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匹马里面,顶多出一匹俊马,想要牵走他们的女人成千上万,而成星星算哪根葱?
坐在我身后的同为五位之一的男人,正在殷情地和另一个女同事搭讪。
他的声音有比较尖,以至于全饭馆就听到他一个人在讲话,好在大家都习惯了。
可我不习惯,既然他被列入我的五位之一的追求者里面,那为什么还要勾搭其他女同事。
我只能阿Q地认为,他一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吃醋,才会故意为之的。
于是大家肯定会觉得成星星,是不是有妄想症啊?是个男人都得喜欢我。
不是,我告诉你哦,旁边那位是我的校友,早我一届毕业出来的学长哦,同一个学校里面混了几年的人哦,你说他暗恋我的可能性大不大?
心不在焉地吃着,我不经意地回了一下头,蛮想知道学长先生是否在悄悄地留意我。
扭过去的脑袋,在转回来时,就卡住了,很痛,我抱着脖子,狂飙泪,什么嘛,学长先生,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搂着女同事BOBO,真不要脸。
要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刺激我呀,他的确做到了,我受刺激了。
埋下脸,狠狠地咬着碗里的青菜,然后猛然被一只手拍了一下的脑袋,我没留神,就整张脸撞进了饭盒里。
“喂,你脑袋被驴踢啦,不是叫你等我的吗?”
我等你妈妈的!不就是被放鸽子而已,用得着这么报复我?
杯具的成星星好一会儿才抬起脸来,眉毛上鼻子上唇上,甚至还有头发上全是油啊饭粒啊!幸亏我的眼睛小,否则真跑进两粒白米饭,不用化妆,直接被周星星挖去当主角。
经理先生,在看到我这副尊容后,终于闪过一丝愧疚,凑过掉毛的脑袋,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不等我?”
说起来是挺暧昧的气氛和问话,可经理大人呀,您能不能先给我道个歉,然后再质问行不?
可是人家是上司,于是成星星一把抹掉脸上的食物,老老实实地回答上司的话:“经理,您没说清楚具体时间,我还以为是五点之后的那个下班。”
经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点点头示意他不怪我了,然后扔了几个字就率先出了饭馆。
他说:“跟我出来!”
帅哥们,美女们,观众们,朋友们,你们都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在名单后面画他XX了吧!
还没吃饱的我,就被经理给叫出了饭馆,然后去了另一个高级一点的餐厅,解决他的那什么什么的需求。
请注意!饭馆和餐厅明明干的是同样的买卖,可说法不同,那含义和价格和服务的标准也不同。
一脸油污的我,和掉毛的沧桑的老男孩经理先生,双双步入干净明亮的餐厅内,有服务生来拉椅子,递上花色面目的Meun。
一只手伸过来把刚到我手里的菜单给顺走了,掉毛经理对服务生解释道:“不用给她了,她吃过了。”
流泪的我,再次给他画大XX,这种男人遇到一次就算了,为什么还来?
我于是怀念起七十五分来,那是个真正英俊多金的男人,虽说有点抠门吧,可要是凑和凑和也能一起过,至少比眼前这位掉毛的好多了。
在错失那么多好男人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过于挑剔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加入老处女的行列。
这么一来,我便打算改正错误,试着降低标准,接受一些不怎么对得起观众的男人的追求,可是,掉毛的老男孩经理先生,我真的快受不了啦!
在等菜上来的时间里,我得赶紧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当然,我是指他想让我帮忙做枪手的事情。
虽然他还未说,可没通过英语四级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想找人代考我也表示理解。
他说:“成星星,你过了四级是吧!”
“是是。”
赶紧说,我等得心急啊,待会儿菜上来了,要我看着他一个人吃,那口水还不得哗哗地流?
“考多少分,听力部分还可以吧?”
“具体分数忘了,反正过了嘛!”
“哦,那就好。”
经理慢悠悠地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显然把这吃饭时间当成休闲时刻了。
成星星怨念无限,心说,经理啊经理,能不能有话赶紧说,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咱主动拍马屁还不行么?
