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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汗,这调戏味儿也太浓了,忍不住甩他一个白眼,发现他看我的眼神竟然满是深情,不禁鼻子酸了酸。先生,太爱,会不会有伤害?

见到卫青时大吃一惊,果然人靠衣妆马靠鞍,跟变了个人似的。平阳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很特别,当然,那是她应该的。席间有歌舞表演,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一个女子的身姿吸引了,这个人是,卫子夫。

她实在太美了,我张口结舌的盯着她都快流口水了,还是旁边的东方朔碰了碰我在我耳边低语,我不知道你还喜欢漂亮女子。

呃,是,这个……那个……

没有比我更失礼的了,好歹我也是个女的吧。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在我们那儿不一炮走红才怪,实在太可惜了,她的美应该供大众欣赏才对!

其实夫人也很美的。腼腆的卫青这时候跳出来搭救我,因为众人都看见了我的糗样。

那不如请夫人来唱一曲,由这位姑娘伴舞怎么样?刘彻简直不怀好意,他想害死我啊!

东方朔急了,也是,他都还没听过我唱怎么能随便唱给别人听?他想站起来回绝,却被我拉住了。彼时我穿浅绿衣衫,笑吟吟地站起来说,即是赏月,就唱一曲与月有关的可好?不想夫君扫了大家的兴,我想这是我应该做的。

回头看东方朔,先生,当是紫凝唱与你听的,也许有一天这怀念,便成真了。

五、但愿人才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起初配乐的乐师没找准节奏,卫子夫的舞自然也没跟上,于是重唱了第一段,节奏很快跟上了,卫子夫的舞的确精彩,而我甩水袖扭身姿动作也不差,以前K歌就喜欢这首,被我唱得空灵幽远,众人似乎都呆住了。曲毕,很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刘彻第一个鼓掌,卫青和平阳公主随后,只有东方朔一直愣着,他吓傻了。

还说为什么次次邀先生在宫里赏歌舞都推脱掉急急赶回家,原来夫人就这么擅歌舞。相比其她女子,倒是庸脂俗粉了!刘彻恭维得有点过了。

可是陛下,这位卫姑娘的舞就跳得很好,陛下有见过比她更好的么?死刘彻,我暗呸,这个才是你以后的正牌皇后好哇,眼睛都往哪看了!

他急忙轻咳一声,要卫子夫抬起头来。我松口气走回自己的座位,看样子历史还是按照它即定的轨迹在运行,我还远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去改变什么。东方朔伸手按上了我的左手,倾过身子来在我耳边低语,怎么办,发觉自己越来越爱你。

他!我转头。他坐直了身子正对我轻浅的笑着,那笑容太魅惑,我眨眨眼深吸口气。不行,这个男人随时放电,我要坚持住。重新看回主位上的刘彻,他似乎有说跟我敬酒,可是,我冒了汗,我不会喝酒!我是那种沾酒就晕的人,只要一小杯酒我就乖乖上床躺着睡了。

于是瞄向东方朔,他知道我这毛病,便笑着站起。陛下,不如请女眷们进内院说话,我们也来谈谈男人间的私事。内人这杯酒朔代饮了,她沾酒即醉的。果然还是我家男人体贴啊!

公主府的内廷很漂亮,一棵高大的桂花树立在中央,我跑过去贴近树干,看能不能听见嫦娥和吴刚的私语。可其实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谁知道呢?

紫凝夫人,我还没有多谢你。平阳来到我身后。若不是你当初举荐了卫青……她反倒有些黯然。

可你其实并不开心。我一向快人快语。

是啊,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了。她轻叹口气。

那么,如果喜欢,何不在一起?

你说什么?她似乎很惊讶。

若是喜欢,便与所有的表像无关,比如身份、地位、金钱,你爱他这个人,是因为他能让你快乐。子夫,你觉得我说得对吗?我看向旁边的小女孩,她红了脸。

你一直是如此纯粹的一个人?平阳似乎对我很好奇。只因先生是如此奇特之人,他深爱你,所以……她接着又向我解释。

沙上并禽池上瞑,云破月来花弄影。年华流逝太快,遗憾紧紧相随。若能爱时何不爱,需知时光稍纵即逝啊!月圆时我总是特别伤感,团圆夜,我想我的家人了。

沙上并禽池上瞑,云破月来花弄影。好词!又是刘彻,他怎么哪儿都能插上一脚!

东方朔却直直的望着我,眼里有满满的心疼。卫青红着脸站在一旁,呃,我刚刚说什么了,他们都听到什么了?

陛下,内人有些疲乏,臣请送她回府休息。还是他眼力劲好,我确实不想留在这里了,我是个容易伤情的人,特别这还不是我熟悉的尘世。

出了公主府他扶我上马车,我摇头。先生愿意陪我走一段路吗?

当然。他笑,牵起我的手。我愿意陪你走一世的路。

六、天不老,情难绝。

平阳和卫青即将大婚,东方朔很讶异,我却早心知肚明。

还以为你那天是说笑呢,说他们不如在一起。还有什么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他似乎很不服气。

很多,可是我不告诉你!我故意调他胃口。

不说,看我怎么罚你!他作势过来打我,屋外已有人匆匆奔来。

大人,太后请夫人入宫!

