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衣拿她没辙,只好去请楚景明,她粲然一笑,转头就回了屋熄灯佯装睡觉。
李溶沐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她床上,揪了一角被子搭在腰上,翘着腿,衣领宽松,姿态倜傥。
“将军府的被褥躺的可舒服?”
“嗯,不过枕头上有很浓的薄荷脑的味道,你是怕热……还是有什么烦心事才头疼气闷?”
“我再有烦心事也没你这么能折腾。”秦黛黛踢了踢把他喊下来,“站过去。”
李溶沐就很听话的从床上爬起来贴墙站着。
秦黛黛步步逼近,一伸手解开他腰间的盘扣,利落的将腰带抽下来。
“黛黛,你一个姑娘家,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知道我是个姑娘家,随随便便闯到姑娘家的闺房里就好了?”
秦黛黛抬着他的手,勒紧了腰带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打了个死结,“登徒子就只配被绑着说话。”
“行,反正也被你绑习惯了。”李溶沐无奈的抻着手退到床边坐下。
他靠着床框抬头想去看秦黛黛。
可屋里的灯熄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就只有薄薄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时,隐约可见的那个曼妙的轮廓。
和那个也在看着他的,那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眸。
“黛黛啊,你好像比两年前更好看了些。”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流连在秦黛黛身上,轻浮的话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秦黛黛轻咳了一声,“别看了,月溶院外面围了一圈士兵,你都不想想怎么脱身?”
“本来是想挟持楚景明的夫人出去的,看到是你以后,就不敢了。”
“你会这么敬畏我?”秦黛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哎……”
李溶沐往后一仰,又躺到秦黛黛的床上。
这次秦黛黛没有赶他,反倒是将那件外衫丢到地上,挨着李溶沐躺下去。
秦黛黛抬手扯开床头的丝带,细密的床幔悠然垂下,将淡淡的月光也隔在外面。
“怎么不说话了……”秦黛黛的声音很低,“裴衣已经让人去请楚景明了。”
“嗯,我听到你在外面威胁他了。”
“我这几日在城里听说,宁王府的郡主已经在将军府待了半月都没有行婚礼,楚景明是……”
“是不想娶我了。”李溶沐还在斟酌用词,秦黛黛就直言不讳了。
“楚景明说他喜欢清纯些的姑娘,大概是含沙射影的说我太过艳俗了。”秦黛黛苦笑着说。
“他递了折子要解除婚约,估计这两个月就能收到陛下的回旨或处罚了。”
秦黛黛手指勾着床幔上垂下来的流苏,说的很平静。
“若是你们陛下肯首,你还回什洛吗?”
“怎么回?回去当弃妇?还是找个道庵做比丘尼?”
“那要不要跟我走。”
时隔两年,李溶沐再问这句话时少了些漫不经心,多了些忐忑,好像真的有期待着秦黛黛点点头,自己就带她走似的。
“你现在连将军府都出不去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带我走?”
“我要是出得去,你跟不跟?”
那么认真的声音让她也收起了散漫。
“不跟。”
这一次,秦黛黛回答的也很慎重。
“楚景明这个人我是要嫁的,即便他此刻不娶,我也非要嫁给他的。”