“经理,您工作忙,我知道您肯定没时间,要不,等考试的时候,我抽个空去帮你?哦,您放心,我收费不会太高的。”
说完,我一双眯眯眼就灼灼地放着光,等着他露出赞赏的表情,结果经理先生,睁着雾蒙蒙地眼睛,呆滞地看着我,好半天总算明白过来。
“你以为我想找你代考?”
我连连点头,疑惑地用咱缩小版的诱惑眼神看着他:难道不是?
经理的眉毛不像头发那样掉得厉害,而且属于杂毛比较多的那一类,在连接处几乎串到一块,就是传说中的一字眉。
他把一字眉拧成一道诡异的弧度,很有厚度的唇也哆嗦半天,才道:“成星星,我英语可是六级。”
嗤,谁信呐,我心里怀疑,脸上也跟着表露出来,让经理一看,那简直太可气了。
他把杯子重重一放,哼一声,道:“你先待着,等我把肚子填饱再跟你说。”
什么啊,还得等他吃完,再说他是六级还是十六级,也不关我的事啊,如不是找我当枪手,那么干吗问我四级过没过,无聊么?
可我敢怒不敢言,只好抿着唇,把脑袋转过一边,留下耳朵听他那嗤啦嗤啦的咀嚼声。
我熬啊熬啊,终于等来他的吃声遏止,才等来他惊死人不偿命的答案。
他说:“成星星,我有一个女儿。”
恍惚间,我听见了下巴掉下来的声音,然后我捧住它,一双眼睛睁到极限,继续等他的下文。
其实我的心里,已经狂吼了,为毛啊为毛啊,为毛他会是一个孩子的爹?为毛资料显示错误?挺好的一个青年,也学人家早早传宗接代,要知道这会伤害我脆弱的心脏啊!
就算我给你画了X,就算我只是YY而已,也请不要告诉我如此残酷的事实好吧!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始叭啦叭啦:“我女儿四岁,很聪明,也挺有语言天赋的,我就想请个外语比较好的家教来给她进行启蒙。当然,凭我的英语程度也是可以教的,但是我这人不太会教小孩子,而偏偏我的太太是个英语白痴——”
主啊,我没有听错吧,不光有女儿还有妻子啊!
咦,这话说的,要是没妻子,他那孩子从哪里出来的?
我彻底默了!
原来不过是想找个家教而已,而我这个看上去价钱绝对不会太高的人,他不宰我宰谁呢,男人啊,有几个是好东西呢?
于是在他滔滔的口水中,我勇敢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盘子,然后才转到他的脸上去。
“经理,没错,以我的英语水平教小朋友肯定是小菜一碟,但是,我家里也有一个小孩子要教啊,而且他已经七岁了,所以,抱歉,我不能两者兼顾,谢谢您的信任,就这样,我还没吃饱,要再添点去,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
推开椅子,大跨步地出了餐厅,呼,外面的空气果然——还是不怎么样。
瞧我这脾气,是永远学不会说漂亮话的,委婉那种东西不适合我。
嗯嗯,五减一等于四,咩哈哈,目标范围又缩小了,有利于我展开侦查嘛,好事好事。
去便利店买了两块巧克力,作为垫肚子的东西吃了。
一下午就在我低落的情绪下度过了,我知道我应该庆幸没有被上司压榨,可没人知道我心里还是超级不爽的。
熬到下班时间,我双手插兜,一派闲适地昂首阔步走出公司大门,想到暗中被人盯梢着,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用我全天然无污染的交通工具,极快地顺着街道拐到附近的小学,要知道小学的放学时间比我这个打工一族早多了,牛娃为了配合我的时间,他放学后都听话的在教室里面写作业,然后等我去接他。
过马路的时候,因为挑的路比较偏,所以不是交通要道,我一般都会横穿马路,在走到路中间的时候,甚至不顾被撞的危险,我还特地回头寻找身后可能存在的身影。
当然,要是对方那么轻易就被我发现了,他还会那么神秘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在小学外接了牛娃,看到他眼睛红红的,吓了我一大跳,难道谁欺负他了,作为从农村来的孩子,会被城里的孩子看不起,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他脸上脖子上胳膊上是否有伤口,啥事也没有,问道:“牛娃你哭过了?快告诉姐姐,谁敢欺负你,姐姐帮你教训他。”
牛娃羞赧地垂下脑袋,吱吱唔唔道:“星姐姐,是我把人家给揍了。”
哎,原来是他揍别人,幸好幸好,我下意识就夸奖道:“打得好,揍得呱呱叫——咦,你说什么?你揍人了?怎么回事?”
