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豹兄,不瞒你说,你这已经不是小事了,而且我的能力肯定不够的,这是一个大活人,而且时隔多年,除了师父,恐怕天极峰的入门弟子都测算不出来,更何况我这么一个半吊子弟子。”
“原来是这样,没事,都这么多年了,不急在一时。”
“不过你送师父如果真的到了天极峰,他们会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帮你一帮,到时候应该是不会拒绝的,我记得好像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如今有没有改变。”
“多谢深老弟,日后若是找到了妹妹,我一定要将她许配给你。”
“还是别了,我这一生,只有潇潇这一个王妃就够了,而且潇潇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到时候闹起来,还白白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
“是老哥轻浮了,走,我请你去喝酒。”
“算了吧,豹兄今天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我多去陪一会师父,经此一别,怕是怎么也见不上了。”
“好,听深老弟的,我先回去休息了,老弟你也别太伤心,休息休息吧。”
“我知道了。”
季青豹不再多言,看着封驰深这幅模样,他也知道师父的死对他打击有多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人啊,终归还是要向前看的。
封驰深回到房间,整理颜梓卿为数不多的遗物,看着颜梓卿的容颜,封驰深突然想起来,师父的容貌当时损毁的那般严重,手下是怎么发现的?
越想越心惊,封驰深赶紧起身,叫来暗三。
“你去查一查,究竟当初是谁发现颜丞相的?”
“是。”
封驰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心神不宁,是不是师父故意暴露身份,然后把自己引来的呢?还是有心人的阴谋?封驰深不敢想象,自己在容城一事,知道的人不过几个,都是心腹,如果是师父想找自己,但是可能的,毕竟师父是能算出来自己的方位的,可是当初的汇报却说是被自己手下发现,颜梓卿才放弃抵抗,住在这里的,究竟是怎样?
封驰深看了眼颜梓卿,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宁愿相信是属下为了邀功,谎报,也不愿意去怀疑知道他行踪的任何一个人。
没过一会,暗三带了一个人过来,封驰深并不认识,可能是当初安插在柳镇的那个人发展过来的,这是很平常的。
“主子,这个就是当时认出来颜丞相的那个人,据当时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说,那天他们几人一起出门执行任务,遇见正在茶楼喝茶的颜丞相,他一眼就认出来,并且告诉同伴,那就是颜丞相,主子当初也是吩咐过,遇见颜丞相,不要轻举妄动,先给您报信再说,有重赏。”
“好,我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小的名叫李潘,就是这柳镇人。”那个李潘似乎有些害怕,不听发抖,本来是最炎热的季节,他却冷汗不停。
“你为什么认识颜丞相?”
“掌柜的给我们看过画像。”
“一派胡言,你们掌柜的给你们看的画像上,明明是一个年纪轻轻,风华绝代之人,你是如何从那个老叟身上看出来的?”暗三皱着眉头,在王爷面前,还敢撒谎。
“我…我…我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胡说八道,你就可以去喂狗了。”
“不敢不敢,我真的就是瞎猜的,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说着,暗三伸手,卸了他一个胳膊。
“啊啊!王爷,王爷,王爷饶命,我说,我说,是有人给我说,那是颜丞相,还让我告诉你们,而且关于他的事要保密,不然要杀我全家的,真的,王爷,王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对天发誓,王爷!”
封驰深微微眯眼,挥挥手,示意暗三将人带下去,越来越多的谜团出来了,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把师父送到自己身边,又是什么意思?如今师父已死,那人,又在何处?
“主子,处理了。”对于背叛之人,封驰深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嗯,准备一下,明日师父启程,我们也要启程去容城了。”
“属下明白。”
封驰深又回到颜梓卿身边,坐在梨木椅子上,看着窗外。
“师父,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我早就不怨你了,究竟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呢?”封驰深的精神经过几天的紧绷,已经开始迷糊,自言自语的对着窗外的红霞,说出心中的疑问。
如果封驰深的状态有平时一半好,就会发现,屋顶上一抹人影,悄悄地消失。
昏暗的密室中。
“他怎么样了?”
