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惊恐地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在眼前不断放大......
“啊......”
贵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就在李柯然的拳头即将击中贵妇的瞬间,他硬生生改变运动轨迹,直接砸到了她身旁中年女仆的脸上。
“嘭!”
巨大的力道下,女仆接连倒退两步,身体撞到后面的墙上,随后整个人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就是她对自己女儿搞的鬼?
贵妇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没事。”
李柯然震得手臂发麻,刚才那一拳像是打在一块钢铁上,尽管拳头生疼,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疼归疼,不过说实话,这种先下手为强的感觉真爽啊!
“您是不是搞错了,她跟着我少说也有十年了,涵涵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忍心下手?”短暂的震惊后,贵妇开口了。
“以前的她可能不会,但是现在,”李柯然叹了口气,“说吧,你究竟是谁?”
“你......这?”
贵妇震惊地看着女仆轻松起身,垂着头站在那儿。
李柯然一把将贵妇拽到自己身后,双眼逼视女仆:“离开这里,大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哈哈......哈哈......”
低沉压抑地笑声逐渐高亢尖锐,刺得李柯然耳膜生疼,女仆仰面狂笑,接着一脸怨毒地看向二人,贵妇见状被骇得连退两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女仆瞪着李柯然。
李柯然撇撇嘴,他曾怀疑过床上的女孩,可触摸之下她身体虽然冰冷但并不僵硬,而在自己走到贵妇和女仆面前时,胸口那种感觉绝不会错的,至于为什么不是贵妇......
你见过哭戏这么好的鬼吗?
李柯然笑了:“当然是因为......你长得丑啊!”
女仆明显一滞,像是被李柯然这句话惊住了,好半晌才恶狠狠地开口:“你们这些所谓的有钱人,为了得到我父亲的传家宝,不惜害的我家破人亡,我要报仇,我要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们,我要让你们得到画的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而你,有钱人的狗腿子,一样该死!”女仆面目狰狞,脚步僵硬地逐渐向两人逼近。
“里面发生了什么?你们没事吧?”苗敬锴在外面疯狂砸门。
李柯然后撤半步,轻轻地推了下身后的贵妇:“快出去,我没办法分神照顾你。”
贵妇稍一愣就明白了,她赶忙朝门口跑去。
“啊......”
女仆见状,直接朝门口扑了过去,见到突然而至的女仆,贵妇吓得忘了反抗,只顾得上抱头尖叫。
你别只顾着叫,倒是走个位啊!
李柯然相当无奈,只能瞅准方位朝女仆身上一脚踹过去。
趁着女仆又一次撞到墙上的工夫,李柯然顺势扭开房门。
“咣!”
房门完全打开,贴着门的苗敬锴几乎扑倒在地。
“您怎么穿成这样了?”苗敬锴满脸震惊地望着李柯然,转头又看到墙上的女仆,“她,难道说就是她?”
“没时间跟你解释,赶紧带着你老婆出去!”李柯然气得吐血,这些人一点忙帮不上,还一个个跟好奇宝宝似的。
等夫妻俩笨手笨脚地退出去,李柯然锁好门,看着再次起身的女仆,现在这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么?他们只是凑巧买了这幅画,又不是害你家破人亡的真凶。这事更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大可以离开这里,去找你的仇人报仇。”李柯然摇摇头,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感觉干巴巴的。
他实在不太擅长劝人,嗯不对,是劝鬼。
“他们早就被我杀掉了。现在,凡是接触到这幅画的人,都——该——死!”女仆恶狠狠地说完,一个纵身朝李柯然扑了过来。
这鬼脑子有翔吗?
李柯然黑着脸,赶紧闪到一边。
来回躲了几次之后,抓不到人的女仆彻底抓狂,她的速度变得越发迅捷,身体与空气摩擦间隐隐有了破空声,李柯然勉力朝地上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女仆的一抓。
面对速度和力量都在逐渐攀升的女鬼,眼下的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
李柯然深吸一口气,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逐渐放缓,李柯然对周围的感应越发灵敏,周围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他看到女仆双手长出寸许长的暗红色指甲,整个人正朝自己的胸口袭来。
接着,他闭上双眼。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似乎隐隐听到内脏跳动和血液流动的声音,熟悉的黑暗感正慢慢袭来......
气流在身遭快速窜行,胸口的灼痛感开始退去,胸腔像是被人用外力强行打开,一股股冷风朝着体内疯狂涌入。
等他睁开眼时,胸前的黑色旋涡已经形成,大片的浓郁黑色丝线从里面散逸出来,正逐步扭曲扩散至整个房间。
“这是什么?快放开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女仆面目狰狞,被黑丝缠绕住的身体还在拼命挣扎,李柯然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一切。
“啊!”
