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叔,你就别拿我开涮了,现在还有谁愿意搭理我呀,我是落难的凤凰,能自保就不错了,哪儿有那个本事帮你呀,不行不行。”豪格连连摆手,
“其实当时咱们两个争位是旗鼓相当,要不是他们母子俩半路杀出来还不知谁胜谁负呢,我知道你的两红旗一直都为你抱屈,难道你就不想借此重振雄风么?到时候十四叔是不会亏待你的,绝不许你像现在这样颓废窝囊!”多尔衮靠近豪格,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
“你有何打算?”
见侄子有些动心了,多尔衮趁热打铁,继续煽动:“我与西域回部的首领亚图有一番交情,他的军队骁勇善战,不输蒙古铁骑,若是你的两红旗肯与我的两白旗联手,与亚图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怕不成事么?”
豪格一对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忽然一拍桌子,“好,就凭十四叔对我豪格的这份信任与赏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一切由十四叔做主,豪格绝无二话!”
“痛快!来,让我们叔侄同心,共成大业!”多尔衮举起酒碗,开怀大笑。
“干!”两个青花的大白瓷碗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合着两位阴谋家得意的奸笑一齐在肃亲王府上空盘旋。
酒过三巡,多尔衮起身告辞,却被侄子拦下,“十四叔,侄儿前几天刚从杨梅竹斜街那边弄来一个舞娘,人长得又娇又媚,身段更是没的说,原是香满楼的花魁,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如让她来跳上一段,给叔叔助兴。”
多尔衮明白豪格是想讨他的欢心,想着随便看看也无妨,就爽快地坐回位置等着看这花魁舞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妩媚销 魂。
只听豪格“啪啪”两声击掌,一个身披五彩纱衣的女子半遮粉面徐徐而出,两条纤长的衣袖如影随形。
没有乐器的伴奏,舞娘轻哼曲调,翩翩起舞。一段霓裳羽衣,跳得千般妩媚,万般妖娆。高耸的发髻插满耀眼的金饰,晃动间令人眼花缭乱,香腕婀娜,挑起一波又一波纱浪,柳腰聘婷,秀履频踏。颔首举眉间,一双凤眼夺人心魄。
多尔衮看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如此曼妙的舞姿,如此柔媚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本来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南征北讨的生活,在他眼里只有江山社稷最为重要,对于女人可有可无,和侧福晋之间也是亲情为主,但眼前这名女子却唤起了他心底被遗忘的热情。
一段舞毕,女子曲膝拜见,摘下了脸上的面纱。这是一朵娇艳惊人的芙蓉花,云髻峨峨,修眉联娟,青眸顾盼,樱唇含笑。由于刚刚跳过舞,双颊微红,稍显气喘,周身散发着香汗的味道。“月眉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多尔衮倒吸一口冷气,坐回到椅子上,“月梅?是梅花的梅?”
“回王爷,是弯月如眉的眉。”女子慢声细语地回答,投给多尔衮一个媚惑的眼神,忽地又闪开了。
多尔衮看得直发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哈哈哈!好,好,好个弯月如眉!”
“看来十四叔对这个舞娘很满意呀,这下我就放心了,侄儿有意将她送给叔叔,还请您笑纳。”豪格拱手。
“这怎么行,本王怎可夺人所爱?”虽然嘴上拒绝,但多尔衮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娘。
“叔叔此言差异,月眉不过是我这里的一个舞娘,根本谈不上什么所爱,而且这人往高处走,恐怕她今日见了叔叔也不甘愿再窝在我这小庙里了。”豪格不失时机地冲舞娘使眼色。
所尔衮看看侄子,又瞟瞟舞娘,低头想了想说:“这……月眉姑娘,你可愿随本王回去?”
只见这舞娘莞尔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承蒙王爷抬爱,月眉岂有不遵之理?只要王爷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一生一世伺候王爷,给王爷跳舞。”
多尔衮早就陷进了舞娘的千娇百媚里,又听见这样勾人的甜言蜜语,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个意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