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父一听那司机之言,便就踌蹴起来。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有点对不住人家,可是事到如今,却又要相求于人家。
那飞哥母亲的死往好处想,那就是她自己想不开;若是往坏处想,也难免要将部分的责任怪到薛伯父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一直阻碍飞哥和薛安寒的事情,将在薛家煮了十几年饭的飞哥母亲赶出薛家,她也不至于失魂落魄地跳江而死。
当然这种想法有点牵强。毕竟受聘于人,自然也能解雇于你。但是谁也不知道刚刚从丧母之痛中走出的飞哥会不会这么想。万一他要是这么想呢?
万一他这么想,那肯定就视薛伯父为仇人,仇人见面……更何况还有相求与他?这可真是尴尬,要是尴尬也就罢了,怕就怕勾起飞哥心里的伤痕。
正当薛伯父不知道怎么样才好的时候,薛母说话了:“阿飞这孩子真是命苦!要是咱们去求他,他不待见咱们怎么办呢?”
薛伯父也应声道:“对啊,他要是记起前扣怎么办?”
那司机却兀自对薛伯父说道:“我感觉阿飞不像是这种人,他自小在您家长大,您应该清楚啊?”
薛伯父也回道:“虽然说阿飞这人忠厚老实,但难免……”
薛伯父的担心不无理由,那司机看出薛伯父的犹豫了,他就说道:“我先去和他商议商议,怎么样?”
“问他什么条件,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答应他。”薛伯父这般说道。
“诶!”他转身欲走,似乎想出门去找飞哥。
“明天早上去吧,天都黑了。”薛伯父又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不用来接我了,记得和我说一声就行。”
司机回去了。一夜无言,到了第二天清早。
这是个周末的清晨,虽然我们都醒了,但我们还赖在床上,只有那法师在电脑前将那键盘敲得叮当响。
忽然飞哥的手机响了,我们齐齐地望向他。因为什么呢?当飞哥的母亲逝去之后,他的电话就没有响过。所以,我们十分好奇是谁给他的电话。
还能有谁,是那薛家的司机呗。
当然他们这种话题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他在楼下见了面,他将飞哥接到学校外的一家咖啡店,他们细细商议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跟去……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将飞哥送回来了。那司机回去怎样复命,暂且不管它。我们单说飞哥。
飞哥回来,我们便一拥而上,想要问出点什么。当然:飞哥回来便把事情托盘而出,告知于我们。
这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我便不再复述了。
我问飞哥:“那你会去劝薛安寒回家吗?”
“我已经答应他了。”飞哥这样回我。我们唏嘘,但也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言。但是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飞哥答应了他们,而且还是免费的。
这要是我,一来我就不去了,二来看在大笔款钱的情况下,去便就此去了。
飞哥的举动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这一举动我们并不惊讶,因为他总是能干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所以我们见得多了,对此并不惊讶了。
当然,飞哥去劝薛安寒回家那天,我们也没有跟着。不过事情好像并不顺利,您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那一日,飞哥清晨接到一个电话,还是那位司机打来的。
飞哥一接电话,他便急匆匆地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往我们城市的机场而去。
不过去机场的路上,好像有车祸。前面好几位交警叔叔在那里协商着、解决着。一路上的红灯晃着眼睛。
若是那车队稍稍一动,便就是谢天谢地了。
飞哥一时未能料到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出租车司机见他这般着急,便就说道:
“你还是找辆共享单车骑着去吧,看这情况,得堵到中午。”
此一言,让飞哥如梦初醒,他匆匆付了车钱。他怕出租车的车门蹭到旁边的车,于是将车门微开,自己从那夹缝中爬出。
他爬出这出租车,往前观看,只见一辆辆颜色各异的车儿停止不动,车上的人儿都十分焦急地望着前面,有点人嘴中还说着闲话。
飞哥顾不得他们,他兀自向路旁看去,没有看见一辆共享单车。再看后面,好像有一个公交车站牌,旁边停着一些蓝色的共享单车。
飞哥看那公交车站牌似乎不远,便撒开脚丫子,往那处跑去。可是望山跑死马,那看着不远地路途,跑得飞哥气喘吁吁。
刚刚跑到,他又赶紧扫了一辆单车,在旁边的自行车道蹬行起来。好家伙,他这一清早,铁人三项进行了两项。
料着黄天应该是不负有心人才是,但等飞哥到时,却被告知那航班已起飞多时了。这一下子,飞哥懵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如何是好。
他在机场待了好久,直直地待到身上的汗都干了,这才缓过神来,给那薛家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飞哥听电话那边有人声响,便就说了个:“对不住,没赶上。”
他也未到电话对面的人说话,就此将电话挂了。他将电话挂了之后,又慢悠悠地骑着车往学校回走。
回时,那路上依旧堵着。飞哥回来之时,脸上明显带着惆怅,我们问他怎么样了,他也只是低声回道:“没赶上。”
我们知道飞哥对薛安寒还是有感情的,便就好言安慰道:“没事,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还能不来上课不成?”
阿苟也附和道:“学校最多给一个星期的假,多了也请不了,你就放心吧。”
飞哥这才稍稍将那惆怅的表情收将起来。此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薛安寒休学了。不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休学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这一下最该难受的应该是那薛家的司机。我料着他也只能与那薛伯父实话实说了。可是即使这样,那薛伯父也少不了要发脾气。
薛家的司机接了电话,便进得薛家的公司,找到薛伯父。薛伯父这时候在开会,自然不能打扰,他便先站在了门口。
等那会开完,众人都走出来了,他才走进去。薛伯父见他进来,便就问道:“回来了?”
那司机摇头,并不敢说话。薛伯父见他摇头,便就急问道:“怎么了?”
那司机答道:“今天早上那机场路出了车祸,他去迟了,没有见到大小姐。”
薛伯父拍案而起,喊道:“瞎说,那机场路出车祸,那她怎么到机场,上得飞机?”
旋而,他大了一口喘气,坐将下来,接着说道:“算了,不怪你。我就知道他是恨我的。他肯定是恨我,然后故意应承下来,顺便找个借口推脱。”
那司机把手里的手机递了上去,点开一段新闻,是今天早上机场路车祸的新闻,接着说道:“您看,真是车祸……”
那薛伯父只用余光一扫,便说道:“行了,行了。接下来得找个办法,能联系到她才好。最好能派几个人去保护她。”
那司机回道:“那您放心,交给我吧,我去机场查一查大小姐的消息。”
薛伯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那司机心领神会,就此出去,查找薛安寒的消息。当然,他这次如愿了,还派了几个人出国偷偷地保护着她。
不得不说,有钱的生活真是好……虽然我没钱……
随着薛安寒出国,他们事情终于是告了一段落。当然生活总是在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