无声息地走到教室后门窗口，仔细的盯着这群孩子，这一天是极其乖顺的，于老师欣慰的笑了笑。
接着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上提着很多肯德基的汉堡，大袋小袋的塞满手掌心。
于老师踹开前门，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哆嗦一下。
“班长，上来把这些汉堡都分下去。”
瞬时全班都开始尖叫起哄：“于老师，太爱你了！”
于老师见状笑着说：“好了好了，你瞅你们这个样子，好好吃就别说话。”
“我呢，在这向你们道个歉，上午老师情绪太激动，骂了你们很多，老师也是揪心，带了你们三年心里就像自己孩子一样，你们考得不好成绩下降太多，我自然是少不了担心，希望孩子们能加把油，把成绩提上去骄傲的对于老师说我进步了，那于老师也为你们欣喜，也为你们骄傲。”
“虽然加了晚自习，压力也大了起来，苦是苦了点，高考在即一切都来得及，苦尽甘来啊孩子们！当年我带的第一届高中有个男孩子，他平时成绩在三本录取线左右，天天忙着谈恋爱，两个人不在一个高中，拿着手机上课也发短信，下课也发。后来手机被教导主任没收了，他为了抢回手机和主任干起来了，那时候离高考只有100天不到，他被学校处分回家反省直到高考来校。带了三年我也心疼，我就去找教导主任求情，好说歹说放了他一马，让他写检讨留校察看，当时那孩子脾气倔，不愿意承认错误写检讨。我跟他说：早恋也不是坏事，要正确引导对待才好，几百条聊天记录，不如两张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说完他就哭了，对我说来不及了，我说不晚来得及，一定考得上。最后他考上了南京大学，和他女朋友考的同一所大学。现在他就是我们学校的办公室主任。我想说啊，乾坤未定，你我皆有可能。”于老师说。
“大家没事可以去后面黑板写写自己的志愿和想说的话，激励自己。好好学习吧，待会就下课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于老师说完离去，走的潇洒。
很多人说青春是活力多姿，迷茫懵懂。倒不如说是勇气，在十几岁的年纪，总是不缺勇气，那是长大后自己羡慕不来的曾经。
于老师与校长这两个月都在忙着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准备，各班提交的名单都确认了，每个班级只有一位同学可以参加此次竞赛，被抽选到的人都特别激动。
每个班同学正常上完课后，需要去阶梯教室进行竞赛常规课，晚上单独召集到教室做数学竞赛题，两个月内做了无数套试卷，看了无数本数学竞赛书籍，刷了无数本竞赛课题。
大家有时会乏力的睡在课桌上，也有直接倒在一排椅子上睡过去。大家都累的垮掉，即使这样也没有人会说累。
努力过后就会成正比。
出发前，校长带领着指导老师与学生，坐上了前往赛点。
老师们在车上不止一遍告知大家：“不用紧张，尽力做到最好，轻松一点。”
时水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看着窗外刺眼的光线，却不眨一下眼睛。
到了赛点，等待候场比赛，看见前面的同学实力相当雄厚，这让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
到了大家上场，校长抱着孩子们围成一团，头对着头弯腰大声喊了一句：“加油！”
闹钟嘀嗒嘀嗒的响，现场的音效也很惊悬。老师们紧握着双手抵在下巴上，为孩子们担心紧张。
比赛结束，孩子们顺利通过初赛。
接下来第二天上午开始复赛，下午2点进行决赛，这是一场精彩绝伦且惊心胆战的战役。
第二天上午10点开始进入赛点，开始抽签比赛，一轮又一轮的较量，底下坐着的老师与同学都为之震撼。
轮到学校同学上场，被抽到的是北师大附中，这个学校历年参加竞赛都是夺得第一名，被称之为竞赛包揽者。
大家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重，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在经历了很长时间，比赛结束，两校平手，孩子们通过复赛，大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等待他们的是下一轮决赛，毋庸置疑，这又是一场与北师大的腥风血雨。
校长带领孩子去酒店吃了法餐，为了给大家打气，在比赛中拥有一个好的心情与身体，破费了一番。
谁知孩子们不领情，纷纷吐槽法餐大部分菜品难吃量又少。
校长与老师们无奈的领他们回房间，出去给他们买了甜品和汉堡薯条。
这下大家心满意足了，睡了个安稳午觉。
决赛阶段，比起初赛复赛各校学生，攻势又猛了些，这不由感叹知识的力量无限可能。
这次上场排名靠前，校长还是相同的方法为大家打气，好不容易走到了决赛，能不能赢的第一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参与过程的收获，开心就好。