等我反应过来,也不受控地厉声高吼,把牛娃吓得整个人一颤,惊惶地跳开好几步,离我远远的。
知道自己反应过激,我正正神色,放柔声音,和颜悦色地道:“牛娃,揍人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老师知道了,会不喜欢你的知道吗?”
牛娃是个长进懂事的孩子,相信我说的话,他是能听进去的。
于是两人拉着手经由附近的巷子往家的方向走,然而才进巷子,就听身后几个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站住!”
一个看起来痞样的小不点,和两个高头大马的男人。
小不点叉着腰,仰起脑袋对男人道:“就是他打了我,老豆,帮我报仇。”
原来是一家子流氓啊!
这会儿来打事了,我想,小孩子不懂事,成年人总该讲道理吧!
于是我上前颇为歉意地笑了笑,礼貌道:“不好意思,两位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我刚刚就教训我家牛娃一顿了,牛娃,过来,给同学道歉。”
牛娃脾气虽倔,可也知道服软,毕竟对方是两个看起来怪吓人的成年人,他垂着脑袋上来,声音小小地道:“对不起。”
想来事情到这里,已经就结束了吧,谁能预料到会碰到那种没品的人呢!
男人中的一个,估计是小不点的老子,一双如铜铃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我们,铁板似的手掌照着牛娃的脑袋就挥了过来。
大概是和秦家混得时间长了点,已经养生了谨慎的心态,早在他们虎视眈眈追过来之际,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我一扯牛娃,大步往旁边一撤,惊险地躲过了男人的一掌。
牛娃显然被吓到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见过的世面又不多。
我把牛娃推到一边,声音拔高,脸上尽可能地带上狠意,不让自己露怯。
“喂,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小孩子不懂事,可以说,凭什么动手啊!”
男人估计没料到我们还能躲开,打空了之后的脸色更加难看,摆出不想跟我废话的架势,和另一个大汉,将我和牛娃给逼到墙角。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在老子面前还敢蹬鼻子上脸的,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大概不知道爷爷的厉害。”
太衰了吧,怎么遇到这种混蛋,当下我又急又气,手脚都发在发颤地道:“先生,我们已经道歉了,而且并不是故意的,你就大小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成吗?”
“哈哈——想求饶是吧?可以啊,跪下来啊!”
那家伙靠近我,手指在我的脑门上戳了戳,语气不无戏弄之色。
我知道今天这事怕是难以善终了,世上有些人是无需讲道理的,没什么公平可言,就算我姿态放得再低,他们也会得寸进尺地要求更多。
心思急转着,我伸手在牛娃的胳膊捏了一下,突然低声用牛娃家的方言说了一句:“我撞开他,然后咱们就跑。”
顾不上牛娃有没有听清,我笑着的脸,突然一变,屈膝往靠近我的男人胯下撞去,然后一把推开他,拽起牛娃的手,发力狂奔起来。
也亏我和秦家兄弟混得那么些年,还记得秦二宝的言传身教的各种招术。
突围出来了,我拉着牛娃,跟被野兽在后面追似的,疯一样地疾奔。
风声和巨大的喘息声下,我在跑出巷子后,就没再听到身后有人追上来,奇怪了,这么容易放过我们,不像是那种小人的风格吧!
