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一睁开眼是陌生的房间,脑袋有几秒的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瞬而想起昨晚和“秦栎”的浪漫之夜,难道是他带她来了这里?可为什么她完全没有记忆?而且她原本是在会所准备看蔚微热闹的,怎么会突然和他在一起了?而且完全没有印象,是如何见到他的?那他现在人呢?
拉开门,童谣竟然发现门外守了一个服务生,而这个服务生见她醒来,第一时间报告了谭哥,并请她在房间里等候,她有些糊涂,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便听从了服务生的话。
“秦栎呢?”来的人不仅有谭哥,还有“三哥”,但童谣不管这些,她直接问了她关心的问题。
“谁是秦栎?”谭哥虽然也一肚子纳闷,却还是问了出来。
“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啊?不是他带我回来的么?你们没见到他?”难道他想始乱终弃?
“哪里有什么人送你回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在场子里就发疯?”三哥冷冷的问。
“我没喝多少啊,秦栎跟我在一起,他还向我求爱,我们还去了山顶,不过后来我就不记得怎么回来的了。”谭哥和三哥对视了一下,显然更纳闷了。
“你昨晚根本就没离开,喝了酒就在场子里跳脱衣舞,你得幻想症了吧?”
“不可能!”……明明他送给我鲜花,戒指,跳给他看的……
“你说的我们不知道,但我们还想问你,你说的那个同学呢?她人呢?还有阿亮人也不见了,你知道么?”阿亮就是那个被蔚微扔到森林里的侍应。
“什么?”童谣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了,“不见了?阿亮也不见了?昨晚明明她已经昏迷了,阿亮还说带她去换身衣服呢。不会被阿亮这小子给劫走了吧?”
“不可能,阿亮不可能离开这里。”不知道“三哥”为什么如此有把握,但他很肯定。
“我回学校看看!”童谣虽然有些混乱,但重点还是能抓的住的。
“恩,你去,我们也得去找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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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阿亮当然是找不到的,童谣却在到达宿舍的时候看见蔚微和吴莉莉、席晓茹都在宿舍里,她冲上前去大声的质问:“蔚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回来的?阿亮呢?”
蔚微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是我的宿舍,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席晓茹却纳闷了:“童谣,你又闹什么病?蔚微不是你让你哥送回来的么?还有阿亮是谁?”
“谁知道呢?”蔚微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童谣却觉得在蔚微的注视之下,遍体生寒,她当然知道她没有安排什么哥哥送蔚微回来,那现在蔚微安然无恙的在这里,阿亮哪里去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自己做了龌龊,却不能光明正大的问出来,蔚微这幅表情,显然是知道什么,可若她问了,能不能有答案不知道,关键是她无法自圆其说,这样憋闷、不知内情的担忧却又不能诉诸于口让她满腔的躁怒无处宣泄。
偏偏吴莉莉还在问:“童谣,你既然今天还来学校,昨晚你怎么不和蔚微一起回来啊?那么晚还回家了么?”
什么都不能说,童谣气的一张俏脸都僵了,把自己桌面上的东西都摔的啪啪作响,吴莉莉和席晓茹也看出不对了,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与蔚微有关,可昨晚她们回来就睡下了,连蔚微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而且蔚微一贯安静,脸色也平静,看不出什么。
既然俩人都不说,吴莉莉和席晓茹也没办法,本来昨夜里喝了酒,想今天在宿舍偷个懒,这情况也许是想私下解决,她俩对视了一眼然后收拾了课本出去了,倒是席晓茹临走的时候甩了一句:“童谣,不管你怎么了,这宿舍是我们大家的,不是你一人的,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一点。”这话无疑是直接甩了一个耳光在童谣的脸上,却也提醒了蔚微,除非童谣离开这宿舍,否则她是不想再住下去了,本来是担心住校是父母安排的,回头不住了,被发现了不好交代,但现在显然是她宁可被父母责备。
童谣终究是年轻,又没有其他人在场,到底没有憋住问了出来:“蔚微,你昨晚怎么回来的?”
蔚微闻言抬眼看了她一下,仍旧似笑非笑:“我喝晕了,不知道呢,还想问你呢?”
