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内虽有北莽蛮子,这些家伙却从没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举动,虽不知是何用心,濮阳城百姓也乐得自在。
前些日子,胆战心惊的,生怕得罪了这些牛鬼蛇神,就只能躲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是人是离不开五谷杂粮,饿的急了便是死都不怕了。
就在前几天,街头王阿婆的女儿回娘家来借粮食,想想,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谁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出来,这就免不了被巡逻的蛮子们发现,这些蛮子们也是够奇怪,不仅不加阻止,反而给了他们这些异族人以帮助。不仅送给他们应急的食物,还把他们送回家中。
濮阳城里的百姓这才敢出来,毕竟老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可“胆小的”眼见“胆大的”一直相安无事,这才开始“胆大”起来。
一时间,濮阳城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仿佛这场战争从未发生过。只是少了些守城将士,多了些漠北蛮子。。
城门往北二百步内有一露天酒馆,挂一粗布黄幡,门内座椅七八,卖的是自家产的酒,这么老板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分明是个卖酒的人,却往门口挂了个打酒的牌子,上书:
老人七十仍沾酒,
千壶百瓮花门口。
道旁榆荚仍似钱,
摘来沽酒君肯否?
“老板,你这个牌子,有点意思。”阿不尔斯郎笑对卖酒的老板说道。
卖酒的敦实汉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庄稼人不识字,是前些天有个读书的先生留在这的。我觉得好看就放在这了,您要觉得不合适我这就把它撤下来。”,说罢,原本就有些驼背的汉子,头低的更低了,就要趁势把那块木牌收起来。
卖酒的老板不知道阿不尔斯郎的身份,只是知道这个家伙,爱喝自己家的家的酒,这段时间来,几乎天天都要来这儿喝一杯。往常都是他一个人来的,今天还有有个看上去深不可测的家伙跟他一起来,不知怎的,分明都是两个鼻子一个嘴巴的人,这个陌生的家伙还算的上清秀,却给人一种狠辣的感觉,让卖酒老板不敢像往常一样和这个平时极好说话的年轻人打招呼。
“这些日子以来,你对中原有什么看法?”,阿不尔斯郎转动手中的酒碗,面向狼王用北莽官话问道。
“这里确实和草原不一样,这里有着很多无形的规矩。”狼王沉声道,低头喝了口酒继续说,:“但是你的那个所谓的契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不要着急,中原人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都是平静的。”阿不尔斯郎平和的说道。
“现在我们的补给,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等不了太长时间了,我们拖不起了。”狼王忧心忡忡地说道,“再者说,我们又不能对那些平民下手。”
“楚国的援兵也快到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补给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阿不尔斯郎依旧是那份云淡风轻的样子。
根据狼王的情报,从北莽王庭那边,绝无可能获得补给,那还有什么渠道可以获得补给呢?
难道他有信心可以打败那些楚国援兵,来来借此补充补给?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家伙也未免太自信了。
或者说?他想要的补给是楚国拱手让人的?
要是这样,这份谋划可真惊人。
联合楚国,北莽两国,究竟想要做什么?儒家又在这场争斗中扮演什么角色?
这些东西真是复杂!真是令人费解!
狼王尽力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腹中好似火烧。
阿不尔斯郎休息到狼王脸色有些难看,笑道:“这叫“烧刀子”,是漠北有名的烈酒。”,然后用惋惜的语气说道:“要知道漠北的“烧刀子”可比这就刺激多了,只可惜这儿不是漠北,这儿,也酿不出那个滋味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