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说道:“楚良,你回来了。”米楚良点点头:“先生,刚刚来了三个骑马的人……”
宁然点点头说道:“忆梦已经告诉我了。”米楚良说道:“我跟踪他们去到村西头儿的破院门前,这些人进院后便不见了踪迹,甚是奇怪。我想院中定有机关消息,暗门暗道。我本想查一下,又怕打草惊蛇。”
宁然点头说道:“你做的对。楚良,那座院中是不是有间破房?”米楚良说道:“对,对。”
宁然说道:“破房的墙根儿下砌着灶台。”米楚良吃惊地说道:“正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然说道:“刚刚我和何远在村里的一座院落中发现了密道和地洞,那座院子与你刚刚去过的完全一样,暗门就在灶台下。”米楚良说道:“哦,地洞里有什么?”
宁然说道:“地洞里面是空的,但可以肯定不久前仍有人居住。我想,上灵村中类似这样的院落绝不止一两个。”何远说道:“狡兔三窟?”宁然缓缓点了点头。米楚良说道:“先生,要不要冲进洞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宁然沉思着,良久,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刚刚在洞中,意外地发现阿尔瓦人的踪迹。”米楚良吃了一惊说道:“阿尔瓦人,这儿有阿尔瓦人?”
宁然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坎肩和破马靴递了过去,米楚良接过定晴一看,顿时脱口惊呼道:“阿尔瓦人的坎肩和骑兵的战靴!”旁边的忆梦嘘的一声说道:“你小点声!”宁然和何远笑了。
米楚良狠狠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先生,这里怎么会有阿尔瓦人?”宁然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案件哪个环节出现了遗漏,何远,现场保护起来了吗?”何远说道:“按照您的吩咐,现在已经保护起来了。”
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真想不到,竟然找到了阿尔瓦骑兵踪迹,难道他们就是抢夺金银案的凶手吗?”米楚良说道:“我们只要循着金银案这一线索追查下去,对方的破绽便会一点点显露出来。”
宁然缓缓点点头说道:“是的,这就更加证明了我们的分析,金银案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案,他们后续肯定还有更大的动作。”米楚良说道:“不错。”
何远说道:“你说,这些阿尔瓦骑兵还会回来吗?”
宁然双眼微蹙说道:“很难说呀。目前的状况,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但一切又都是未知数。然而,我们已经接近答案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绝不能打草惊蛇。”米楚良和何远点了点头说道:“你说怎么办?”
宁然沉默片刻说道:“我看这样,何远带两名卫士火速赶回永宁调集衙役捕快。我和楚良、忆梦率剩下的卫士们在村中选择一个观察点继续蹲守,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何远说道:“先生,我现在马上赶回洛阳。”
宁然深吸一口气说道:“要快,越快越好,我想他们很快便会有所动作。”何远一咬牙说道:“先生,放心,我竭尽全力!”说着他起身向村口跑去。
五柳镇的气氛异常紧张,永宁刺史府的衙役捕快将这里团团包围,埃家埃户搜查。
宁然曾经吃过饭的小饭铺门前,站着十几个捕快正堂内坐着两个人,正是头戴纱笼、身着官服永宁长史韩聪和穿着一身捕快服色的林彦。韩聪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说道:“已经追了两天,连银匠的影子都没有,他们会把银匠带去哪呢?”林彦说道:“现在我们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没其他的选择。”韩聪说道:“哎。”
在宁然一行人的微服查案的时候,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月前永宁刺史府门前,数十名老弱妇孺跪在刺史府大门前,手举诉状,高声喊冤。
府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掌固快步走了出去,看了看这些妇女说道:“哎呀,怎么又是你们呀。几天前对你们说过了,刺史府出差全城搜查,银匠们不在城中。”
周围妇女纷纷喊道:“就是,连走失人口都不管,你们算什么衙门!”
“我丈夫离家几个月了,家里有老有小,已经揭不开锅了!”