童谣最恨她那副样子,明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心理隐隐有丝不好的预感,却又心存侥幸,暗自咬牙忍下继续问:“我昨天也是喝多了,所以叫了会所里的阿亮带你出去找我哥的,阿亮就是我们先前见的那个服务生,今天见了我哥才知道他昨晚根本没接到你,而且阿亮也不见了,怕你出事,所以我才来问问你,现在看到你我放心了,不过你知道阿亮去哪里了?”说完一副我完全是担心你的表情看着蔚微。
蔚微看着她小丑一样的表演,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连最后一点与她周旋的欲望都没有了,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童谣的面前,站住,俯视着童谣。看得童谣一阵阵发毛,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蔚微比她高这许多,气势甚至比她的父亲童越还要更胜许多,不由的呐呐:“你,你……”刚说出口,又恨不能咬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有害怕蔚微的感觉?她竟然害怕她?
“呵呵,”蔚微冷笑,对童谣,她都不屑用气势压迫,“我以为你不敢来问我,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蠢!”
“你才蠢,我又什么不敢问的!”听到蔚微说她蠢,童谣炸毛,却因心中的担忧而没有底气。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那个谭哥,和那个阿亮是什么玩意,不用我多说吧?我昨晚怎么‘喝醉’的,不用我提醒你吧?我没来找你是我懒得多看你一眼,以后别来我面前蹦跶,否则下次就不这么容易了。”说到这里,蔚微突然邪邪一笑,“怎么样,昨天一夜感觉很美吧?你的谭哥有没有告诉你,你的脱衣服跳的很棒?”
童谣眼皮直跳,心下明白了蔚微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但那又如何,她根本不怕,就算蔚微报警,也没有用,再说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什么。但蔚微后面说的似乎是在告诉她,昨天她的**与荒唐跳舞都与蔚微有关,她现在已经接受了昨晚的一切美好都是她自己的一厢**,她原以为是自己喝多酒的缘故,难道事情还有古怪?但她又想不明白,蔚微如何做到这些?若不是蔚微做的,为何又要这么说?
“你胡说什么?你自己偷喝酒醉了,还来怪我!什么脱衣舞,我不知道,你要瞎说,别怪我让你滚出这个学校!”童谣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会虚张声势,她一只手几乎点到了蔚微的脸上。
蔚微没有说话,几乎是嘲弄的看了她一眼,“你会明白的。”淡淡的一句话,童谣却觉得没有比这更能侮辱人的了,心理即使不愿承认,也明白,她自己心理确实有些怯了。
蔚微没再多看童谣一眼,收了自己的书本,现在每到周末她就会去和文谨一起处理公务。
谭哥派出去的人找了一个多礼拜,也没能找到失踪的阿亮,按照童谣的说法,他们也觉得可能跟蔚微有关,找了几个人跟踪蔚微却什么都没发现,在阿亮住所蹲点的人也回报人没有回来过,甚至屋内的衣物和钱财都没动过,阿亮是和同乡合租的屋子,老乡也说自几天前去上班就没回来过,也联系不上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后来谭哥甚至派人去了阿亮的老家一趟,也没有收获,这才渐渐罢手,但却心理留了一个疙瘩,这人究竟去哪里了,他们混这条道的,他们都找不到,别人就更别说了,可这人究竟是哪里去了?即使是死,他们也应该能见到尸体才是。
谭哥在这边找人,童谣却整整恍惚了半个多月,每到晚上,她就开始做梦,有时候是噩梦,有时却又十分美好,根本没有规律可循,而且她根本就没睡觉,就开始做梦,而且每每都有出人意料之举,有一次是把会所的一个包厢砸了个稀巴烂,有一次却极尽风骚的挑逗会所里的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不过算她幸运,中年男人带她出门的时候,被会所的侍应给拦下了。这样折腾了几次,接下来她夜里几乎不出门了,天一黑,就上床睡觉,但第二日却仍旧在别处醒来,谭哥即使对她不满,也只得派了个人整日的跟着她,防止她再出岔子。童谣隐隐觉得自己是病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半个月过去了总算恢复了正常,不过人也变得有些神经衰弱,总是疑神疑鬼,打了电话回去诉苦,童母还过来陪伴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