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说的是。”
门外的大臣看到太子和大皇子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跪在外面,一动不动,几位元老坐在软塌上,面色戚戚,“容哲”看着他们,也有些感慨,时间就是这么快,当初金戈铁马,朝堂之上意气风发的他们,都老了。
第二天一早,各位皇子依旧一无所获,披麻戴孝,一代容皇,要下葬了,各国使臣纷纷跟着,送了一程,事出紧急,根本没什么时间通知各国皇族前来,每次都是等各国皇族来了,再举行一次衣冠冢的葬礼,算是圆了礼数。
封驰深知道,最近各国的皇室都会陆陆续续派人前来,他已经飞鸽传书给了景皇,他来参加这次的出使,现在,只要盯着各处的活动,然后安插两个对自己有利的棋子就好,其他的,就等着“封驰深”到来再说吧。
袭潇潇在苗疆也听说了,这次苗疆本来也要派巫篱去,可是巫篱实在事务繁多,抽不开身,只能让在外面刚要回来的巫青再跑一趟了。
袭潇潇听着容皇驾崩的消息,知道,新一轮的君主较量,马上就要成型了,云国还是秦志奇,苗疆基本成了巫篱掌权,齐国快要成了莫北庭的,戎狄还差一点就成了项阳炎为王,容国马上见分晓,景国还没开始,西域谁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到底死了活着。
袭潇潇抚摸着肚子,你怎么就这么不会挑时候呢,天下大乱的时候,你来了,娘亲能不能保护好你们呢?
有些累了,袭潇潇叫来青橙,抬来软塌,已经夏天,有些炎热,但是在到处都是树的苗疆,还是很惬意的,袭潇潇最喜欢的就是在院子里找一棵大树,然后摆上软塌和各种水果,在中原这些水果是很少见的,雨林特产,袭潇潇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容国乱了,下一个,是谁?
袭潇潇不想去想,她现在的愿望不再是曾经的天下苍生,而是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和景国皇宫里的两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长大,这就够了,天下苍生太多,她管不过来了。
景国此时也有些分歧,本来太子跃跃欲试,想要去容国,顺带交流一下关系,但没想到,被景皇直接堵了回去,心中烦闷,对景皇的不满开始显露头角。
皇贵妃一心只管宫中的两个孩子,朝堂之事,概不参与,倒是皇后,还是保持两天一次,一天一次的规律,往德寿宫里跑,皇贵妃也弄不明白,她在干什么,只能嘱咐宫里人,都小心一点,两个孩子的夫子是个女官,丝毫不输男儿半分,曾经女扮男装,上了考场,还得了个探花,只是后来事情败露,景皇也算惜才,留下在宫中做些事情,这下正好可以时时去德寿宫教授学业了。
老容皇下葬后,整个容城翻了天,数队人马把整个容城翻了个底朝天。
封驰深在茶楼听说这个选择新皇的比赛后,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在福来客栈的假玉玺,难道是容国的?
眼看就要到日落时分,各方都有些着急,一无所获的众人,回到皇宫大殿,只有容楚手中拿着一个方盒,众人的眼光都时不时的扫过方盒,猜测纷纷,太子和大皇子的脸色有些难看,四皇子也有些蹙眉。
“肃静!”公公说完,容哲走到最前面。
“谁找到传国玉玺了?”
“二皇兄,不知这个是不是呢?”容楚将手中的盒子递上去,下方一片哗然。
“好,拿过来我看一看。”
容哲接过方盒,当众打开,一座白玉九龙玉玺正端端正正的放在中央。
太子和大皇子看的眼都发红了,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是了,既然众目睽睽之下,五皇子容楚拿出了玉玺,那我宣布,下一任的容国国君,是……”
“且慢!”太子打断容哲接下来的话,他身为太子,本来应该是堂堂正正的储君,怎么甘心因为这个就将皇位拱手相让呢?他却没看见四皇子嘴角勾起的微笑。
“三皇弟,你有什么意见吗?”
“凭什么,本宫身为太子,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如今却你红口白牙,说出这样一个儿戏,就想随随便便的夺了本宫的皇位,休想!”不得不说,这太子确实莽撞了,正中四皇子下怀。
“这是父皇的遗嘱,可不是本王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本宫不信!当时父皇身边就你一个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把戏?”
