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喜道:“何远啊,你可真是兵贵神速啊!”
米楚良赞道:“何兄,来回还不到三个时辰,你可真是神了!”何远笑道:“半道遇上了韩聪和林彦,否则明天早晨也回不来。”
米楚良奇怪地问道:“韩大人和林捕快不是应该在永宁城中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何远把银匠失踪案告诉了米楚良和宁然,也把韩聪的猜测告诉了米楚良和宁然。
宁然说道:“他们的想法没有错,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情吧。”
就在此时,忆梦轻声说道:“来了,来了。”宁然三人赶忙凑到断墙旁向下望去。只见三个套车人抬着两个黑色大木箱走进空场,将木箱放在最后一辆马车上,转身向回奔去。
宁然沉默片刻,对何远和米楚良说道:“我们立刻赶去村口,与韩聪和林彦会合。”众人点头答是,蹑手蹑脚地向院外跑去。
韩聪和林彦站在村口,焦急地等待着。林彦不时地探头向村中张望。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整个山村照亮。远处,几条人影向村口飞奔而来。韩聪说道:“来了!”二人快步迎上前去。
来的果然是宁然一行,韩聪叫道:“大人。”
宁然笑道:“好啊,韩大人,林捕快,你们来得正是时候!”米楚良也笑道:“这叫,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宁然说道:“我们回归正题,目前有一点可以肯定,歹人们在村中挖掘洞穴绝不止一两个。”何远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宁然说道:“我看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我与楚良带赵玉、忆梦跟踪马车,看看他们究竟要到哪里。”米楚良点了点头。宁然继续说道:“何远、韩聪、林彦仍旧在此埋伏,只待马车离开,立刻进入村中,搜查村中的所有洞穴,查找失踪银匠的线索,确定银匠在不在村中!”何远、韩聪、林彦齐声说道“是。”
宁然说道:“我想马车很快就要出来了。何远,你三人立刻隐蔽起来。”三人答应着向道旁的树林奔去。米楚良说道:“大人,那咱们呢?”宁然说道:“我们立刻赶到五柳镇,在那里等待他们。”
三辆马车停在空场上,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赶车上又抬来了两个黑色大木箱,快步走到最后一辆马车,将箱子放进车厢,锁进车厢。
忽然,只听见一声吆喝,马车起动了。
三辆马车鱼贯驶出村口,树林中,何远、韩聪看着马车消失在夜幕中。
夜雨初雯,天空阴晦。卯二刻时分,五柳镇上一片寂静。小饭铺门前,拴着四匹马,宁然、米楚良、赵玉、忆梦坐在桌边吃着早饭。
远处传来马车车轮碾地轧轧声,声音越来越近。
宁然站起身说道:“来了!”话音未落,三辆马车飞驶而过。宁然一挥手说道:“跟上。”四人奔出门去,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尾随而去。
“来了!热乎乎的胡辣汤!”店伙计端着汤盆跑了出去,一抬头,店中早已空空如也。桌上放着两贯铜钱。店伙计望着远处,不解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是怪人……”
马车在官道上飞奔,宁然一行人不远不近地跟随。
废弃的上灵村被围的水泄不通。衙役捕快在林彦的带领下全村搜查。林彦率领几名捕快高举火把,冲入地洞,洞中空无一人,而且,收拾得非常干净。
何远焦急地等待着,林彦飞奔而来,跑到何远面前说道:“刺史大人,按照您的指示,弟兄们在村西和村北共找到四处洞穴,但都已无人居住,洞里什么也没有。”何远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脚步声近,两名捕快奔到近前,一人说道:“大人,在村东和村南找到了三个洞穴,里面落满灰尘,显见已很久无人居住了。”
何远的目光望向另一捕快说道:“你呢?”那捕快说道:“小的奉命搜查所有半票的院落,什么也没有发现。”何远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金银案的凶犯并不在这里……”
话音未落,韩聪带着几名捕快快步走来。何远赶忙迎上去说道:“怎么样,韩大人。”韩聪摇摇头说道:“弟兄们将每块瓦砾都翻过来了,连银匠的影子也没见到。”
忽然,韩聪抬起头说道:“刺史大人,你说他们会不会银匠藏在马车上逃出上灵村了?”何远说道:“这不太可能,人数众多,装也装不下。”
黄昏时分,永宁北门熙熙攘攘,人来车往,络绎不绝,远远的,三辆马车飞驰而来,转眼奔到近前,鱼贯驶林北门。尾随而至的宁然四人勒住站马。米楚良吃惊地说道:“他们进城了!”宁然深吸一口气说道:“怪哉!跟上!”四人纵马驰进城中。
大车台位于北市的西头,其实就是个巨大的停车场,方圆七八十丈,里面停放着各种马车。此时正值晚饭时分,大车台内车来人往,好不热闹。随着一阵车轮的轰鸣,三辆马车驶进大车台。
后面不远处,宁然、米楚良、赵玉、忆梦率几名卫士飞马赶到。宁然勒住马缰与米楚良交换了眼色,对赵玉等卫士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赵玉点了点头。宁然与米楚良一提马,战马小跑着奔近大车台内。
三辆马车停在大车台的中间一排,三名车夫跳下车来,四下观察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后,宁然和米楚良露出头来。只见领头的一挥手,三人快步向最后一辆马车走去。
三名车夫快步走到马车前,领头说道:“打开车门。”车夫抬起大黑箱子搬出车外,而后锁闭车门。三人抬着箱子向大车台外走去。宁然冲米楚良使了个眼色,二人尾随三名车夫而去。
三名车夫抬着箱子走进旁边的一个大车店内,店小二赶忙迎上前来说道:“几位把式,要住店呀?”领头儿点点头。
小二说道:“咱们店只有大通铺。”领头儿说道:“行啊,这就带我们去吧。”小二吆喝一声,领着三人向店里走去。后面人影一闪,米楚良跟了上去。
大通铺里已经住了十几个车把式,有的嬉笑聊天,有的倒头睡觉。门一开,店小二领着三人走了进来说道:“几位,这儿写吗?”领头儿说道:“挺好,我们要把头儿那三张铺。”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成啊,您几位随便吧,我给您打水去。”领头的一摆手,其余四人抬着箱子走进大通铺。
米楚良扒着门缝向里面看了看,转身向店外走去。宁然和几名卫士在店门前等候,脚步声响,米楚良快步走了出来。宁然迎上前去低声说道:“怎么样?”米楚良说道:“他们住进店里的大通房。”宁然双眉一扬说道:“大通房?”米楚良点了点头。
宁然沉思着,片刻,他猛然抬起头叫道:“不好,他们要溜!”米楚良说道:“什么?”宁然一挥手说道:“走!”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宁然、米楚良率卫士们冲进了大通房。果然,靠墙头儿的窗户大开着,三名车夫已经不见了。米楚良狠狠一跺脚说道:“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