掌固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说各位大娘、大婶、大嫂、大姐、大妹子,你们各家各户都接了雇主的银子,也知道男人是外出做活儿,这晚回来几天有什么的,你告什么呀?”
一名年轻的女子喊道:“几天?当时雇主与我们讲好,三天便回,可现在已经一个月,怎么能说几天呢!”说话的是银匠李永的妻子范立伟。
掌固说道:“我不是说过的吗,银匠们不在城中,你们让衙门到哪儿找去!”
范立伟气愤地说道:“可我们的男人是在永宁城中被人骗走的,衙门凭什么不管?”
掌固怒气冲冲说道:“你这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怎么回事呀”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掌固暗惊,抬头望去。
只见韩聪,费一林,王实在众捕快的簇拥下立马道旁。掌固赶忙跑上前,双膝跪倒,叩下头去:“叩见长史大人、司马大人、银曹大人!”
韩聪三人翻身下马,看了看府门前的情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掌固赶忙说道:“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这些妇女都是永宁城中的家眷。一个月前,这些银匠被人雇用外出做活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前些日子,府里陆陆续续收到家眷们的诉状,捕快们立刻出差遍查了全城制作金银器的大作坊,没有一家雇用过这些银案。于是卑职写下回帖,将此情告诉了银匠的家眷们。想不到,今天她们聚到一起又来呈状……”
韩聪问道:“失踪的银匠有多少人?”掌固答道:“二十三人。”
韩聪惊道:“二十三人!”掌固说道:“正是。”
韩聪眉头一皱问道:“雇用这二十三名银匠的是同一个雇主吗?”掌固答道:“不是。”
韩聪吃惊地问道:“不是?也就是说,每一位银匠都是被不同的雇主请去,却都失踪了?”掌固说道:“是的。”
韩聪让掌固把诉状接过来,找一个说话利索过来问话,范立伟随掌固进入府中。
掌固引领范立伟来到后堂,轻声说道:“大人,”韩聪抬起头。
掌固指了指身边的妇人说道:“这是失踪银匠李永的妻子范立伟,前来回话。”
韩聪说道:“哦……”范立伟跪下叩头说道:“参加大人!”
韩聪轻声说道:“起来吧。不要害怕,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范立伟起身答道:“是。”
韩聪说道:“是这样,好了,范立伟,你将丈夫李永失踪的全过程对我详细说上一遍。”
范立伟回忆说道:“是。那是一个月前,范立伟把当时那位陌生人雇用李永的详情向韩聪诉说了一遍,”韩聪不时皱皱眉又细细听来。“就这样,我丈夫跟随那个小胡子离开了家,从此便杳无音讯。而今已一月有余,活不了人,死不见尸。”
韩聪站起身说道:“你刚刚说到,那个雇主小胡子的银袋是挂在手腕上的?”范立伟说道:“哦,对。”
韩聪说道:“你给我演示一下,他是怎么取出钱袋,放在桌子上的。”
范立伟想了想,她五指伸直,伸出袖子外面,她指着右手的手碗说道:“银袋挂在手腕上……”而后,她的手臂向下一放,“就这样,将银袋放在了桌上。”
韩聪说道:“自始自终,他的手指都没有弯曲过?”
范立伟边想边说:“哎,没有,大人,您这么一说还真是的,那个小胡子的手,似乎有点儿毛病。”
韩聪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小胡子长的什么样子。”
范立伟回忆了一下说道:“个子很矮,约摸不到五尺,高颧骨,眼窝深陷,有点胡人儿的样子。”
韩聪暗自错愕,缓缓踱了起来,费一林问道:“小胡子没有提到,要你丈夫到哪里去做活吗?”范立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大人我想起一件事,小胡子手袋上写着阿齐拉。”
韩聪说道:“二位大人,明天你们把全城中的金银作坊都给我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银匠。”费一林、王实齐声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