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秋并非花痴,她只是想像白霓裳一样,过正常女人的日子。
女人一但有嫁人的想法,一但有了意中人,天打雷劈都不会变。
更何况,这个男人当着那么多姑娘的面,要为其赎身。
望月秋的琵琶和白霓裳的琵琶不一样。
望月秋的身子和白霓裳的身子不一样。
一个是青春正茂的姑娘,一个是经历世事的女子。
隗南山受之有愧。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从香喷喷的被窝里爬起来,回想起昨晚的快乐,心里无比的舒心,身边的美人儿已不知去向,便侧了下头,便看到桌子上放着香喷喷的草点,那是他最爱吃的红烧牛肉面——闻着熟悉的香味,几乎是滚着下了床,这才意识到身无一衣,急忙拿来床头的衣服穿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牛肉面。
“好吃吗?”
望月秋的脸上染着一片红晕,似乎还散发着余热,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些,随后又道:“你这衣服都脏了,我让她们准备了新的,你一会洗个澡,穿一身新衣出门吧,求个吉利。”
相比之下,望月秋的这种温柔,比白霓裳的要有所升华。
“我要走了。”
“知道,去了还回来吗?”
“要,怎么就不回来了,我还没替你赎身呢。”
“你那心思,哪在我身上,我根本不用赎身,我不是春爷的侄女,我是她的女儿。”
“啊——”
“啊什么啊,只是为了掩人耳朵罢了,你不必害怕,梅花门也是讲理的。”
“知道知道,春爷是个讲理的人。”
“你要是北城抓马追风,这一路上恐怕没那么顺利。”
“是吗?”
“方才听闻楼竹姐姐说,京城四门的人也要去北城,是冲着你去的。”
“他们这么快就得到了风声?”
“燕王的探子无所不在,说不定,你们衙门里就有他的人。”
“这个马追风,可真是个大人物,对了,那个铁非花,为什么要离开太平府?”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再说了,上次你在这识破了他,他就再没来过。”
“铁非花真是马追风的徒弟吗?”
“想必是真的吧,马追风有很多徒弟,大弟子叫秦王,犯了不少大案,和他师父一样厉害。”
“秦王,这名字取得真够霸气的。”
“哪有你的霸气,把这花满楼和春满楼的姑娘的心都偷走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一股怪味。”
“什么味?”
“当然是醋味。”
“你——”
“小宝贝,过来,让我抱抱,我这次出去,可没那么快回来。”
“坏死了,之前还一直冷落人家,这北城几百里,一路上也没人照顾,你可要小心。”
“浪迹天涯这么多年,也不怕这一程,倒是你,我有些放心不下。”
“有何不放心的,怕我去卖身不成?”
“那倒不是,我怕你又到方家去,霓裳可没你这样大方。”
“放心,我才懒得和她争风吃醋,一会我找春爷说说,让咱们梅花门的人都帮帮忙。”
“帮忙干嘛?”
“帮你找马追风啊。”
“不用。”
“就要。”
“好好好,听你的,小宝贝,你好香啊,好想吃你。”
“那你吃呀。”
“真吃了。”
“坏蛋,又来。”
干柴烈火,总是在该烧起来的时候烧,燃着熊熊大火,照射着美丽的人生。
热汗如雨。
呻吟如雷。
事毕,隗南山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软软的起了床,洗了个热水澡,换了美人准备的新衣服,要不是那把铜铃刀在手,俨然一个富家公子。
桌上已摆好饭菜,二人用过饭,又一番温存,夜幕已降临。
“你真叫隗南山吗?”
“是真名。”
“那你家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家在哪,只记得从小流浪,吃百家饭长大,我也好奇,我怎么会没有亲人。”
“真够可怜的,那你这一身功夫是怎么来的?”
“练的呗。”
“春爷派人试过你,说你不是一般人,你还瞒着我。”
“哦,是吗,原来那天晚上的人是春爷派的,梅花门果然不同凡响,可试什么啊,我又不是梅花门的仇人。”
“见你奇怪,所以就试试啊,梅花门的仇家不少,自然得提防,你这一身武功,轻易的就打退了梅花门的几大高手,还说是自己练的,谁信啊。”
“我的师父叫无名氏,他就是个怪人,从来不告诉别人名字,我也没办法。”
“无名氏,哪是人名。”
“我发誓,就是这样,我跟着他闯荡江湖,他告诉我,将来有机会就做一名捕快,报效朝廷,所以我就来当捕快了。”
“那你师父呢?”
“死了。”
“人总是要死的嘛,我师父又不是神仙,老了也得死,多亏了他,要不然,我还真的就是个流浪汉,不过,我这运气也蛮好的,一到西城,就谋得了差事,现在还成了捕头。”
“你的运气,恐怕不止是这个吧。”
“那当然,这不遇上了我的小宝贝了嘛。”
“讨厌,嘴巴抹密了一样,以后可不许和别人这样。”
“只对你一个行了吧,来,亲一口,我要走了。”
“天都黑了,明儿再走吧。”
“天黑正好赶路,干我们这行的,哪分日夜。”
“好吧,那你把我的发簪带着,要真遇上什么事,也好找梅花门的人。”
“怎么找?”
“你拿出这梅花簪,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那我就收着了,乖乖等我回来。”
“身上带的银子够吗?”
“够,你就放心吧。”
看着隗南山离开,望月秋竟然落下了几滴泪水。
楼满春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这种人,有什么好托付的,但愿你没看错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和他在一起踏实。”
“查出是什么人了吗?”
“没,他不肯说,就说是个孤儿,跟随一个叫无名氏的人学艺。”
“无名氏,倒还真有这号人物,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真有这个人?”
“传说他能以气御刀,就连京城大内高手,都莫可奈何,一把刀使得出神出化,是个劫富济贫的侠客,如真是这样,他的弟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人,更不是咱们的仇家。”
“那人使刀,隗南山也使刀,难道隗南山说的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男人的话,都不能信,你可不能信他,自个留心一些。”
“知道了,我不是小孩了。”
“我看你就是个小孩子,被这隗南山轻易的就给骗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才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