随着一声尖啸,一缕黑色的阴影从女仆体内抽离,迅速飞入旋涡,李柯然感觉像是一股极冷的阴风钻入胸口,紧接着浓郁的黑丝淡去,旋涡慢慢消失,房间恢复正常。
女仆扑倒在地,几分钟后,李柯然捡起地上的衣物开始慢慢往身上穿。
这次倒是没费什么劲,只是每次捉鬼都要脱这么干净,周围再来群人围观的话,想想那画面,他总觉得莫名羞耻。
性感大佬,在线捉鬼?
看样子鬼都可以白天出没了,自己总不能每次都穿个裤衩招摇过市吧!
我整个人心态都要崩了啊!
李柯然低头看了看下身有些扎眼的红色三角裤,不然以后里面还是换条平角泳裤吧。
他穿好衣裤,蹲下身子试了试女仆的鼻息,还好,人只是昏过去了,然后他打开房门。
“咳咳。”李柯然咳嗽掩饰刚刚的尴尬,“那东西消失了,应该不会在回来了。里面的人昏过去了,需要你们处理一下,对了,你们女儿也没事了。”
“多谢,多谢大师。”苗敬锴夫妇连同管家在内不住道谢。
在门外,贵妇已经把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苗敬锴,加上苗敬锴门外听到的一切,自然是对李柯然说的话深信不疑。
至于李柯然为什么要脱掉衣物,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有能耐的大师,有点和常人不一样的手段也很正常。
这边一结束,苗敬锴让管家赶紧通知小区物业联系急救车来接走女仆,自己则和妻子赶往女儿身边。
“涵涵,没事了,都是妈妈害了你,对不起。”贵妇一脸愧疚,原来女儿害怕的东西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别再说了,咱们一家人没事就好。”苗敬锴紧紧握住妻子和女儿的手。
两个大妈将女孩四肢绑着的布条松开,看着紧紧抱成一团的三个人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就和李柯然一起退到楼下。
“小伙子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还挺厉害的。之前这个大师那个神医,牛皮吹得震天响,一天来了不知道多少个,个顶个没用。”
李柯然笑了笑:“侥幸而已,不过说实话,你们住在这不害怕吗?”
“怎么不怕,这别墅跑了几波佣人了,要不是老爷给了封口费,周围住的人知道了估计都得搬走。”一个大妈苦笑着,“我孙子看病要花钱,她儿子刚结婚买房贷款,欠了银行一大笔钱要还呢。”
“要不是老板给我们涨了五倍的工资,我们也早跑了。闹鬼是挺瘆人,可活着的人总得继续生活啊。”
“这年头,穷比死更可怕。”
李柯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开口想劝两句,却发现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瞬间陷入莫名的尴尬。
“小伙子,住在这也有住在这的好处,起码不怕小猪佩奇嘛。”一个大妈眼看话题有点沉重,赶紧往回拉。
“小猪佩奇?它不是一个动画片里的角色么?这有什么好怕的?”李柯然脑袋发蒙,这又是个什么?
大妈神神秘秘的凑近李柯然,她刻意压低音量,可依旧震得李柯然耳膜生疼:“别瞎说,小猪佩奇是一个杀人狂,报纸上说东城城郊的那起命案,还有中山路28号都是他干的,现在大家都不敢晚上出门,生怕碰上他招来杀身之祸。”
“不对,你说的不对,”另一个大妈抢着回答,“他是个色魔,喜欢暴露身体,还对男人感兴趣。”
两个大妈添油加醋,将不知从哪个小报刊上看到的报道乱说一通,听得他直咂舌。
正聊着天,李柯然看见苗敬锴一脸喜气地走过来,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大师,大......”苗敬锴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大师,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李。”
“原来是李大师,您救了小女的命,是我们一家的恩人,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苗敬锴满脸真诚地看着李柯然。
李柯然将双手叠于身后,微微转身,目光45度上扬,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大师就是大师。”苗敬锴点头称是,原本感激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我懂了。”
“天色也晚了,我这就让管家开车送您回去,您千万不要推辞。”
你懂什么了?
现在不该厚礼相谢吗?
李柯然看着自说自话的苗敬锴又急匆匆地跑到门外,他右手摸着下巴,咂摸着嘴。
这怎么跟电视剧里演得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