“精神恍惚,他师父的事对他打击很大,甚至连属下都没发现。”
“愚蠢,不用跟踪了,都撤回来吧。”
“是,主人。”
封驰深迷迷糊糊的在椅子上睡了一宿,直到东方露白,雄鸡打鸣才醒过来。简单梳洗一番,封驰深的精神总算是好了些,没过一会,季青豹也来了,封驰深给颜梓卿入殓,巨大棺椁太过显眼,所以只能将棺椁放入一个更大的马车里,季青豹另坐一辆马车,往天山而去。
封驰深目送季青豹一行人离开,也上了马车,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袭潇潇挺着已经七个月的肚子,缓慢的在院子里溜达,封驰深离开这么久,两人没通过几次书信,一来太不方便,二来不安全,袭潇潇知道,马上容国新皇继位,袭潇潇不知道是谁能登上宝座,只希望封驰深能平安。
巫篱的事情越来越多,巫祖还是闭门不出,袭潇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雨林,苗疆的天也是要变了,巫篱能力不容小觑,又是唯一的继承者,自然比别国简单的多,而且,苗疆一向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估计即使是新皇登基,也不会像容国那样大肆宴请天下皇族,前去相聚。这样一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袭潇潇站在院子里,炎炎夏日,在雨林里,却并不感觉像外界一样阳光刺痛的难受。巫篱来找袭潇潇时,就看到她正躺在院子的躺椅上睡着了,巫篱转身要走,袭潇潇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不想动弹罢了。
“巫篱,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潇潇姐姐,我给你配了一副用来安胎的药,我会吩咐厨房按时给你。这对,胎儿大有益处。”
“已经七个多月了,现在安什么胎呀?”
“也不能算是安胎的,主要是给肚子里的小宝宝日一些食物。”
“嗯?你说什么?”
“姐姐知道的,小孩子有聪明的有笨的。有高的,有矮的,有漂亮的,有丑的,我给姐姐开的这幅药,是让孩子变得更聪明的。”
“ 这也可以吗?”
“苗疆的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我这里还有一些让人容貌变好,变美的。姐姐要不要试一试?”
“算了吧!现在我只想照顾好自己这两个孩子。”
“姐姐天生丽质,也不必太多装饰,还有两个多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姐姐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打算?”
“姐姐,你真的相信,深王爷能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怎么不相信?”
“潇潇姐姐,你别怪我多嘴,我在苗疆都听说过,中原男子,怎么会用情专一呢?”
“巫篱,虽然说大部分的中原男子都是那般,但是封驰深是不一样的。”
“姐姐当局者迷啊,日后景国皇位争夺,要是有一个女子,能助他登上皇位,你觉得他会不会娶?”
“不会,以前丞相之女牧云露,现在的玉霜公主,哪个不是可以助他登上皇位的?他不还是都没要吗?”
“我的傻姐姐,我记得你是跟我说过的,牧云露一事,是深王爷和景皇设计好的一场阴谋,他自然不会动真情,那是一颗棋子,而不是助力,甚至可能会成为拖累,所以他自然心狠。”
“那玉霜公主呢?”
“戎狄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当初和戎狄对战的就是深王爷吧?后来直接和解了。”
“对,那次我被抓紧了戎狄,他为了救我,也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定,所以提出休战。”
“那时深王爷已经和项阳炎有了接触,甚至是更早。”
“然后呢?这怎么了?”自从袭潇潇怀孕,智商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连巫篱的话都想不明白。
“哎,姐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戎狄王嫡系,只有玉霜公主一人,一来,女子不能继位,尤其是玉霜公主这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子,戎狄王也是要血统的,驸马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很简单,以后得戎狄王,肯定是项阳炎的,深王爷已经和项阳炎打好了关系,还用娶什么公主?”
“这……这样说,也不能判定封驰深就是要娶别人啊?”
“得了,跟你说半天都白说了。”
“再说了,你想想,如今还有谁对封驰深登上皇位有助力的?戎狄的玉霜公主现在估计已经香消玉殒了,容国新皇登基,也没什么公主给他和亲吧?云国不用说了,齐国更是不屑于和亲,诸侯之争,旁的国家插不上手的,苗疆是你,不可能,就剩下一个西域了,你觉得封驰深会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