“那父皇身边为何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难道不是父皇的孩儿吗?父皇临走时,你们又在哪里?”
“我等并不知情!父皇一向由你照料,我们哪里知道?”
“身为儿臣。居然连自己父皇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你们有资格来争吵吗?”
“这是我等的惭愧格不对,可是我们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父皇的通知。”
“呵,真是可笑,你们不愿意来,我总不能把你们绑来吧?我说过多少次,父皇垂危,想见见你们几个,可是除了五弟,谁去了?整天忙忙忙,你们在忙什么?父皇病卧床榻,你们身为儿臣,却只会贪图享乐,争权夺利,这让父皇彻底寒心,结果抱憾而终,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资格,在父皇的面前,争权夺利?!”
太子被容哲说的哑口无言,愤愤退下吧似乎正在考虑起兵的可能。
“还有谁有异议?”
“二皇子,臣等本来不应该说的,但也是呀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斗胆说两句,还往二皇子勿怪。”
容哲冷冷的看着站出来的文臣代表,并不说话,那个大臣虽然被看的有些心底发毛,但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说。
“二皇子,虽说皇位继承是皇家的家务事,但是皇帝可不是谁想当就当的,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没有真才实学,只有一腔孤勇,或者说是这样的好运气,那也是不行的。”
“你想说什么就明说。”
“小臣认为,仅仅靠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是没办法选择出真正的新皇,我们应该举行一次正规的比赛。”
“哦?什么正规比赛?”
那个文臣感觉容哲的语气跟死去的老容皇兼职一模一样,不由得头皮发麻,看了四皇子一样,却见对方并不理他,只能接着说下去。
“比如选择大臣要经过科举一般,我们也该出题,由各位皇子作答,谁赢了,谁才有资格继位登基。”越说声音越小,底气越不足,也是难为了这个年纪不大的文臣。
“各位都是这么想的?”
“二皇弟,为兄还有些意见,不值当讲不当讲。”
“说。”容哲的语气已经完全不能算好了。
“额,既然有科举,就要有武举,文武双全之人,才有资格坐上皇位吧?”
“那不一定,”四皇子那边的老臣极力反对,四皇子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这样加上武举,岂不是他们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自古以来,皇帝就算是御驾亲征,也不必亲自上战场,只是鼓舞士气,当皇帝,最重要的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有足够的谋略,才是最重要的。”
容哲冷冷的看着双方吵的不可开交。
“哼,父皇文武双全,总不能找一个酸腐书生当新皇!”
“大皇子请注意用词!”
“百无一用是书生,上场杀敌不行,带兵打仗不行,返乡种田都不行,你们除了能在这里逞口舌之快,还有什么用处?”
“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大皇子并没有四皇子的精明和太子的聪慧,甚至连现在容楚的沉稳都比不上,容哲摇摇头,第一个就淘汰了大皇子,一来没什么能力,二来性格不足,简直什么用处都没有。
“大皇兄,父皇尸骨未寒,还请不要大声喧哗。”容楚出生提醒,老容皇刚刚下葬,就闹这么一出,幸亏各国使臣未到,否则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五皇弟,并非为兄想要大声喧哗,是这些书生过分了,而且,五皇弟,为兄倒是想问问你,这传国玉玺,你是哪里找来的?”
“无可奉告。”现在的大皇子就像一条疯狗,他几乎毫无优势,皇位谁都有可能,他却没可能,文不成武不就,怎么都没胜算。
“呵!无可奉告?二皇弟,你听见了吗,我怀疑这是假玉玺!”
一言惊起千层浪,众臣纷纷猜测,难不成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串通好的?
“呵!大皇兄,你莫不是晕了头脑,传国玉玺一事,事关重大,怎么可能有假?”
“可是这玉玺不也被父皇随便藏起来了吗?”
“这不是父皇随便藏起来的,”容楚出省道,“这是在父皇小时候经常领我们去的那条小河里找到的,就放在我们几个垒的小石头屋子里!”容楚眼眶有些红了,他其实也只是想去那里看看,毕竟老容皇待他们几个可以说是几国皇室中,最好的,可是各位皇兄却如此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