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拖出的尾痕留在沙石之中,灰尘散去,一辆吉普牧马人停在荒凉的戈壁滩上,车中坐着两名身着黑色战术背心的男女,后座的安全带中绑着一个方形铁箱,箱子中装有长短不一威力逼人的各式枪械。
“这里能有什么?”副驾驶座位上的姑娘抽出一支烟放在口中熟练的点上火然后长长吐了口气。
“如果你想要尽快摆脱编外人员的身份那就不要抱怨这份工作”男子驾驶位上的男子取过腿侧的望远镜扫视车窗外,视线的尽头夕阳微光照在弧形的地平线上。
“是是是,尊重工作,尊重工作”女子降下车门将指间的烟弹出随后从脚下取过电脑,闪动的屏幕上红线与绿线相互缠绕,两人的位置以点的形式显著标注了出来。
两人皆来自境外,同为Alliance guard工作,作为多国政府协力创办的联盟守卫部队,其职责就是去对抗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敌人,森严的级别体系、严明的纪律守则以及精亮的装备训练为这个已经存在近两百年的组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作为T9级别的编外人员,26岁的苏戈玛是第一次执行小队任务,与其同行亦是此次行程顶头上司的男子叫作傅里,来自新加坡,今年33岁,是一名T7级别的领属部队常规人员。此次二人的任务很简单,在亚洲行政局中国部属领导的指示之下进入这片荒漠戈壁滩,他们怀疑有人要在这里进行神灵复苏活动,找到他们并进行逮捕及记忆修改,让他们远离这个世人不该知道的地方。
“话说神灵复苏这么重大的活动我们两个能起到什么作用吗”苏戈玛拖动鼠标,一条红线被加粗凸显,正是考古队被卫星定位记录的路线,“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想要个T8级别身份安安稳稳混吃等死”
“加入AG就要有死的觉悟,你当待遇优厚的工作是白给你的吗?”傅里取过电脑打开了一张图片“不过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跟那些不能以常理衡量的敌人们交手,这个人会替我们完成任务的”
“这个是”看着卫星拍下的照片中那个骑在骆驼上的老头苏戈玛有些不解。
“若不是昔日与一名T4领属主部队负责人一同执行过任务我也不可能得知他的身份”苏戈玛看到傅里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崇敬的神色“他叫夜午,是这片时区的守夜人之一”
“什么,守夜人”苏戈玛不敢置信的抓过照片仔细观看,那骑在骆驼上的老头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不错,守夜人,让联盟充满戒心却又无可奈何的一批人”傅里不禁想起昔日那名T4人员与他描述过的画面,在一条湍急的江流之中,他们紧抱着侧翻的木舟看着悬崖上的夜午持剑掐诀引来九道天雷当场轰杀了江水浮棺的二十余具僵尸。
“我们要逮捕他吗?”苏戈玛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逮捕他?”傅里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看着她“那你要打个报告让此地领属主部队负责带着装备精良的精英们开着战机前来支援,另外让亚洲行政局的执政官做好被问责的准备,当然,在监理决策会做出决定之前亚洲行政局可能就会被其他守夜人联手拆掉了”
“他们真的这么厉害吗?”苏戈玛有些害怕。
“不厉害怎么能一个人守护十度的时区呢,那可是一千四百多万平方千米的区域”
“那我们该做什么?”苏戈玛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也不做,如果这片荒漠中真的出现神灵复苏那就交给守夜人们去对付吧”傅里将靠背放下随后戴上眼罩,这几日的行程着实是累坏他了。
......
“狗爷狗爷!”队伍中唯一的女性马丽花高喊着跑到狗爷的骆驼下。
“怎么了?”狗爷心中一沉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陆先生”四十多岁的马丽花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啜泣起来,“陆先生他陷到沙涡里了”
“什么?”狗爷翻身下了骆驼,听到惊呼的众人也纷纷围了上来,沙涡是荒漠戈壁滩中的夺命鬼,有不知多少英雄好汉陷入其中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李大兵,三仔子,拿绳子,其他人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两人拎着绳子跟在狗爷的身后,队伍的最前方,春老汉趴在沙滩旁,众人面前的凹陷出还有流沙移动,而中分头带眼镜的陆先生早已没了踪影。
“陆先生陆先生”三仔子冲着沙涡大喊,可哪里有半点声音传来。
“憨娃子,这流沙就像水一样,一张嘴岂不是灌了一嗓子?”对于三仔子的做法旁边的李大兵觉得有些好笑。
“绳子缠我腰上,我去沙涡里把他拉上来”说着狗爷脱下外边防风大袄与内里搭件并将其缠在腰上用来承受绳子的压力。
“这怎么行,狗爷”李大兵当即反对“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不能有半点意外,还是我去吧”
“我也可以下去把陆先生拉上来”三仔子不甘示弱。
“少他娘的废话,你们不知道这沙涡的可怕,快给我系上”狗爷怒斥一句,脸色发青,再拖一会底下的陆先生可就会因窒息而死,没有他的地图他们这次的时间和花费可就算白费了。
“我去吧,我见识过沙涡”正在李大兵二人为难时队伍中的独行客赵代站了出来示意自己可以下到沙涡之中。
“你?”狗爷望着他,赵代与他和姓陆的都不算太熟但在圈子里也是有些名声的,传闻他素爱单打独斗一人下至古墓之中,此次寻得队伍一同进去荒漠之中着实让狗爷吃了一惊,“给他系上”
“好嘞”看到有人替代狗爷要下到沙涡之中二人急忙上前将绳子的一端牢牢系在赵代的腰间,同时三仔子将工兵锹递过,接过铁锹的赵代一步步朝着沙涡中心走去。
“老头,不会有事吧?”看着前方的骚乱江骁天心生惴惴然。
“怕了?”夜午瞥了他一眼。
“怕个球”江骁天挺挺并不结实的胸膛。
“小子,值得害怕的事儿快来了”夜午盯着他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那表情看的江骁天心里一阵发毛,上次看到这表情还是二人在一处山村的凶宅里宰一只专吃人心的孝衣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