不过既然逃过一劫,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也没去多想,拉着同样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牛娃,先是往安全的地方走,然后一边告诫他这个世界是充满了危险的。
今天这一课,对牛娃来说,也许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于是我的责任就是指引他正确的人生航向。
想来,若是换了一般女生,这个时候,估计早就吓得没了主见,谁让我成星星曾经混过呢!
现在就是担心那人会不会还进行报复?毕竟牛娃还在那个学校上学,和那流氓的儿子还是同一个班的。
到了这个时候,让步绝对是找死,你要说干吗不去找警察?嗬,要是警察有用,混混还会那么嚣张吗?秦家还会一直屹立不倒?
唯有以暴制暴,这个暴当然不是指我,成星星算什么呀,人家两个指头就能捏死我。
看来,我只能去找老熟人帮忙了,虽然真的很想,一辈子都不要相见。
一晚上就在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情况下过去了,我那爱凑热闹的罗盘,也跟着亮了一晚上的光,看样子的确有不平静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照旧送牛娃去了学校,嘱咐他有事找老师帮忙,也别单独离开学校。
到了公司发现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了,所有人看向我时,目光都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神色。
到了办公桌前,我就明白为什么了,嗬,有意思,早餐缺席了。
已经习惯地享受别人来献的爱心,突然中断,我这心里啊,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你说那人也真是,好歹打个招呼嘛,饿着我算怎么回事啊?
空着肚子,接受着同事们露出的同情和怜悯,就像我被抛弃似的。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凭什么他当方面说不送就不送了呢!
于是我开始自我安慰地想,肯定啊,人家今天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咱不能要求那么高,太矫情了可不行。
就这样空着肚子熬到中午,想到下午没什么活要干,我找掉毛上司去请半天的假。
掉毛上司冷着脸,盘问了我足足吃一盒饭的时间,才勉为其难地签字了,看他那样子,似乎我请半天的假,公司就会损失多少亿似的,哎,成星星有那么重要么?
好在,咱早把他踢出局了,哼,一个掉毛的斤斤计较的老男人。
顶着烈日,打车去了那个久违的座落在半山腰的宅子,好心的司机还提醒我,这个贵族式的山庄不是随便进的。
我回他一句:“师傅放心,我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不太肯定他们就住在这里,但他的婚礼就是在这个城市举行的,蜜月早度过了,而乔巧的学业未完成,现在一边当着秦家的大少奶奶,一边还去学校混毕业证,所以,就算他不在这里,乔巧也该在吧!
其实可以打那个永远也不会忘掉的电话号码,但不知为何,我现在宁愿和乔巧变成亲爱的表姐妹的关系,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秦家的房子说起来真的和他的身份不太配,明明是一个蛮俗之人,你说为什么他的品味就是会让你惭愧。
我想我是明白的,为什么会陷入对他的迷恋里,他的冷他的若即若离他和我之间是天与地的距离,那种越遥远越想得到的爱情,那种可以折磨得我死去活来的,可以挑战自己极致的幸福。
即便他已经不属于我,我还是悄悄保留着那份让我觉得渺小的乞盼。
乔巧果然在家,而秦大宝,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让我见到。
穿着一件绒线衫,长长的下摆一直垂到臀下,光裸的修长双腿,交叠出诱人的弧度,白皙的手指端着手杯,柔柔的目光向我扫来。
那一瞬间,我好象又看到莫笑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此时的乔巧,已经通透地掌握了莫笑的精髓,要把莫笑重新给搬到自己身上来。
“表姐,你记得我是谁吧!”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目光很放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笑话,你长那漂亮,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要是不给想给人看,就赶紧拿刀往脸上开几个口子,我相信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乔巧把杯子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脸颊上浅浅地浮起一个媚惑的笑意,声音也是像渗了蜂蜜似的甜,“星星嘛,我记得的,你在医院躺着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好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