两校同学依次上场，北师大附中第一轮攻势凶猛无比，比起上午更为猛烈，打的怀中措手不及。第二轮分数拉开差距，北师大附中又一次拿到分数。怀中的同学已经紧张的发抖起来，时水看到坐在旁边的同学一直抖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呼气吐气慢慢来，我们尽力就好，我们可以的！”
接着轮到抢答，北师大附中又一次抢到答题机会，不料答题错误，机会给了怀中，在大家的沉默之下，主持人已经在宣读倒数秒数时，时水迅速的说出了答案，评委与在座的各位都松了一口气，无论答对与否，至少是答了。
幸好，答对了！比分被追赶起来，校长与老师激动的跳跃起来。
最后一题，分值三分，只要答对直接结束比赛。
大家揣着焦灼的心态，仔细听题。
题为一道解析大题，时间为20分钟，解析答案最接近正确答案的一方胜出。
题目亮在两方平板上，争分夺秒的解题。
下方的两校领导老师，也揣揣不安，寒毛卓竖。
怀中抢先解题结束，亮出了解题答案与过程，评委宣布解题错误。大家听到错误二字，立马沮丧了起来，把矛头对准队友，错怪队友催促。
接着北师大附中亮出解题答案与过程，评委再次宣布解题错误，两方打平。
这时怀中的同学又燃起了希望，埋头苦干，不停地探讨与商量，可惜怎么解都是上次的结果，时水让大家冷静下来，停笔思考，大家照做，每个人都在思考。
老师们着急了起来，大喊让他们动起来却被校长阻拦，校长笑了笑，看着这群年轻人，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想法。
时水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在图书馆里看到一本论文集里有描述这道题的大概，只是记忆浅薄，只能靠记忆和自己的理解来解题。
一番折腾，写了整整两页A4纸，时水把纸张递给队友看，大家都纷纷点头称赞，为了保险起见，队友又紧着思路解了题，答案是对的，思路也是对的，过程检查了两遍没有错误。
这边怀中再次提交了解题答案与过程，评委看了一会，宣布解题成功。
这一刻，大家都欢呼雀跃，以往在学校里严肃纪律的校长，也高兴的跳起来。
评委点评：“这道题的难度可想而知，很高兴怀中学子解出了正确的答案，他们很聪明，用了另一种方式来解题，虽过程比较复杂，结果是好的，原本就不是学习范围的题，所以能解出来是值得称赞的，这些孩子都是可取之才。”
在颁奖典礼上，评委授予大家奖牌与奖杯，校长在一旁默默流起了泪，这是喜极而泣，为他们欣喜。
时水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全国数学竞赛第一名，值得高兴的事情却让他纠结到底。
在回校车上，校长称赞时水能从容应对意外，在紧急情况下发挥出了自己的聪颖，让学校拿到了第一次全国数学竞赛的第一名，学校为他骄傲。
这次事件一出，时水在学校备受夸奖，也得到了很多同学的关注。
于老师在班里当众表扬他：“这次全国数学竞赛，时水替学校争光，拿到了第一名，值得表扬，要再接再厉，低调学习！”
说完大家纷纷为他鼓掌，尤其是程霜和苏秋一，由衷的，笑着替他鼓掌。
下课后时水去办公室找于老师，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脑海里浮现很多事情，他希望这次决定是好的。
“于老师，我想放弃保送清华的机会。”他说。
于老师惊了一下，不解地问：“为什么？怎么突然想放弃了？上次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我想考北大。”
“你要想清楚了！这不是儿戏，你放弃了就没有机会了！”于老师说话有些大声。
“老师，我放弃这次机会，你给程霜吧。”
“你倒是想的挺美！我平时没看出来，你小子也有被恋爱苦恼的时候！这可是你的前途，你要为爱情放弃掉？程霜那个实力是可以考进清华的，你不必要的担心。倒是你，这次机会难得，班级只有一位，你可要好好把握，前途和程霜，你自己掂量！”
说完于老师叹了口气，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选前途。”
“想好了？这不就对了？！你要知道前途比爱情重要的多啊傻孩子！你把我气死得了！”
“老师，我选程霜的前途。”
听他说完，于老师拿起杯子朝他砸了去。
“你今天是不是要把我气死在办公室？小兔崽子，谈个恋爱把脑子谈没了？！你以为你放弃保送机会，就可以给程霜了啊？看你脑子在学习上挺好，在这方面你就不动下你那榆木脑袋？你是不是在想屁吃？”
“你以为你这个机会怎么来的？我给你的？！我哪有那个权利？！这是你自己去参加数学竞赛得来的！我现在看你就来气，为爱情冲昏头脑，你这颗心能值几个钱！愚蠢！”于老师说完撇了他一个白眼。
他接着说：“那让程霜参加其他竞赛是不是也有机会？”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气死我了你这孩子！你以后毕业了别跟人说我是你班主任，我都嫌丢人！竞赛两三年一次，你也知道校方为了准备数学竞赛准备了多久，高考还有多少天？你心里没数？好家伙你这在给我闹，赶紧给我滚回去学习，这事没得谈，你倒是可以保留保送机会，参加高考，随你选择。”
被骂了一顿的时水，只好妥协。其实为了她，前途又算什么东西呢。
他必须先赢高考再赢程霜，他必须双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