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名捕快带着店伙计走进来说道:“二位大人,店伙计带到。”
韩聪看了林彦一眼,又转向伙计说道:“你是本店的伙计?”伙计连忙点点头说道:“是,大人。”
韩聪说道:“最近有没有几辆马车经过这里?”伙计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没有,你们怎么跟前几天几个外乡人问得问题一样啊。”
韩聪说道:“他们都问什么了!”伙计答道:“跟大人所问的一致。”
韩聪说道:“那几个外乡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伙计答道:“他们去了刘老汉家。”
林彦焦急地问道:“刘老汉家在哪儿?”伙计说道:“街拐弯儿的菜店。”韩聪一摆手说道:“走!”
捕快正在搜查刘家,刘老汉父子站在院中。韩聪和林彦率衙役捕快大步走进元中,问道:“哪一位是刘老汉?”刘老汉一愣,赶忙上前答道:“小人就是。”
韩聪说道:“昨天有几个外乡人来过你家?”刘老汉说道:“正是。”
韩聪急急地追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刘老汉说道:“走了,今早天不亮就走了。”
林彦狠狠一跺脚说道:“哎呀,又错过了。他们去哪了?”刘老汉说道:“姓宁的郎中先生说他们要去上灵村。”
韩聪猛吃一惊说道:“姓宁的郎中先生?是不是瘦瘦的,身旁跟着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和一位红脸儿中年人。”刘老汉说道:“正是,正是。”
韩聪对林彦说道:“是宁然宁大人!”
林彦也惊道:“宁大人?”韩聪说道:“正是。”
韩聪问刘老汉说道:“老人家,上灵村在什么地方?”刘老汉说道:“由此向北五十里……”
韩聪对林彦说道:“命弟兄们上马,我们向北追赶!”
深山中的夜总是比其他地方早。滚滚的雷声中,天际熄灭了最后一丝亮光,大地陷入黑暗。
死寂。风悄悄吹来,上灵村中似乎响起了鬼的脚步。
半山的一座破院中,宁然、米楚良、忆梦和两名卫士隐在倒塌的山墙后,目不转睛盯着村中空场,闪电过后一阵闷雷滚过天际。忆梦颤声说道:“我,我害怕……”米楚良说道:“这么多人在你身旁,你怕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垂直而降,发出哧啦一声巨响。忆梦惊叫着扎进米楚良怀中。米楚良轻轻拍着她说道:“别害怕,有我呢。”忆梦浑身颤抖,抬起头,靠在米楚良胸前。
又是一道闪电亮起,将整个上灵村照亮。远处,几点鬼火闪闪烁烁。忆梦颤声说道:“鬼,鬼……”米楚良说道:“闭嘴。”忆梦扭过头去,不敢去看。
鬼火转眼之间便到了空场上,正是先前那三个骑马进村的人。宁然与米楚良对视一眼,轻声说道:“来了。”米楚良点了点头,向下望去。
只见三人将灯笼挂好,用长把木叉挑开覆盖马车的稻草,将三匹马从马棚中牵出。首领说道:“套车吧。”三人七手八脚地将车辕、架子固定在车上。
宁然静静地望着,米楚良轻声说道:“他们要走。”宁然点了点头,米楚良问道:“我们怎么办?”宁然低声说道:“不要着急,再等等。”米楚良屏住呼吸仔细看着那三人的动静。
何远率两名卫士在山道上策马奔腾,希望第一时间完成任务赶回宁然面前。
远处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何远勒住马缰。
转眼间奔到近前,正是韩聪和林彦率领的衙役和捕快,众人高擎火把,纵马飞奔。何远大喜过望,高声叫道:“韩大人。”
此时韩聪也看到了何远,她忽然勒住战马,脱口喊道:“刺史大人。”
林彦一声高喝道:“停止前进!”大队人马停在了路中。
何远催马来到近前,惊奇地说道:“韩大人、林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韩聪说道:“我们是来寻找失踪的银匠的。”
何远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韩聪把城中二十三位银匠失踪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何远,并他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何远。
何远说道:“这件事得跟大人汇报一下,韩大人,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在上灵村找到了巢穴。我正要回城调兵,恰恰你就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韩聪点点头,对林彦说道:“我们先帮宁大人抓住歹徒,再想办法找到失踪银匠!”林彦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行动吧。”
何远说道:“长史大人、林彦,命衙捕们熄灭火把,以免打草惊蛇。”林彦点点头,传下将令,转眼间火把熄灭,大队趁夜色掩护向上灵村奔去。
焦雷滚滚,电闪频频。五辆套好的马车停在空场之上,套车的人却不见了。
宁然、米楚良和忆梦隐在残墙后静静观察着下面的动静。米楚良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你们回去快一刻钟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宁然压低声音说道:“耐心点儿,我想快了。”
大队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奔而至,领头的何远勒住战马,高高举起右手,大队缓缓地停在了村口,韩聪和林彦催马赶上前问道:“何大人,这儿就是上灵村。”何远点点头。
就在此时,黑暗中,一道人影飞奔而来。何远跳下战马。人影奔到近前,是一名留守卫士:“何大人,您回来了。”
何远点头说道:“还没有动静?”卫士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让我在这等候您和大队。”
何远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看这样,韩大人,你和林彦率大队埋伏在山两侧的树林之中,千万不可擅动。我先潜进村中向大人禀明情况。”
韩聪点点头,翻身下马,对卫士们低声吩咐了两句。大队迅速行动起来。何远在卫士的引领下,趁着夜色的掩护向村中奔去。
三辆马车依旧停在空场中央。
马发出焦躁的嘶鸣,马蹄不停地踩踏着定安。
一阵闷雷滚过天际,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村西头火光闪动,由远而近。灯光晃动,隐约可见有人影向空场走来。
残墙后,米楚良轻声说道:“他们来了!”宁然点了点头。忆梦轻声说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怎么像鬼一样。”米楚良说道:“他们都是坏人。”忆梦点了点头。
转眼之间,三个套车人扛背着一个个麻袋快步走到空场上,将麻袋放在了马车之中,而后,三人转身向回跑去。米楚良说道:“他们要离开。”
宁然点点头,没有说话。米楚良说道:“何兄还没有回来,我们怎么办?”
宁然沉默片刻说道:“跟上。”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卫士引着何远奔进破院之中。宁然心中一喜,站起身来。何远奔到近前轻声说道:“先生,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