太后,是窦太后?这老太婆还没有与我正面交过锋,看样子此去凶多吉少。

太后找夫人什么事?东方朔不理我的问话,自己在那边做沉思状。

去回,我马上去!翻白眼,等他思考完太阳都快下山了。还会有什么事,对卫青升得太快心里不满,再加如今又娶公主,其实没我什么事她也一定认为是我和我家夫君从中牵了线,有怨没处发于是随便找个人来顶着,古时候冤案真多。

夫人,此时我真不知该怎么做!他第一次显得有些焦急。

他是真的慌了神,我知,只因是我。他可以在太后面前气定神闲,却独担心我。先生,我走上前去拉他的手。我是你的妻子,我只相信你。我会在太后那里乖乖的等你来接我。于是微笑转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先生,我知道历史最终会走向何方,却猜不透我和你之间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这样的感觉很无力,你知道么?

老太后的眼神很不好于是我只俯了俯身子,紫凝见过太后。

大胆!见了哀家竟不下跪!!她一把苍老的声音倒是很威严。

我冒了汗,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用听的?于是不甘不愿的跪了下去。呃不好意思,一时习惯了。

习惯?她皱了眉。这么没规矩的人东方朔怎么会娶的?

关先生什么事?我翻白眼。不知太后叫我来什么事?

听说你跟卫青很熟?她果然直接就说重点。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不说实话?!她怒吼的声音有点像鸡叫。

紫凝说的都是实话,除非太后硬要给我们安个关系!我冒了火,可恶,一个瞎眼老太婆在这里瞎折腾什么,况且历史本就如此发展,我是无辜的!

来人!将这个无礼的女子给我关起来,让东方朔永远也见不到她!她咆哮了。

我突然有点同情她,这样可怜的一个女人,一生都活在计谋和争斗之中,到老也没有人陪她好好的晒晒太阳聊聊天吧,自然是极端愤怒的。关我,她总得给个理由吧!

传旨东方朔,就说她的夫人不懂为妇的基本礼仪道德,哀家留在宫里替他教诲!

太后,内人的礼仪道德下官想亲自带回府中调教,劳太后费心了。

这个男子来了!看他优雅的行礼然后朝跪在地上的我眨了眨眼睛,我微笑。那一刻真的很感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渗出水来。看着我爱的男子陪着我走在危险的悬崖边上,他毫不畏惧的牵我的手不曾放开过,于是,我无憾了。

东方朔?哀家并未传召你!

可是您传召了紫凝,自她进我家门我就在皇上面前起过誓,要与她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汗,在这么严肃的状况下听他说这样的情话,还是第一次。

好!老太后大吼一声中气十足。你们恩爱!那么,她刚刚不向我下跪又冲撞了我,我现在罚她也不为过吧?

可恶,这时候算帐也未免太小人了,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一声令下,打二十大板!她疯了,打我二十下还不把我打死了!

太后,臣愿代内人受罚!东方朔惊慌失措,脸都吓白了。

不要!我坚决摇头阻止他。这是我应受之劫吧,只因我贪恋先生的温暖怀抱,不愿再离开他回到我的世界里,如果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或者夺去我的生命,我也不会改变心意。呆会儿先生还要抱我回家,若是您受伤,我可是抱不动的。冲他微笑,然后趴下去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就请开始吧!

某个人双眼含泪在旁边护着我。老天,请你成全我!

七、不负相思意

还疼不疼?又被他抱在怀里喂粥,离被打的那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倒好,日日三餐都要这样喂我,我抗议好多次,别人不理。

其实那天我只被打了五大板刘彻就赶到了,吩咐迅速把我换下,五个宫女排成排轮流在那儿各挨三板子以了老太后的心结,真挺惨的,老太后耳朵太灵做不得假,所以,做宫女真不容易!虽然我提早穿了厚衣服可那板子实在太重,就算打的人手下留了情可是被东方朔抱在怀里时我还是晕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那个女子跟我说对不起,她恋上了我的那个世界,不想回来了。我笑得很贼,装作很大度的叹息,那你留在那里吧,只要你快乐就好。然后就被人给摇醒了,某个人眼睛红得像个兔子,瞧我睁眼不顾一切的死命抱住我,语无伦次的程度有点像神经病一级。我努力伸出手抱他,先生,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一顿打换来一份天长地久的爱,值了。

此时我窝在他的怀里摇头,我想去看看那些替我挨打的姑娘们!

我替你去看。他低声哄我。

我自己去!我来了脾气,斜抛媚眼跟他撒娇。

哎,紫凝,我为什么会这么宠你?他叹气。那日抱着你我真的好害怕,怕你醒不过来了,怕你就这样离开独留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还可依着什么继续生活。他的眼里又噙着泪。你知道吗成亲以前见的你跟现在好不一样,那时对你只是浅浅的欣赏,可现在,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了。他深吸口气紧紧将我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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